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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離開

    兩天後,魔弦換掉了婢女小惠,取而代之的是兩位戰力不凡的婢女木棉和銀花。換掉小惠,起初梵月並不樂意,可魔弦的決定似乎不容置喙。她只好垂頭喪氣地接受。

    梵月本來還不明白他的深意,第二個晚上木棉和銀花過來服侍她時,她明白了,這兩個婢女真是甩了小惠幾十條街。

    除了貼心侍奉梵月,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講,在梵月眼中她二人似乎是隱形的,總是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尷尬的時候消失不見。

    這種覺悟比起梵月以前在天宮的神族婢女,竟然不相伯仲,這一點讓梵月很是受用,最重要是,兩位婢女的戰力不凡,只要梵月有需要,她們可以帶她去昭陽宮任何想去的地方。

    當然是徵得魔弦的同意後,梵月想想後也就妥協了,畢竟凡事不能十全十美。

    魔笛等待了兩天,終於他等到了魔弦的召見,他知道該來的終歸要來的,所以當他走進魔弦在昭陽宮的書房後,直接跪在地上,不置一詞,等候魔弦的處罰。

    魔弦低頭看著他,良久,輕輕地嘆口氣,說:「魔笛,你可知罪?」

    魔笛低下頭,淡淡地說:「魔笛知罪,甘心接受懲罰,但求大哥不要處罰月兒,都是我自作主張帶她前往羽族宴會的,大哥要罰就罰我一個人。」

    魔弦聽到後面,猛然聚攏眼神盯著魔笛,他冷冷說道:「你抬起頭,看著我。」魔笛咬咬牙,抬起頭,目光堅毅,看著魔弦。

    魔弦盯著他的眼眸,問道:「你擔心她?……你喜歡她?」

    魔笛的臉瞬間脹得通紅,他咬咬牙,終於回答:「是!我擔心她,也喜歡她。」

    說完直視魔弦,竟然毫無畏懼。

    魔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允許你,在我面前說出這句話,

    你可以在魔族,羽族隨意挑選你喜歡的女子。唯獨她,不可以。」

    魔笛臉色大變,掙扎良久,突然喊道:「為什麼不可以?你可以愛她,喜歡她,為什麼我不可以?」

    魔弦冷冷地說:「因為她屬於我,並且,她不愛你。」

    魔笛聽後頹然坐倒在地上,魔弦的話像利箭一樣,射中他的心臟。

    是的,魔弦說的沒錯。月兒在宴會上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愛的人是魔弦,她在意的也只有魔弦。

    魔笛想到這一點,他的心猛地收緊,一種酸楚從心裡蔓延到全身。

    魔弦看著他,嘆了口氣,輕輕說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對月兒……什麼時候開始的?」

    魔笛有些失神,喃喃自語:「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樣開始了。」

    魔弦看著他,冷冷說道:「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徹底忘記她。」

    他知道魔笛的感受,他是自己的親弟弟。對於這個弟弟,其他的他都能給,唯獨月兒,是他用生命去愛的女人,他不會退讓。

    這樣下去對他有害無益,越靠近梵月,他會陷得越深,看來是時候讓魔笛離開了。

    沉默半響,他開口了。對魔笛說:「羽族使團離開了,這次羽族世女和我族子弟有不少都聯姻成功,唯獨羽族公主還未聯姻。

    因為月兒的事,兩族鬧得並不愉快,過兩天你就動身出發前往羽族,代表魔族修補一下和他們的關係。」

    魔笛低頭沉思,仿佛沒有聽到魔弦的話。

    他突然抬起頭,對魔弦說:「大哥,月兒只是一個婢女。你身份尊貴,你給得了她想要的幸福嗎?」

    「婢女?她是這樣告訴你的。」魔弦一汗,這也行?自己的這個女人也太能扯,她那個樣子能當婢女伺候別人?估計沒人能當她的主人?

    她脾氣又臭又傲嬌,別人伺候她還差不多。就連自己這樣驕傲的人都得哄著她,她還能伺候別人?

    他不由得鬱悶萬分,這麼明顯的謊話魔笛居然也能信?

