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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姿苦笑連連,不再多話,輕輕關上了院落的門。
她以後不會再來了。
紀子成也鬆了口氣,話都說到了這個程度,應該可以了。
「你們聽夠了吧,可以出來了。」紀子成無奈嘆氣,對著某個方向說到。
阿蘿和沈夕漸兩個人默默的走了出來。
「方才是小蒼用的法術,你應該發現不了我們才對啊。」阿蘿有些無辜的看著紀子成。
「就算我發現不了,也能猜得出來你們一定在偷聽。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了解麼?」紀子成輕哼了一聲,顯然對阿蘿的辯解毫不在意。
「咳,這不是關心你麼?」阿蘿有些不好意思道,「你這話說的,我看這個上官姿都快道心失守了。你也未免太渣了一點,說點好聽的又不會死。」
「我就這個態度。」紀子成並沒有愧疚之心,「我若是說的輕了,恐怕她內心裡還存有僥倖之心。這若是我悲天一脈的弟子,我早就關她個十幾年的禁閉了。人活一世,被騙是常事,但若一直困於過去,還不如儘早了斷。修士修行所需要的靈氣,足以養活成千上萬的生靈。她家世好,天賦好,本已經是得天獨厚,還如此不知珍惜,實在叫人看不慣!」
在紀子成的邏輯里,對上官姿這種浪費資源的傢伙,是沒有多少憐憫之心的。
「小蒼啊,你看吧,這紀子成哪天要是能找到道侶,我將腦袋割下來給你當凳子坐。」阿蘿痛心疾首道,「他簡直比那些和尚還要鐵石心腸。」
「師徒之誼、手足之情、同門之愛,我應有盡有。唯有男女之間的小情小愛,不要也罷。再說,兒女之情如何比得過修得大道那一瞬的滿足和快樂?」紀子成甚有自知之明,「你若是這麼閒,不如想想悟道宴開始的時候要如何做吧。」
「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阿蘿一攤手,十分的光棍,「反正我的修為被金丹鎖給鎖住了,還是你們兩人多多照顧吧。」
紀子成被阿蘿這個無賴的表現氣著了。
「小蒼前輩。」紀子成轉頭看向沈夕漸,「您說,應該怎麼辦?」
沈夕漸看看阿蘿,又看看紀子成,一顆心已經偏到沒邊,「我第一次來參加此種宴會,你們說了算。」
看著這一大一小臉上露出的如出一轍的甩鍋神情,紀子成的腦海里只閃出了一句話:
這特麼都是什麼見鬼的同門之誼?!
未名食府內。
頂尖的食修幾乎都齊聚一堂。
以食入道,本來就是三千大道的一種。人和牲畜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人早已脫離了茹毛飲血的狀態。
因此,食道也稱得上最早被承認的一種修行方式。
食修,也成為了一種特殊的修行種類。只是雖然食修大道到底比不得其他大道一般名利十足,故而願意修行的人始終不多。
但一個食修,卻是不愁找不到供奉的。
就算是最低級的食修,只要隨便找個宗門,往那山門口一站,表明自己的身份,立刻就會有人過來表達善意。
畢竟一個宗門要發展,總是離不開對新人弟子的培養的。而想要培養新人弟子,首先就要他們斷掉五穀雜糧,還要逐漸適應修真界的靈氣吸納方式。而這一切,都和食修息息相關。
如何烹飪靈谷,如何釀造靈酒,都是食修的範圍。
咳,言歸正傳。
未名食府幾乎是這無數大世界裡首屈一指的食修殿堂。甚至,在這裡還有兩位已經到了大乘期的食修。到了這個階段,大能做出來的食物哪怕只是一碗普通的白米飯,都已經蘊藏了一絲大道真意,足以讓一個凡人從無到有步入修行,讓一個修士感悟大道了。
「如今我們食府內,已經有各色勢力的修士聚集在此,而我們之前所指明需要的一些東西,也已經有修士帶來。只是府主,我無法理解,那《四十二章經》於我們而言,半點作用也無,我們何苦趟這趟渾水?」一名食修忍不住問了出來。
別說是司馬神君的傳承了,就是那大羅金仙的傳承,對他們來說也是無用的啊。食修的傳承向來龐大又古老,光是學現有的,就足以安安穩穩的飛升了。
因此,對於未名食府這一次主動找事的行為,不少食修都覺得無法理解。
「不錯,我也覺得毫無意義。」
「我們食修向來和修真界的鬥爭絕緣,我們只管做菜,他們只管吃,井水不犯河水。」
……
「安靜。」另一名坐在左上方的食修嚴肅道,「聽府主說。」
「無妨,無妨。」被稱為未名食府的府主有一張極為溫和的臉,他臉上帶著些許嬰兒肥,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只是身上偶爾泄露出的一絲氣息表明了他大乘期修士的身份罷了。
未名食府的府主,食修第一人洪小刀,在入道之前便是皇家御廚世家出身。入道之後,更是在短短几年內就做出了悟道宴,堪稱食修界的第一天才。
「說起來,那些經書和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洪小刀笑了笑,「只是別的修士想要這經書,是衝著裡面的地圖碎片來的,但我想要它,主要還是因為經書本身的價值。摩訶大世界不少佛修門派,願意用他們做素齋的秘方來換經書。」
「府主此言當真?」當即就有一個食修眼睛亮了出來,「那些禿驢,不,那些大師真的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