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魏若楠,聽見了點什麼
她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塞進了毛絨暖手裡。
沈知秋有些尷尬了,但是被洛影那麼說了,也不好還嘴,畢竟她是王妃。
「那就好,妹妹就放心了。」
亭子的不遠處,魏若楠站在假山的一般看著亭子裡的景象,竟然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
盧靖齊看了看亭子裡,又看了看魏若楠,然後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著:「看什麼呢?」
「啊……」
魏若楠是真的被嚇了一跳,然後轉頭看向盧靖齊,一看是他,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盧先生,你嚇到了。」
「是嗎?我看你一直盯著那裡看,那裡有什麼不對勁嗎?」
盧靖齊伸手指了指亭子。
「那倒沒什麼,只是我覺得,沈夫人不是太好相處,怕她傷了姐姐,姐姐有了身孕,不能夠有什麼閃失的。」
「是吧,你這麼關心她,怎麼我覺得更像監視?」
盧靖齊說著哈哈的笑了起來,還好這裡的距離比較的遠,不然一定被聽見就是了。
魏若楠瞪了一眼盧靖齊,總覺得這個盧算子,不是一般人。
很不一般。
「先生多慮了,這個沈夫人,確實很難相處,你是蘇州人,應該知道的吧,沈家小姐是什麼樣的人?」
魏若楠說著轉身,想要離開這裡一點,換個地方,否則就盧靖齊那麼大笑的,她們肯定要聽見了才是。
「怎麼走了,不監視了……奧,不對,是不關心了?」
盧靖齊隨著魏若楠也走了過去。
魏若楠微微側頭的看了一眼盧靖齊,隨後停下腳步:「先生這是哪裡的話,我只是不想叨擾了姐姐才是,之前你沒看見,她還故意推了我的丫鬟一下。」
「奧,是啊,我來晚了,錯過了好戲,夫人這是要去哪兒啊?」
盧靖齊雙手背在身後,年紀不大,倒是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算命先生要的就是這個樣子。
「我不打擾姐姐休息了,之前也只是路過此地,就看了一會兒,這會,我也該回去了。」
魏若楠直直的覺得,再和盧靖齊說下去,會被搞得很尷尬就是了。
她的身份,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玉書已經差不多明白了,她也沒有揭穿自己,總之,她覺得,她們好像就是那麼的投緣。
但是盧靖齊,這個算命先生,給自己的稱號是盧算子,可是沒有一次算準的,但是說的又好像神乎其乎的。
雖然魏若楠不相信這些算命的,但有時候,很多的事情,也不是能夠說通的。
魏若楠對著盧靖齊點了點頭,然後便匆忙的離開了。
盧靖齊看著魏若楠的背影,笑了笑:「套路……」
盧靖齊然後嘴裡哼著小歌便四處的晃悠去了。
這王府那麼大,他來了沒幾天,全是窩在屋子裡,研究這個研究那個,還沒好好地欣賞這裡的美景,在不欣賞,怕是以後離開了,沒機會了。
心裡還想著要不要帶幾件寶貝回去才是。
……
魏若楠匆忙的離開,她路過沐寒川書房的時候,便看見了門口還有侍衛把守著,心裡的第一反應,就和玉書是一樣的。
她假意的走過去,問了一下,王爺是不是在,但是侍衛說不在,她便點頭表示明白的離開,但是沒有完全離開,而是躲在了一邊,悄悄的觀察著這裡的一切。
不過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點什麼,本來想著先回去的,但是剛一轉身,就聽見門口的侍衛小聲的說起了點什麼——
「你猜王爺找玉書什麼事兒?」
玉書?
魏若楠定住了腳步。
她將自己隱蔽的藏住,然後仔細的聽著侍衛的談論聲,但是很可惜,侍衛的聲音小了點,她聽的不是很清楚。
於是魏若楠轉身,仔細的盯著兩個侍衛看,觀察著他們的唇語。
「我估摸著,是為了王妃吧,玉書是王妃的貼身丫頭,又會些拳腳的,肯定錯不了。」
「但是我怎麼聽見什麼朝廷,什麼玉家的事兒?」
「那估計就是……玉家和朝廷有什麼關係?」
一個侍衛抬頭看向另外一個,另外一個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魏若楠在心裡想著,玉書家,和朝廷有關係?
