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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到了合體期,哪個修真世家還會以「家僕」的身份對待?少不得要拉攏一番,讓他全家都脫離僕人身份,然後成為世家的分支。
這麼一來,又能拉攏到高級修士,又能擴展自身勢力,還能激勵那些家僕好好修行,可以說是一舉數得。
合體期的修士來當一個小女孩的僕人護衛,實在聞所未聞!
若是她們看得見,就會發現這個所謂的「家僕」從長相到氣度完全不搭。可惜,如今她們都是「睜眼瞎」,又哪裡知道出手的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白財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已經奠定了這一次的局面。
沈嫣三人大敗。
不過轉瞬,她們就已經被捆在一處,難以行動。
白財並沒有殺掉她們的想法,事實上,直接將她們捆在這裡,讓她們只能看著他們將這個古老的傳承帶走,就已經是比殺了她們還要難受的事情了。
「這位前輩請勿動手。」司馬決不知白財想法,卻是十分擔心他將沈嫣等人殺掉,還是憐香惜玉的心思占了大頭。
白財原本就沒想動手,聽見司馬決的話之後,便收斂了身上的氣息,走到了阿蘿身邊,仿佛真是一個體貼的僕人。
阿蘿抽了抽嘴角,明白這個叫白財的傢伙肯定是打算繼續裝蒜到底,趁著大家都看不見的時候,拿她當擋箭牌了。
行,那就繼續裝著吧。
阿蘿自認比修為自己肯定是比不過人家的,不過身上有防禦法寶,她心裡也是半點不慌。
「司馬道友,她們三人剛才對你可沒有多少情誼,難不成你還心慈手軟麼?」阿蘿主動說道。她這人最恨的就是背叛,既然這三個人率先對她出手,就休想她會放過。
大道理阿蘿不懂,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她們也只是一時行差踏錯,罪不至死。」司馬決長嘆了一口氣,「不過我也知道,她們剛才動手,的確是傷了大家的心。」
說完,司馬決不等沈嫣等人說出求饒的話,當即就打出好幾道法決。
這些法決的起手式玄妙無比,可惜無人能見。司馬決也是知道如此才敢放心使用。
不多時,阿蘿就聽見三女傳來一聲低哼,隨即呼吸聲就弱了下去。
阿蘿微微側過頭,努力聽著三女的動靜,好奇道,「你做了什麼?」
「我只是廢了她們的丹田。」司馬決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我還留有三分餘地。她們依舊可以修行,只是修為掉落之後,最多止步於金丹期了。」
阿蘿沉默了。
司馬決這個懲罰,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
按照修真界的規矩,她們出手在先,失敗在後,就算是被他們打殺了也沒處說理去,能夠留下一條命已經算是高抬貴手了。
然而,司馬決卻留了三分餘地。
只是以她們三人在各自門派里的地位,此次回去之後怕是要被徹底打落成泥。她們依舊能夠修行,卻是再也沒有了繼續前行的指望。
或許有那麼少數幾個天材地寶可以治癒她們的傷勢。但是這樣的好東西,又怎麼會落到她們身上呢?
她們的未來,已經可以預見的是被一片絕望籠罩。
「說到底,她們三人也不足為慮。」阿蘿也沒有同情敵人的愛好,只是在心裡稍稍感嘆一聲就將這件事給拋到腦後了,「司馬道友也想要這個傳承麼?你只有一個人,我們卻有兩個人。」
「羅姑娘說笑了,我遠遠不是你身邊這位僕人的對手。」司馬決連忙否認,「只是羅姑娘,那異族留下來的執念便是想要見到我等自相殘殺。若是當真按照她說的做,才是落入了圈套之中。接下來應當如何應對,我們還需要好好計劃一番才是。」
司馬決也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為是不可能搶得過阿蘿的,他也不介意先裝上一裝。
可惜他知道這裡有什麼,也知道這裡會發生的事情,也知道大致的方法,可之後會如何,他卻是不知道的。
更加不知道現在阿蘿身邊跟著的是誰。
蝴蝶效應,牽一髮而動全身。
他不可太過盲信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
「你說的我當然清楚,只是我對異族毫無了解,也不知道該如何破這個局。聽司馬道友你的口氣,你似乎是知道一些東西,不如細細道來,讓我等慢慢琢磨。」
「在下外出遊歷之時,曾經僥倖見過一枚殘缺的玉簡,上面記載了一些關於這種異族法術的應對之法。」司馬決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該如何說出自己知道的內容來。
「據我所知,這些異族和我們人族有所不同,他們在使用法術的時候多是以自身血肉為祭。因此,他們能夠使用的法術往往能夠留存萬年,但這也同時限制了他們使用法術的數量。血肉難以再生,對於這些異族來說,除非是涉及生死,不然是不會動用法術的。」司馬決笑道,「我猜測,這座仙人遺府本身應當是那一位被剜去眼睛的異族所煉化的法寶,他的妹妹擁有使用的權利,卻未必能夠嚴格控制。只是因為他們有血緣關係,才勉強操控罷了。」
不錯,若是對方真的能夠完全操作這座仙人遺府,恐怕他們幾個早就已經身死道消了。
「而且有意思的是,這個執念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我們走到入口處的時候出現,就顯得十分怪異了。再者,她既然想要見我們自相殘殺,再讓我看她兄長死前的畫面,就更是沒有來由。因此,我大膽推測,那畫面應當也是挑選傳承者的一部分。她那兄長明明可以殺光那些圍攻的人族,卻沒有動手,可見已經有了人性。我想,當我們走到入口處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座仙人遺府的傳承候選人了,只是這個女異族想要我們自相殘殺,不願意將傳承給我們人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