第271章 皆是你
追月的到來讓梵天家族終於看到了希望,他到來十天後,梵越被封的大部分經脈就已經被打通。
她現在終於可以依靠自身的靈力滋養身體,抵禦雙生花的毒性。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梵越強沖任督二脈造成心脈受損嚴重,追月除了幫她打通被封的經脈,還要幫她修復受損的心脈。
此事極為耗費靈力,可令梵家大為感動的是,追月對此事甚為上心,完全不計較自身耗損多少靈力和心血。
梵家上下對追月甚為感激,對他的話完全言聽計從,追月要什麼,梵家全數滿足。
追月倒也還好,除了為人孤傲一點,倒也未曾向梵家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唯一令梵家有些尷尬的是,就是追月自從來到劍晨宮幫梵越療傷後,就再也未曾離開過梵越。
這白天還好,他一直在幫梵月盤膝運功打通經脈,可這到了夜晚,難道他不需要休息嗎?
他的規矩,梵家人,一日只能進去探望一次。
小婢除了送飯,能進去兩次外,其餘時間,一直是他和梵家那個絕色的女兒獨處。
時間長了,就算梵家人顧念追月的救命之恩,不敢說什麼。可神族本就是八卦之地,好事的神仙不少。
尊貴如梵天家族,也少不了被嚼舌根的時候,到了後面,這謠言越傳越盛。
傳說這梵家為了救治這絕色的公主,開出條件,這誰醫好公主,就將公主嫁給誰。
想不到真的來了一個仙上,靈力高深,長相俊逸。
梵家看上了這仙上,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又心儀他的靈力和長相,要將他收為女婿的節奏。
更日日將仙上留在公主房中,讓兩人提前培養感情,打算將生米煮成熟飯,只等公主醒來就要訂婚的節奏。
這謠言傳到後面,天羅家第一個坐不住了,這天音跑到西海累死累活,去幫梵家的女兒取什麼「碎心石」。
天羅家還等著梵家女兒醒來,兩家就定婚約的。
誰知道跑出來一個叫追月的,據說長得好,又有本事,把梵家上下哄得服服帖帖,這是截胡的節奏嗎?
這梵家嫁女又不是打麻將,可以這樣操作?天羅看這謠言實在傳得不像話。又被兒子催著。
終於在追月到來十多天後,實在忍不住。
這天大清早就來了劍晨宮,打著看望梵越的旗號,跑到劍晨宮一探究竟。
可到了劍晨宮,卻吃了閉門羹,連梵越的面都見到,就被請進了這劍晨宮的書房。
他臉色鐵青,生著悶氣,等著梵初過來解釋。
梵初一聽前任天帝,天羅家的主事人到了,忙不迭從自己的長信宮趕過來。
還沒進屋就聽小廝提起,今日天羅臉色不好,心情不甚愉快。
梵初人老成精,這謠言的事,他不是不知曉。
可他也無能為力,只好睜隻眼閉隻眼。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治好他家這個絕世天才,梵家好不容易有了這張好牌。
梵越是戰神劍的傳人,只要醒來,繼承了戰神劍中的神力,那就算她是一個女人,但她的戰力在整個神族將無人能比。
所以治好她是梵家眼下最重要的事,其他的根本無暇顧及。
梵家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讓追月是唯一能治好月兒的人?
看天羅今日大清早過來,又臉色不好,梵初心中大約有數。
他笑笑,滿面春風地走進書房。
沖天羅打著招呼,說道:「天羅兄,什麼風把你刮來了?要不到愚弟的長信宮去坐坐?