她知道玉書全家是被害死的,難道和朝廷里的誰有關係?
魏若楠繼續聽著侍衛的嘴唇看,看他們在說什麼。
「誒,對了,我好像聽說,玉書以前也是大家閨秀來著,後來家道中落的,被洛老爺給收留了,也難怪了,你看她的樣子,也不想丫鬟啊,最關鍵的是,王爺默許她配件留在府里,之前還聽說她拿劍指著王爺呢,這是養虎為患啊。」
「那也不一定,好像是因為王妃,那玉書是王妃的人,她又心氣兒高,沒把誰放在眼裡,哎呀,我說你跑題了,你還沒說為什麼玉書家和朝廷有關係呢。」
一個侍衛推了一下另外一個。
「我怎麼知道啊,你也在的,你沒聽見我就聽見了嗎?」
那個被推了一下的侍衛白了另外一個一眼。
「我好像是聽見什麼宮裡,朝廷的,奧,對了,我還聽見玉書說什麼洛家的事兒,好像洛老爺是被人害死的,你說這朝中能夠有這勢力的,不就是要屬哪個孫大人和劉大人了。」
「是啊,我也聽說的,洛老爺是個好人,但是好人不長命啊,得了,我們也不要在這裡瞎猜了,以後的事兒以後自然就知道了。」
魏若楠轉身,因為兩個侍衛已經閉上了嘴,她也看不見什麼消息了。
「玉書?」
她突然笑了一下,然後朝著玉書平日裡常去的地方了。
她想著,估計玉書會在那裡出現,總之,可以問問她的情況。
魏若楠走到玉書經常練劍的地方,果然,她看見玉書一個人坐在那裡,背靠著一棵大樹,若有所思的好像在想著什麼。
「玉書。」
魏若楠提起裙擺,走在滿是枯葉的地上,以防摔跤。
玉書抬起頭,看見了來人,隨即什麼也沒說又低下了頭。
「怎麼了,一個人悶悶不樂的,是不是王爺跟你說什麼了?」
「你怎麼知道?他叫我去了?」
「嗨,那還不是螢兒告訴我的嗎?我怕你啊,又和王爺起什麼衝突了,之前你啊,還拿劍指著王爺,你也不怕死的,但是我也好奇,王爺和你說了什麼,他也默許你佩劍在府里走動。」
「他就不怕養虎為患嗎?」
魏若楠看著玉書,她抬頭,看了一眼魏若楠,然後冷漠的一笑:「怎麼?你主子讓你套我話了,我和他說了什麼,跟你有關係嗎?」
玉書拿著手中的劍,翻看著,好像又有些無聊似的。
「我也只是好奇,你是姐姐的貼身丫鬟,怎麼總是不見你貼身照顧著她呢?」
「你看我有空嗎?」
「我看你閒得很。」
魏若楠和玉書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玉書忽然沉默了,魏若楠精明的雙眼盯著她看。
這時候,玉書看著前方一處,眼神沒了焦距。
她淡淡的開口了:「或許,是我錯了。」
魏若楠沒有回話,而是等待著她的答案。
「我以前一直以為,我的仇人就在眼前,可我卻沒辦法報仇,但是現在我忽然覺得,好像事情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那時候我年紀也小,或許記錯了什麼,又或許是被人給騙了也說不定。」
「你是指你家裡的事情……」
「我想,可能他是對的,我應該重新審視自己,不過我的目的不會變,一天找不到殺害我父母的仇人我絕對不會罷休。」
玉書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絲的堅定和不屈服。
魏若楠點點頭,算是表示自己明白了。
聰明人點到為止就可以了。
……
晚上,一個黑影從王府的後門一躍而出,從黑衣人的身形可以看出,是個女人……
黑夜的山頭呼嘯著寒風,呼哧呼哧的吹著,聽著很滲人。
一個黑影從山頭一閃而過,腳步很輕盈,她朝著璃風寨的門口走去,阿正阿剛一見到來人,就立刻鞠躬作揖,來人什麼都沒說就走進了璃風寨里。
她的一身黑衣在黑夜裡顯得很協調,幾乎是融合在了裡面一樣。
讓人完全看不清。
她熟門熟路的來到了璃風寨的後花園,那裡的水池已經乾涸了,但是也有人定期的打理,所以顯得很乾淨。
小橋上站著一個人,一身的白衣,寒風中,卻顯得一點也不誇張。
「少主。」
黑衣女子對著傅凌天作揖,然後傅凌天轉過身來,眼神凌厲的看著身邊的女人。
「我說過,沒事不要來這裡找我。」
