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妖族之殤
阿羅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
繼續講述:「下一個受害的就是妖族,妖族因為有一支和鬼帝交好。曾經幫助鬼帝和天帝爭奪帝位,早就被天帝懷恨在心。
他登上帝位後,一統天下,沒有多久就對妖族下手了。
他頒布天旨,裁定所有妖族除了鳳凰一族外均為異類,將妖族打入另冊,所有的妖族均為異類,從此不再被神人兩族和這片天地所接納,失去了修仙成道的機會。
更為嚴苛的是,他們一旦死去,連轉世輪迴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永墮冥界,成為孤魂野鬼。」
聽到這裡,暗夜似乎想到什麼?
他不由得問道:「既然天下所有的妖族都被天帝裁定為異類,為什麼要單單剔除掉鳳凰一族?」
阿羅沉了沉眼睛,半晌才說:「這就是天帝最為不公的地方,他的私心讓所有的妖族不服,起了反叛之意,但是他沒有辦法不不這樣做。
除了因為鳳凰一族乃是上古神鳥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天帝的正妃。生下了天帝最驕傲的兒子擎天,你父親和我。
鳳凰一族的女人是整個天下最美的女人,繁衍了無數神族家族的子嗣,和神族各大家族早就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天帝不能把自己兒子的母族打入另冊,也不能得罪其他的尊貴家族。
所以在天旨中剔除了鳳凰一族,鳳凰一族直到今天還是神族最尊貴的所在。就連你最愛的梵月,她的母妃也是鳳凰一族的公主,梵月的真身也是鳳凰。」
「啊!」聽到這裡,暗夜發出一聲驚呼。
不由得暗暗怪自己粗心,是他疏忽了,他千年前遇見梵月時就應該想到,梵月的真身是鳳凰,而傳言戰神的真身也是鳳凰。
如果戰神是男人,他的真身應該遺傳梵天家族,他的真身應該是龍,這樣明顯的事情居然被自己無視了。
最可笑的是,自己剛開始居然認為梵月的身份不過是天宮一名微不足道的婢女。
枉費梵月在自己身邊朝夕相伴兩年,自己居然從來沒有想過梵月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巧合。
如果在那兩年自己稍微想一想,能在大婚之前和梵月坦誠相見。說不定和月兒就不會分開了,她離開時告訴自己說會回來解釋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是指這件事?
唉,想到這一點,暗夜不由得懊惱萬分。
回想起來,還是自己不夠關心她。如果這次救回她,自己一定會好好呵護她,了解她。和她冰釋前嫌,解開兩人的所有心結。
天羅沒有理會暗夜的沉思,稍加停頓後。
繼續開始講述:「天帝這樣做,是希望在很多年後,這個世界將不再有妖族。而他的子孫萬代將會從此無憂,可是就連天帝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的這一決定直接造成了妖族的奮起反抗。
所有的妖為了生存,為了子孫繁衍,終於團結在一起,讓整個六界重燃戰火。
他們儘管弱小,儘管卑微,但是也是生命,也有在這片天地生存的權利。
可是天帝不管,他以為只要讓妖消失,就會消滅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隱患。
所以他用了雷霆手段,派出神族大軍血腥鎮壓妖族的反抗。而戰神擎天,你的父親擎風還有我,天帝最驕傲的兒子理所當然成了鎮壓妖族反抗的神族統帥。
那個時候的我們還沒有自己的想法,我們是天帝的兒子,天帝的旨意是不能違抗的。
我們秉承他的旨意大肆殺戮,不論對錯,整個六界都被妖的鮮血染紅了,妖族面對神族的鐵蹄,他們無力反抗,只能引頸受戮。
而我們沒有絲毫的慈悲和憐憫,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暗夜聽到這裡,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這不就是你們神族一向的原則,犧牲它族的利益甚至是生命來達成你們的願望。
阿羅,想不到你曾經是一個如此殘忍,不辨是非的冷血屠夫。枉我還把你當朋友,和你相交。」
阿羅冷冷地看了暗夜一眼說:「你說得沒錯,我當初的確是這樣的人。但是你似乎忘了,你的父親魔風當時也是和我一樣,殺戮不止。
我們身上都有罪孽,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這一點。
這也是這幾萬年來,我明白的道理,從來沒有所謂正義的戰爭。戰爭只不過是開戰者奴役,殺戮它族的藉口。
你萬年前頻頻向神族開戰,又犧牲了多少人?殺戮了多少人?」
「你!」暗夜雖然憤怒,但卻無言以對,因為阿羅說的都是事實。他只好垂下頭,不再言語。
阿羅沒有再理會暗夜,繼續講了下去:「就在神族認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所向披靡之際。
妖族的人終於改變了策略,他們知道有戰神劍加持的神族他們永遠打不過。
但是他們可以攻擊神族最脆弱的環節——神族男人的心,妖族已經沒有多少男人可以上戰場去對抗神族了。
為了妖族最後的血脈,他們派出了妖族的女人,妖族最美的女人——銀狐族的大公主雪柔。」
說到這裡,他沒有再出聲,靜靜地看向暗夜。
「嗡,」暗夜只覺得自己的頭被重重一擊,就像被阿羅的閃電擊中一樣。
他的意識潰散,口乾舌苦,他仿佛沒有聽清楚阿羅的話。
喃喃地重複道:「你說什麼?銀狐族的大公主雪柔?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是她?」
阿羅同情地看著暗夜,似乎有些不忍心,良久沒有發聲。
終於,他似乎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
對暗夜說:「暗夜,我很抱歉,但這是事實。沒錯,妖族派出的女人的確是銀狐族的雪柔,就是眼下身在魔迦山的你的母親,雪柔大公主。」
暗夜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自己剛出梨花谷十多天,怎麼所有的事都不對了?
先是梵月,然後是自己的父王,再就是自己的母妃。想不到自己做了萬年的魔君完全被蒙在鼓裡,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魔族到底隱瞞了多少秘密?自己的母親到底欺騙了自己多少?
她一直要求自己向神族報仇,搞了半天,自己是代替她屠殺自己的父族。他覺得天旋地轉,阿羅告訴自己的,已經完全顛覆了自己過往的認知。
儘管難以接受,儘管他已經咬的嘴唇發青,憋得臉色青紫,他還是希望知道所有的事情,他再也不想成為一個受人支配,蒙在鼓裡的傻瓜。
他猛地握住阿羅的手,強大的力度握得阿羅的手臂酸痛。
他認真地,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阿羅,說下去,告訴我所有的事情,不要再隱瞞我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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