正好今日愚弟有空,我們喝兩杯。」
天羅擺擺手,說道:「不必了,音兒到西海一去已近二十日,我知他走時最為惦記的就是月兒。
本想今日過來幫他看看月兒,誰知,這劍晨宮的門如此難進。
連我想看一眼月兒都難了,梵兄,莫非這劍晨宮易主了?」
梵初眉頭一皺,想不到天羅如此直接,將問題直接丟了出來。
他本想打打馬虎眼,搪塞過去,現在看來是萬萬不能了。
他只好嘆了口氣,誠懇說道:「天羅兄說哪裡話?這劍晨宮怎會易主?實不相瞞。
月兒的情況,天羅兄也知曉,這次真真是萬分兇險。
月兒生死一線,多虧追月仙上仗義相救,才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
梵家上下自然對仙上感激涕零,只是這仙上為人孤傲,脾氣相當古怪。
現在不要說天羅兄,就是我們梵家人,也只有一天一次的探望機會。」
天羅大驚,問道:「竟然有這種事,這是為何?」
梵初長嘆一口氣,說道:「這約莫是因為月兒病情兇險,需要不停輸送靈力醫治。仙上不想人打擾,也是情有可原。」
天羅嘆口氣,問道:「月兒,現在醒過來了嗎?」
梵初搖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我昨日去看過,應該這幾日就能醒了。
她若醒了,只要不再毒發,就能讓長老們接手,幫她修復心脈。
我想那個時候,仙上興許就離開了。」
他這一說,天羅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說道:「希望如此,我估計再過十來天,音兒也該回來了。
正好月兒醒來,我們也可以為他二人早定婚期。」
梵初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月兒只會嫁給音兒。
眼下,還需天羅兄體諒則個。」
天羅點點頭,說道:「梵兄,我明白,這也是無奈之舉。
事急從權,只要月兒能醒來,一切都可以商量。」
梵初大喜,說道:「多謝天羅兄體諒,天羅兄放心,梵家這頭,也不是完全不理會此事,我們也會時時留心。」
天羅笑笑,明白了梵初的意思,點點頭,說道:「這樣最好,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梵初待天羅走後,沉吟片刻,有些不放心,信步前往梵越的寢宮而去。
近得宮前,通稟了一聲,方才被追月允許進入。
進去後,他也不由得一驚,眼下,追月並沒有在輸送靈力給梵越。
梵越卻被抱在他懷裡,沉沉入睡。
追月看他進來,也沒有絲毫放下梵越的打算。
梵初一汗,有些尷尬,剛要說話。
卻被追月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冷冷看了一眼他,這次輕輕說道:「有事嗎?尊上?」
梵初被他一嗆,只好強顏歡笑,輕輕說道:「這個……我只是來看看月兒怎樣了?
唔!那個仙上……幫小女療傷極為辛苦,是不是需要歇息一陣?
出去走走,我交代小廝幫你備幾個好菜,你我小酌幾杯。」
追月皺皺眉頭,冷冷打斷他,說道:「不用,我不累。
她好一陣沒有毒發了,只要她在我懷裡,就會睡得很安心。
我還是陪著她,省得她感覺我不在,睡不安穩。」
梵初目瞪口呆,這是什麼話?
自己怎麼不知道?他的寶貝孫女,梵家的天才。
現在居然一時都離不開這追月,要躺在他懷裡才能睡好?
這……這傳了出去,該如何是好?
梵越還要嫁人,她馬上要嫁給天音了,怎可日日在另一個男人懷裡輾轉?
他愣在當場,追月卻不理他,連話都懶得和他說,揮手讓他離開。
他只好跺跺腳,無奈離開,臨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
發現追月盯著梵越,眼神中滿是溫柔。
他驚呆了,這個眼神他不會看錯,難道追月?追月竟然喜歡他的孫女?
這該如何是好?梵越不能嫁給他。
梵越只能嫁給天音,那個他們已經內定的未來天帝。
梵初想想,實在不放心,沉吟片刻。
吩咐小廝:「叫劍兒到長信宮的書房來,我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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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信宮,書房,梵初蹙眉良久。
幽幽問道:「劍兒,依你看,這追月仙上,對我梵家可有何企圖?」
梵劍思索片刻,嘆道:「回父王,孩兒為此事也思量了多日,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仙上對越兒,可謂盡心盡力,我們都看見了。
這仙上為越兒,耗費了大量的靈力,卻絲毫未對我梵家提出任何要求。
我起先以為,這仙上海外高人,不圖名利。
約莫早前在東海承了越兒的人情,如今還她也很正常。
可現在看看,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我怎麼覺得,這仙上對越兒……」
梵初眼神一動,說道:「說下去。」
梵劍頓了頓,說道:「我覺得,仙上對越兒,很特別……」
梵初說道:「有何特別?」
梵劍咬咬牙,說道:「我聽送飯的小婢講,仙上對越兒甚是上心。
就算不輸送靈力時,也從未把越兒放下。
從他到了劍晨宮,越兒幾乎時時刻刻在他懷中。
他不只用靈力救治越兒,看情形似乎還用自己的身體,溫養越兒的血脈。