「少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女人抬起頭,月光照亮了她的臉,魏若楠一身緊身的黑衣,盡顯了她的身材。
少去了夫人的裝扮,魏若楠顯得很利落,一臉的正氣。
「什麼事兒?」
傅凌天皺眉,見到魏若楠那麼嚴肅,想著,可能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
「我在府里打聽到,玉書家的事情,後來我調查過,原來,玉家和蘇州的沈家,唐家,並稱蘇州三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玉書剛出生,玉書的父親就帶著舉家遷移,來到了南城。」
「後來玉書六歲的時候,全家被滅門,雖然這個事情沒有完全的查出來什麼,但是我總覺得,這事情和沈家,唐家拖不了關係。」
「這和我們有關係嗎?你是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你最近和那個玉書走的很近啊?」
傅凌天轉身看向魏若楠,她點了點頭。
「因為這個事情,之前玉書一直認為是沐寒川所為,但是後來沐寒川好像和她說了什麼,秘密的說了什麼,我也是從侍衛那裡聽來的。」
「後來,玉書和沐寒川聊過之後,玉書似乎改變了想法,而且,沐寒川的書房有侍衛保守,會不會有什麼秘密。」
「是嗎?呵……那……」
「少主,王妃……和那個沈知秋之前鬧過一些矛盾,這些我信里都寫了,我覺得這個沈知秋,背後的勢力,肯定就是沈安威,我後一直查下去的,可能還會查到朝廷的事情。」
「你的任務是她。」
魏若楠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
小橋的不遠處,司雪衣站在一邊的亭子裡,看著傅凌天和一個黑衣女子站在那裡說著什麼,但是又不好去打擾,她還不知道魏若楠的事情。
正好這個時候,花姒鸞過來了,她畢竟是習武的,輕功了得,所以她走路一般人是聽不見聲音的。
「你站在這裡,是在看他們嗎?」
花姒鸞的聲音突然響起,司雪衣嚇了一跳,但是回頭一看,是她,又很快的恢復了平靜。
「沒有,我只是路過,看見他們在那裡說著什麼,也不好打擾,就先留在這裡了。」
司雪衣向來素淨,一身的白衣,倒是和傅凌天的相似。
「聽說你和少主從小一起長大的,那你一定很了解他咯?」
花姒鸞今天的衣服是粉色的,和之前的那種感覺倒是不同,其實也沒人發現,她現在已經悄悄的有了一些的變化。
「還好吧,也不算很了解,那個黑衣女子,是誰?」
「哦,那是一個探子,她是少主派去王府的探子,潛伏在沐寒川的身邊,但是具體的用意,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實我們不需要這麼做的,只是,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比較的直爽,也就不和你拐彎抹角的了,少主對那個王妃,可是情有獨鐘的,誰叫造化弄人呢,她們有緣無分罷了。」
花姒鸞伸手把玩了一下自己胸口處的頭髮,然後對著司雪衣笑了笑:「雪衣,你也不要想太多,其實,要說感情的事兒,真的沒人可以控制,就像我……」
「我知道,我能夠明白的,我也希望凌天哥哥可以幸福,這一次,師傅把我留在這裡,也是希望我們兄妹可以同舟共濟。」
「倒是你,你和石副手……」
「呵,他,一塊木頭罷了……」
花姒鸞看向小橋上的兩人,笑了笑,笑容裡帶著點什麼。
司雪衣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是另外一種感覺。
那一日的吻,她還記得,可是他,也許就是無心之失吧,司雪衣明白,他們可能只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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