    魔弦嘴角盪出一絲嘲諷的笑,索性問個清楚,他淡淡地說:「好!你告訴我她是怎麼和你說的。」

    魔笛猶豫了一下,還是原原本本把梵月,在梨花谷為了逃跑和他說的話告訴了魔弦。

    不管怎樣?這些都是月兒親口告訴自己的,月兒雖然漂亮,但她只要是婢女,那就和魔弦身份懸殊,魔族不會接受一位婢女做魔族的王后,自己說不定就會有機會,魔笛說完期盼地看著魔弦。

    魔弦聽後,臉都綠了,她還能再離譜一點嗎?自己被她說成了惡霸搶親了,看來這妞沒說自己什麼好話!

    怪不得魔笛這個傻孩子看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看來她沒少黑自己,再看魔笛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什麼意思?

    難道她是婢女自己就可以放棄她?開什麼玩笑?看來自己有必要給這個傻孩子洗洗腦了。

    想到這裡,他冷聲對魔笛說:「魔笛,我再和你說一次。她是誰,做過什麼,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她只能屬於我,她的幸福我會負責。」

    魔笛突然挺起身子,問道:「你喜歡她,但你可以娶她嗎?她是神族的人,長老會絕不會同意你娶一個神族的女人為妻。

    她現在的確不愛我,但是我愛她,我可以為了她放棄魔族的身份,我可以陪她天涯海角,不問恩仇。我可以……」

    「夠了!」魔弦大怒,一把抓起魔笛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

    他怒目注視魔笛,低吼道:「魔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告訴你,我當然會娶她,月兒馬上就要成為你的嫂子,昭陽宮的女主人。

    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對她有一絲非分之想,三日內,你必須動身前往羽族。」

    魔笛難以置信地看著魔弦,問道:「大哥,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魔弦轉身離去,冷冷說道:「相信我,這是為你好。」

    魔笛哈哈大笑,對著魔弦狂喊:「大哥,你知道什麼是真正對我好嗎?你真的想對我好,就讓我留下,哪怕遠遠地看到她也好!」

    魔弦頓了頓,沒有回頭,冷聲道:「這輩子,你都不會有機會再見到她,望月樓不會再歡迎你。」

    魔笛捏緊拳頭,銀牙緊咬,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毒。

    魔弦出了昭陽宮,徑直朝望月樓飛去,到瞭望月樓,卻不見梵月。只有木棉在望月樓外等候,木棉一見魔弦,慌忙跪下施禮,魔弦問道:「月兒呢?」

    木棉猶豫一下回稟:「回君上,月娘娘今日興致不錯,說是想練練劍,吩咐銀花隨她到鏡湖去練劍了。」

    「練劍?」魔弦皺皺眉,說道:「她經絡還沒大好,不可使用內力,怎麼練劍?你們怎麼不攔著她?」

    木棉慌忙叩頭,對魔弦說:「求君上恕罪,娘娘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她決定的事情奴婢們不敢太過阻攔。

    娘娘說她今天不動內力,只練招式,我們才沒敢繼續阻攔。」

    魔弦嘆口氣,想想也是,自己也吩咐過只要不是原則問題,都要順著她。

    他揮揮手讓木棉退下,自己飛出望月樓,前往鏡湖找梵月。

    眼下正是春季,鏡湖旁種滿了櫻花樹,正值櫻花開放的季節,紅的,粉的,白的櫻花密密麻麻,挨挨擠擠。

    在鏡湖旁形成一朵朵紅的,粉的,白的雲。微風吹來,下起一陣陣花雨,花瓣撒在湖水中,草地上,整個鏡湖都鋪滿了櫻花的花瓣。

    空氣中瀰漫著櫻花淡淡的香氣,湖中游弋著一群群的野鴨和天鵝,更顯得春意盎然。

    魔弦在花叢中飛躍穿梭,找尋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在一株潔白碩大的櫻花樹下,魔弦看到了梵月。

    她真美,在如此櫻花美景下魔弦沒有絲毫的停留,可是在找到她的那一刻,他停了下來,在空中靜靜地欣賞他的女人。

    今天的梵月不同往日,為了方便練劍,她穿了一身緊身窄袖的火紅衣裙,更顯得她的身段玲瓏剔透,性感妖嬈。

    更妙的是,火紅的衣裙配上了一條長達數米的火紅披肩,在梵月的躲閃騰挪之間,揮灑出一片片紅雲,襯得她分外的英姿颯爽。

    空中的魔弦開始有些吃驚地看著她,想不到她的劍術如此精妙刁鑽,一柄普通的雪花劍在她手中如銀蛇亂舞,劍風颳起的氣流席捲了一片片的櫻花瓣,圍繞著她上下紛飛。

    魔弦不禁陷入沉思,如果梵月的修為沒有被封,她該有多逆天。難道現在的神族對一個女子也要求如此之高,還是她和戰神相處甚久才會有如此造詣。

    但是她畢竟才區區一千多年的修為,就可以到這種地步,看來神族沒有想像的弱小。魔弦開始想起魔笛告訴他的話,原來美貌的女人天生會說謊,把自己的傻弟弟騙得團團轉,那麼自己呢?