我在想,在東海時,越兒還是男身,就算他欠越兒人情。
要還給他以為的越兒的妹妹,這用心程度未免也太出人意料。
只是,越兒現在沒有醒來,我們也無人知曉,他當初到底欠了越兒什麼人情。」
梵初嘆口氣,幽幽說道:「的確如此,這追月對越兒的確太過體貼。
對了,我們日前派出到東海去打聽他來路的親兵,可有回報?」
梵劍搖搖頭,說道:「親兵回來了,東海被狼王所滅,根本無人知曉這追月的來歷。
況這東海海外仙山甚多,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座修煉,更是無從打聽。」
梵初沉吟片刻說:「算了,探不到,就探不到吧!現在看來,追月對越兒並無惡意。
就算他對越兒有別的想法。
但越兒的傷還要他幫忙,我們也只好睜隻眼閉隻眼,一切等越兒醒來再說。」
梵劍點點頭,說道:「嗯!也只好如此了。
只是,父王,越兒醒來後,如追月真的借醫治越兒之功,對梵家提出非分要求,我們該如何是好?」
梵初思索片刻,說道:「越兒,這幾天就要醒了。
我們要先下手為強,你這幾日去看越兒時。
委婉向他提及越兒和音兒早有婚約,讓他知難而退。
至於追月,我看他也是個人才,如能收歸我梵家所用,會大大加強我梵家的實力。
這樣,我看追月長居海外仙山,估計也沒見過什麼美貌女子。
看越兒生得如此美艷,自然一見傾心。
你這樣,從我們家族中挑幾個容貌,品行俱佳的女子。
送到他眼前,只要他相中,就嫁給他,讓他變成我梵家的女婿。
這也不失為一樁沒事,這樣我梵家雙喜臨門,越兒嫁給天音,而追月娶了梵家的女人,也讓梵家收了一員猛將。」
梵劍聞言大喜,躬身說道:「還是父王考慮周詳,這樣一來,一箭雙鵰,我梵家會更加鼎盛。」
梵初捋捋鬍鬚,得意萬分,說道:「這是自然,就算越兒做不了天帝。
但這神族的權利也要落到我梵家的女婿手中,越兒的戰力,加上梵家的勢力。
我梵家將永遠是神族最有權勢的人,到了越兒誕下子嗣,這將來的天帝,也會是梵家的血脈。」
梵家大喜過往,說道:「恭喜父王,我梵家掌權有望。」
梵初點點頭,說道:「劍兒,那就依計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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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晨宮,我在昏迷了一月後,終於從紛繁的夢境中幽幽醒來。
我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熟悉的劍晨宮的屋頂。
我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魔族十個月,我曾無數次幻想能回到神族,回到劍晨宮,這是真的嗎?
我真的回來了嗎?我咬咬嘴唇。
「痛!」是真的,不是做夢,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我剛動了一下,卻聽得一陣驚喜的聲音。
「公主陛下,公主陛下醒了!公主陛下醒了!」
一道身影跳了起來,朝門外飛速奔去。
我愣了一下,「公主陛下?這是叫我嗎?我幾時成了公主陛下?
我失憶啦?難道我不是在劍晨宮?」
我還在愣神,卻見黑壓壓從外面湧進來一群人。
我大吃一驚,定睛一看,立刻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人群中全是我熟悉的面孔。
我看到了我的爺爺,我的父王,我的母妃,還有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我的堂兄表弟,姐姐妹妹一大堆。
都是梵家的近親,爺爺沖了上來。
激動地握住我的手,老淚縱橫,說道:「越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來,爺爺生怕這輩子見不到你了。」
他一哭,立刻哭聲一片,人人都爭先向我表達思念。
冷傲,獨立如我,劫後餘生,重見親人,也不由得感動萬分,眼眶紅了。
沙啞著嗓子說道:「爺爺,是越兒不孝,讓爺爺和大家擔心了。」
爺爺擦擦眼淚,拍著我的手,說道:「越兒說哪裡話,你能活著回來,這已經是梵家最大的幸運了。
越兒,你這次能醒來,要多虧一人。你等一下可要好好感謝人家。」
我動了動,舒展了一下躺得全身酸軟的身體。
爺爺連忙墊了一個軟墊在我身下,我扭了扭脖頸。
努力回憶我暈過去之前的事,感謝?爺爺是指天音嗎?
我笑笑:「爺爺,你是說天音嗎?他為了找我,的確很辛苦。」
我掃了一眼人群,並沒有看到天音。
問道:「爺爺,天音呢?他怎麼不在?」
爺爺笑笑,說道:「這次音兒帶你回來,的確立了大功,他去了西海幫你找靈藥去了。
我說的是追月仙上,你回來後傷勢頗重,幸虧遇見了追月仙上。
他不止打通了你被封的經脈,還幫你修復了受傷的心脈,壓制了你身上雙聖花的毒性。」
爺爺一提,我想起來,立刻恨得咬牙切齒。
是了,魔弦那個混蛋,封了我的修為,我為了沖開被封的經脈,差點死掉。
最可惡是這混蛋,幫我種了什麼雙生花,痛死小娘了。
我記得這一月中,每次當我迷迷糊糊就要醒來時,就被那朵死花折磨得痛不欲生。
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高人,能幫我壓制住這死花之毒。
這是不是意味著?有了他,我以後就再也不用被死花折磨了?
