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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打蛇要打七寸,阿蘿自然知道現在的段人傑最想要的是什麼。之前段人傑不殺他們,是需要他們帶路,那麼現在為了功法,自然也可以放過他們。
「呵,你們區區兩個金丹,能做……」段人傑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阿蘿打斷。
阿蘿張口念了一小段功法法決。
總共只念了五句,應該是某部功法的開篇總綱。
然而段人傑是何等人物,他又怎麼會聽不出這功法的奧妙之處?
哪怕只有短短几句,他也聽得出來這絕對是一部無上功法了!
「真君可知我這小段功法口訣從何而來?」阿蘿一看段人傑的神色便知道對方咬鉤了。
段人傑這樣的人,阿蘿可打過不少交道。因為這樣的人雖然無情又自私,但只要給一定的利益,就不用擔心他們會做什麼。
同樣的,以一個他們絕對無法拒絕的誘惑做魚餌,他們明知有詐也一定會上鉤。
阿蘿方才念得,是當年朝華仙宗的一部功法開篇。
不過反正也沒有人知道這功法到底是什麼,她念這麼幾句又有什麼關係?
「這是我曾經僥倖得到過的一部功法殘篇,後來我才知道這原來是出自於梨花仙宗。」阿蘿繼續說道,「我雖然只得了一小部分功法,卻足以讓我傲視同輩,成為元嬰之下第一人。若是能夠得到整部功法,我又將到達何種境界?」
段人傑和段湘兩個人都被阿蘿的話給驚住了。
前者是在震驚世界上有這樣的絕妙功法居然不是為自己所有?後者則是在感嘆,阿蘿此番言語豈不是將自己陷入了危險境地?
但他們對於阿蘿的話卻信了七八分。
首先阿蘿說的功法口訣的確非同尋常,絕不可能造假。其次,阿蘿遠超於同輩中人的實力也確實可以印證這一點。
不過,段人傑自然更加謹慎一些。
「你知曉的不過是殘篇,又能如何幫我?」
「我雖然只學了一小部分,但頂級功法和尋常功法不同,它們本身也自帶了靈性。」阿蘿半真半假的說道,「它們潛藏於宗門之中,真君你想要從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奪得功法逃跑,怕是艱難。此外,真君怎麼知道你所獲取的功法一定對你有用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
「頂級功法身邊必定有陣法保護,而且還會有其他功法混淆在一處。而且,神識也會受到限制,想要從中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一定要耽誤打量的時間。梨花仙宗和降血樓的人又不傻,怎麼會眼睜睜看著真君你一個人獨享功法呢?」
段人傑以前極少幹這樣闖進人家家裡搶奪功法的事情,因此被阿蘿這麼連珠炮一問,頓時無言以對了。
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真君若是留著我就不一樣了。我本身已經學習了部分功法,若是真君帶著我一起進去,待我運轉功法,那功法總篇必定能夠對我有所反應。到時候真君再出手奪取豈不是事半功倍?」阿蘿提出了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提議,「若是真君覺得我有異動,到時候只需將我一個人留下便可。我的生死皆在真君掌握之中,真君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段人傑是不可能拒絕的了。
因為阿蘿說道話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誰又能拒絕呢?就算阿蘿真的有什麼陰謀,在如此巨大的實力差別之下,她又能做的了什麼?
「好,且容你再活幾個時辰。」段人傑恨恨的將視線從阿蘿身上移開,將目標對準了段湘。
「若是段郎死了,我便自盡。」阿蘿語不驚人死不休,嚇得段湘臉色都有些發白。
剛……剛才阿蘿叫他什麼?
段……段郎?
「你在威脅我?」段人傑微微眯起眼,「我能容忍你活下來,你莫要得寸進尺。」
「我與段郎情真意切,若非如此,他又怎麼願意陪我重新返回梨花仙宗,甚至願意為我加入破道宗?」阿蘿的眼眶說紅就紅,一雙眼睛更是瞬間就蓄滿了淚水,「你若殺了他,我也不活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管放在什麼時候,這招都是有用的。
段湘和段人傑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尤其是段湘,內心更是有萬匹駿馬奔騰而過。
他知道阿蘿是為了保住他的性命才會如此說,但應該還有別的做法吧?
雖說修真之人不需要太在意什麼清白名聲,但阿蘿年紀不大,若是流傳出去,對她的名聲很不利啊。
一時間,段湘陷入了糾結之中。
他轉頭看向阿蘿,發現對方正深情脈脈的看著他。若不是知道阿蘿是個什麼樣的人,段湘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暗戀自己了?
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他是見過阿蘿的那些同門的,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君無暇也是少有的美男子,若她真的要喜歡什麼人,就她在破道宗的聲名,怕是一堆男修要爭著給她暖床了。而自己,又有什麼出色滴地方值得看重呢?
段湘這麼一剖析,頓時更鬱悶了。
他好像也不是那麼的差,但是和破道宗的其他人比起來,他似乎也不怎麼好啊。
糾結。
段人傑倒是沒有多懷疑,畢竟他這孫子長得也的確不錯,阿蘿又是少女模樣,看著就相當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