    她有沒有騙過自己?她也會像對待魔笛一樣對待自己嗎?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些心慌,他開始覺得,月兒就像一朵美麗的罌粟,神秘,魅惑,讓自己欲罷不能。

    他發現自己已經中了她的毒,魔笛陷了進去,自己何嘗不是?自己甚至比魔笛陷得更深,愛得更沉,唯一的幸運是梵月也愛他,他簡直不能想像沒有她的日子。

    地上的梵月可是沒有注意到空中的魔弦,她眼下正練得入神,一個轉身,人隨劍動,忘記了自己暫時不能動用內力的事。

    她輕輕一躍,飛上櫻花枝頭。空中的魔弦嚇了一跳,躍上枝頭的梵月也看到了他,抬頭沖他微微一笑。

    魔弦看到她的笑容,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她的笑容驅散了他心底的陰霾。魔弦有些啞然失笑,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

    他發現只要梵月在他身邊,愛著他,哪怕她騙他。他也心甘情願,他覺得自己其實和魔笛一樣,都是傻瓜。他輕輕嘆口氣,不再掙扎,沉淪在她的笑容中。

    他飛了下來,雙手輕輕一探,摟住了枝頭上的梵月。

    寵溺地說:「怎麼這麼不當心?你現在不能用內力,累了嗎?讓我看看。」

    拉了梵月仔細地打量她,還不忘吻了吻她的額角,梵月臉頰一紅,嬌嗔道:「銀花在下面看著呢?」

    魔弦這才注意到櫻花樹下的銀花,眼下她正抬頭望上觀望,目瞪口呆地看著膩在一起的兩人,印象中的魔君和現在的這個男人也差距太大了。

    銀花看見魔弦注意到她,趕緊低下頭不敢作聲。

    魔弦在梵月耳邊低笑道:「怕什麼,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比這更過分的事情都做了,還擔心這點小事?」

    梵月氣急,捏起拳頭準備打他,卻被他一隻手握住,帶到懷裡,哈哈大笑。魔弦這才對銀花說:「你先退下吧,我會照顧月兒。」銀花點頭稱諾,退了下去。

    魔弦溫柔地整理著梵月有些凌亂的髮絲,低低說道:「累了吧!今日春光聲好,我帶你去個地方。」

    梵月覺得有些奇怪,今日的魔弦有些奇怪,她點點頭。

    魔弦不再說話,抱起她,飛到鏡湖中心的小島上。小島上只有一株巨大的粉色櫻花樹,籠罩了整個島嶼,地上長滿了嫩綠的青草和五彩的野花,鋪滿了粉色的櫻花花瓣。

    魔弦抱著梵月坐下,倚靠在櫻花樹下,欣賞這鏡湖的美景。

    良久,魔弦輕輕開口,說道:「魔笛,我讓他動身去羽族了。」

    「唔!」梵月聽到魔弦的話,暫時沒有反應過來魔弦此話何意。

    魔弦看梵月還未反應過來,隨即說道:「他暫時不會再回到魔族。」

    梵月一呆,衝口問道:「為什麼?他不是你的親弟弟嗎?」

    魔弦低頭看著梵月的眼睛,問道:「你真想知道為什麼?」

    梵月臉色一紅,有些心虛,她隱約覺得魔笛的事和她有關。

    但她不明白,要是只是因為魔笛偷偷帶她出去赴宴的事情,魔弦如此懲罰他是不是有些過了。

    她低下頭,有些內疚,說道:「是因為我嗎?其實不關魔笛的事,是我威脅他的。你不要懲罰他,要罰就罰我好了。」

    魔弦輕輕摟住梵月,心中嘆了口氣,他這個女人果然不了解男人。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對魔笛意味著什麼。

    良久,他幽幽說道:「魔笛必須要離開,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他自己。」

    「他自己,為什麼?他犯什麼錯了?你為什麼一定要讓他離開。」梵月十分詫異。

    魔弦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相反他盯著她說:「月,你告訴我,他如果離開,你會難過嗎?」