太好了!我大喜過往,誠如爺爺所言,我真要好好感謝人家。
我趕緊說道:「那真要好好感謝追月,他在哪裡?我這就當面謝謝他去。」
我邊說,邊準備下床。
爺爺哈哈大笑,按住我,說道:「越兒,你還是這樣急躁。追月仙上不在這裡,他向來不喜人多。
他今日通知過我們,你會醒來後,就去了劍晨宮的別院攬月軒小住。
說你醒來後,可以到那裡去找他,他還會在這劍晨宮盤桓一段日子。
據他所說,你身體已經無大礙,這幾日他還會幫你調理一下經絡。
如你雙生花毒有復發跡象,也可去攬月軒找他。」
我點點頭,應允爺爺。
一時間,眾人紛紛上前,對我噓寒問暖。
我身體剛剛復原,況我之前在神族時,也不是一個喜歡應酬的主。
這種煽情的場面實在不適合我,時間一長,我就有些吃不消。
爺爺向來寵我,看我乏了,連忙叫旁人出去。
他囑咐完我好好休息後,也回了長信宮。
我的世界終於安靜了,我躺了一會,恢復過來。
看看天色,眼下正是傍晚,突然憶及這天河那邊,看夕陽晚霞甚美。
我離開神族許久,甚是懷念,現在左右無事。
我當即起床,喚了小婢過來為我更衣,準備前往天河。
這劍晨宮新來的小婢看著甚是眼生。
她一邊幫我梳頭,我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地和她聊天。
小婢名喚燕兒,倒也乖巧勤勉,她幫我梳好頭。
讚嘆道:「月公主,你是燕兒看到的這整個神族,最美的公主。」
「公主?」
我想起來了,方才人多眼雜,我雖已然發覺爺爺並沒有封印我的女身。
卻不便當著眾人的面問及緣由,難道爺爺並沒有打算讓我做回戰神梵越?
我心中疑惑,索性問燕兒打探個清清楚楚。
當即問道:「燕兒,我之前受傷,好多事情記得不甚清楚了。
你為何叫我月公主?我昏迷時都發生了何事?」
燕兒撲哧一笑,說道:「月公主,你都不記得了:
你是我們戰神同胞的妹妹,以前一直生活在月宮。
現在你十八歲了,不用再擔心和戰神相剋,所以尊上讓你回來,重回梵家。
可惜,你不知何故,身染怪病,經脈被封,此病十分兇險。
尊上急得不得了,廣發徵召,遍尋名醫。
幸虧有追月仙上應召為你醫治,這才救回你。」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看來爺爺為了掩蓋我的身份,幫我重新編了一個身份。
我身上的封印被戰神劍所破,這男子估計是做不成了,公主就公主吧!
唉!因為魔弦,我本不想再做月兒。
可惜,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還是要做回這個名叫月兒的女子。
我幽幽嘆了口氣,問道:「燕兒,這追月仙上到底是何許人?
竟有此等本事?居然能解我毒花之毒。」
燕兒立刻作崇拜花痴狀,說道:「月公主,你不曉得,仙上可是世外高人。
他不止靈力高深,長相更是俊逸,我們看神族這些青年才俊,沒一個比得上他。
你知道嗎?月公主,尊上已經屬意讓他做我們梵家的女婿呢!」
「梵家的女婿?」我一汗,不會吧!
我這爺爺難道要拉郎配?不會看人家長得好,靈力高,救了我,想把我嫁給他?
我臉色一沉,說道:「爺爺怎能如此糊塗?嫁人之事豈能如此兒戲?這追月才來多久,就要讓我嫁他?」
燕兒一愣,看著我,連連搖手,說道:「月公主,不是的,不是的!你誤會了,不是你,尊上要嫁的人不是你。」
我一聽,長出了一口氣,不是我就好!
不過燕兒這麼一提,我倒是動了八卦的心思。
我轉轉眼珠,問道:「爺爺這是要將誰嫁給追月呀?」
燕兒聽我一問,嘻嘻傻笑,說道:「月公主,不是尊上要將誰嫁給追月。
而是追月仙上看上哪位公主,當然,除了你。
尊上說了,只要追月仙上喜歡,我梵家的世家女子,可以任他挑選。」
我一汗,想不到這追月如此討喜,別的不說,就說梵家也算神族最尊貴的家族。
梵家的女人歷來尊貴,一向都是我們挑別人的,這次倒是開了眼界,爺爺居然讓一個散仙來挑我家的女子。
看來這個散仙到真有幾分本事,入了爺爺的法眼。
不過,聽得燕兒這樣講,我對追月頓時失了幾分好感。
這又不是選妃,美得他?我們梵家的任何一女子嫁他,不都是高看他嗎?還要讓他挑?
這種三心二意,故作清高的男子我一向不感冒。
還好爺爺疼我,沒讓我參與什麼他的選妃活動。
不過我十分疑惑,這梵家的女子向來有幾分傲氣。
我記得我在劍晨宮時,也就是我,她們甚是殷勤。
對外人,向來也是有幾分脾氣的。
爺爺這麼安排,難道她們沒有意見,都願意參與這種極其無聊的角逐?
我當下問道:「我估計,就算爺爺如此安排,梵家的女兒,估計沒幾個願意逢迎他,他多半要鎩羽而歸。」
燕兒撲哧一笑,掩著嘴說:「月公主,這你就錯了。
你是不曉得,自從尊上在家族裡發下這個旨意。
你那些姐姐妹妹,全都著了魔,不止近親的,就連遠親的,只要有貌美女兒的人家全參與了。
就連最傲嬌的慕語公主和最好看的紫瀟公主也都動了心。
到這劍晨宮,明面說看你,私下卻為了仙上而來。
只是仙上冷傲,未曾理睬她二人。
我看啦,仙上現在搬去了攬月軒,不需時時幫你療傷。
她們不曉得要如何瘋狂,這攬月軒的門檻,怕是都要被她們踩塌了。」
「哈哈哈!」我聽得燕兒如此說話,很是歡樂。
倒不是我不厚道,只是這慕語和紫瀟雖是我的堂妹,可我向來不喜歡。
捏腔拿調,又小心眼傲嬌,一身的脂粉氣。
以前時不時到我這劍晨宮熏我幾聲噴嚏。
還非要我對她們溫柔可心,我實在受不了,冷臉趕了幾回。
居然跑到我母妃處告狀,讓我母妃責罰我,我氣得和天音狠狠整治了她們幾回。
從此消停了,但也和我結了仇,好久不曾踏入我這劍晨宮。
想不到這劍晨宮,風水甚好,很招桃花。
我這剛恢復女身,又來了個追月,繼續幫我擔著桃花。
這追月估計日子不好過,要被這兩貨盯上。
我一下子來了興趣,八卦的好奇心生了起來。
吩咐燕兒:「這兩人什麼時候去攬月軒,通知我,我也去看看。」
燕兒嘻嘻一笑,說道:「月公主,你莫非也對仙上起了好奇心?
既然如此,卻為何要挑她們去的時間去?
為何不自己偷偷去,這樣還能和仙上單獨相處?」
我一汗,果然是個女人看上了男人,心眼都多嗎?
連這當婢女的燕兒也生出這般心思,這追月竟然吃香到這種地步了。
我哈哈大笑,點了點燕兒的額角。
說道:「你這丫頭,如此鬼機靈,你呀!還是不明白,這種事情,人多了才有意思。
她們是去看追月的,我是去看笑話的,能一樣嗎?
可惜了,天音不在,要不然這種事情叫上他,會更歡樂。」
燕兒瞪大眼睛,不明白我到底何意。
我笑笑,也沒打算讓她明白,直接說道:「記住了,有消息就通知我。」
燕兒只好點點頭,我收拾停當,不要燕兒陪同。
自己熟門熟路,跑了天河去。
唔!時間剛好,夕陽西下,天河那邊已經被夕陽的餘暉染紅。
那漫天的晚霞,那翻滾的沉沉暮靄,映照得這片天空分外遼闊。
我仰頭看著這片盛景,頭腦中卻不自覺地回憶起紅葉谷的晚霞,還有陪我看晚霞的那個人。
心中一痛,拳頭不自覺地捏起,一陣心悸傳來,我到底怎麼了?
我已經回來了,我回神族了,為何我醒來的第一天,就會想起他。
難道這輩子我都不能擺脫他了嗎?
現在在我眼中,日月星辰,山川大河皆是他,我該如何是好?
這天河的晚霞突然讓我厭惡無比,我不要想起他,他如此傷我,我不要再回憶他。
我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慌忙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趔趄,朝著劍晨宮搖搖晃晃地奔了去。
可還沒奔到劍晨宮,我的心痛就發作了,我痛得跪倒在地。
捂住胸口,這朵死花,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還好,就在我要絕望的時候,一道熟悉溫潤的氣息包裹住了我。
心痛突然一緩,我心中一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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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星辰,山川大河皆是你,最美的愛情,大抵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