    「難過?為什麼?」梵月有些錯愕,好端端地魔弦為什麼會問這樣奇怪的問題。

    魔弦緊緊地盯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她只好說道:「我覺得如果是因為我,讓他受罰,我會覺得很內疚,他是我在這裡認識的朋友,他幫過我很多。」

    「朋友?」魔弦眼神一亮,問道:「所以你只是把他當朋友。」

    我點點頭,看到魔弦如釋重負。

    我抓住魔弦,問道:「現在,你來告訴我,他到底犯了什麼樣的錯,你要讓他離開,你可不可以原諒他一次?」

    魔弦輕輕摸摸梵月的頭,說道:「魔笛喜歡你,他請求我將你讓給他。」

    梵月呆若木雞,魔弦的話就像一聲炸雷在耳邊響起。

    這是什麼情況?魔笛喜歡我?怎麼可能?等等?什麼叫把我讓給他?我又不是物品,怎麼可以讓來讓去?

    她一氣憤,直接沖魔弦吼道:「為什麼要把我讓給他?你憑什麼覺得我同意跟他?我又不是物品,怎麼可以讓來讓去?你說,你怎麼回答他的?」

    魔弦一臉苦笑,好吧,女人的思維都這麼奇怪嗎?自己想要表達的重點是魔笛喜歡她,結果她關注的重點是後半句。再說自己也沒說同意把她讓給魔笛,她也不想想,自己怎麼捨得?

    他只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趕緊表態:「當然不可能,我這麼愛你,你只能屬於我。

    不過,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為什麼魔笛會喜歡你?他還說你是婢女,他為了你可以放棄魔族的一切。」

    魔弦的表態終於將梵月拉回了正軌,說到魔笛的事情她還真的有些心虛。畢竟當時自己確實騙了他,手段也不太光明。

    她見魔弦盯著她,只好吞吞吐吐地說:「當時,當時我不是為了逃跑嘛?所以,所以就隨便扯了個謊打算糊弄他一下,沒有想到他真的相信了。」

    「是嗎?」魔弦挑了挑眉毛,決定敲打敲打她,「好像你還告訴他是我強留你?還虐待你?」

    「沒有,沒有,我只是說被你抓了,真的沒有誣衊你。」梵月趕緊否認。

    「哼,」魔弦卻不理她,直接問出下一句話:「對了,你除了那話騙他之外,有沒有對他有別的表示,讓他幫你逃走。」

    「當然沒有了,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梵月趕緊否認,因為她看到魔弦盯著她的眼睛裡跳動著危險的火苗,這個問題可不能含糊。

    因為她意識到魔弦在這個問題上可是零容忍。

    「嗯,這可差不多。」魔弦板著臉說道,梵月長舒一口氣,總算過關了,她不再作聲,轉過身子靠在魔弦胸前。

    魔弦心中一軟,終究不捨得對她太過苛責,摟過她,撫摸她的長髮。

    梵月低聲說道:「弦哥哥,是我不好,不應該去騙魔笛。那個時候你不在,我還不知道自己對你的感覺,當時只想脫身,就騙了他。

    以後不會了,說起來,也是我不對,到了魔迦山,除了你之外就只認識他,自己又貪玩,是我威脅他讓他陪我出去的。

    你不要怪他,他畢竟是你弟弟,我發誓,以後絕不見他。不再讓你為難。」

    魔弦長嘆一口氣,對她說:「月兒,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多迷人,魔笛已經喜歡上你,我只能趁他現在還沒有泥足深陷,讓他離開魔迦山,希望時間可以沖淡他對你的感情,也希望他能在外面找到屬於自己的愛。」

    梵月有些驚訝,她坐了起來,看著魔弦:「魔笛對我?不可能呀?他對我一向冷淡呀?每次讓他帶我出去,他都要掙扎半天。我怎麼不知道他喜歡我?弦哥哥,你確定嗎?他一定要離開嗎?」

    魔弦嘆了口氣,這個傻丫頭,還好自己不是魔笛,至少自己是幸運的,不用單相思。

    他開口說:「月兒,你並不了解男人,我很確信,他離開對大家都好。」

    「好吧,」梵月像泄氣的皮球,她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拉上了魔笛,不由得有些愧疚,好端端的人家要流落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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