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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時候是看不破的,但是我遇見了一個好宗門,好師父。」紀子成想了想說道,「如果我遇見的不是悲天宗,拜的不是現在的師父,我或許已經墮入魔道泥足深陷了。」
沒有人能夠體會,當初紀子成來到悲天宗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悲天宗永遠是他心裡的第一位,為此,他什麼都可以乾的出來。
這個世界上的黑暗,他已經經歷的足夠多,別人的仇恨或者詆毀,在他看來根本無關緊要。
阿蘿說紀子成是天然渣,也正是如此。
因為對一個一心一意想要將宗門發揚光大的修士來說,區區兒女私情根本不算什麼。就算現在為了悲天宗,他必須要和日月仙莊的人虛與委蛇,他都能夠做得到。這樣的仇恨都可以放在悲天宗的發展之後,別的事情又如何能夠動搖他半分?
「沒錯。」阿蘿倒是贊成的點了點頭,「如果我沒有加入如意宗,現在八成也是個叫人頭疼的妖女吧。」
若是她醒過來,看見三千年後的世界已經沒有了熟悉的半點風景,破道仙宗也沒能留下任何傳人的話,阿蘿怕是要將這個世界都翻個遍。
可正因為有了如意宗,有了叫她牽掛的同門師兄弟,如今又遇見了一些朋友,甚至還找到了大師兄以前的弟子,阿蘿對現在的生活就很滿意了。
「那凡亦歌那邊呢?」沈夕漸提筆寫道,「你既然是他的影子,他應該能夠感應到你。」
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誰也不會放心。
凡家既然做得出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給凡亦歌留下隱患。
「他應該只能稍微感應到我的一點動靜,而且我在凡家早已經是個死人,他不會做什麼的。」紀子成笑著擺手,「他人不壞,只是他身處其中,受凡家牽連太深,想要走也是不可能的。比起他來,我反而覺得我更加幸運一些。我付出的不過是我的少年時期,而他卻要一輩子被困在凡家。凡家生,他生,凡家死,他死。」
這樣的人,難道不比他更加可悲麼?
「凡家如此做,必定有因果報應。」沈夕漸用力的寫下這麼一句話,「你無需為這樣的家族而生出心魔。」
「我自然清楚。」紀子成點了點頭,「不過我想凡家現在,估計也沒有那麼好過。」
「他們一定要非常不好過才行!」阿蘿惡狠狠的說了一句,「詛咒他們喝涼水都塞牙!」
凡亦歌還是派人去和星河仙宗的人送了拜帖。
方水紅沒辦法阻止,只好跟著凡亦歌一起去。
她得宣布自己對凡亦歌的主權才行。
結果,方水紅跟著凡亦歌還沒有走出日月仙莊的地界,就被人給堵住了。
準確的說,是被一個姿色平平的少女給堵住了。
上官姿絕對不算丑,怎麼著也是個小美女,但是比起方水紅來說,就顯得有些過於寡淡了。
她已經在日月仙莊外面守了幾個月,又有星河仙宗的弟子在暗中保護,因此很順利的沒有被人發現。
要是平常,她在外面守個幾年也未必能夠見到凡亦歌,不過顯然她的運氣還算不錯。
凡亦歌要去星河仙宗,肯定不是偷偷地去,為了安全起見肯定是大張旗鼓的去。因此,上官姿估算了一下時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等凡亦歌一出現,她就能衝上去。
這不,她遠遠的看著凡亦歌一來,立刻就驅動著自己身上的法寶,直直的衝到了凡亦歌面前。
「凡亦歌,是我,上官姿!」
她還未靠近,凡亦歌身邊的人就已經抽出了劍對著她,她再上前半步就要被攻擊。
上官姿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凡亦歌了。
她原本以為對凡亦歌生出來的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情愫已經消失了,可是等到見面之後,才發現那一抹情思反而越發的壯大。
凡亦歌還是和記憶的一樣。
高冷、不可靠近,但卻格外的吸引人的目光。
紀子成對凡亦歌的模仿絕對深入靈魂,怕是凡亦歌的父母也未必能夠發現。
上官姿自然也是如此。
「師兄,我還是……」日月仙莊的弟子只想要將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給驅逐走。
「住手。」凡亦歌還是出言阻止了一句。
上官姿眼睛一亮。
「你是上官丹長老的孫女麼?」凡亦歌掃了上官姿一眼,平靜的問道。
「你……你不記得我了?在府天中世界,我們見過的!」上官姿心裡一堵,有些不易察覺的失落。
也許對於凡亦歌來說,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過客而已。
「我從未去過府天中世界。」凡亦歌回答道。
「你怎麼這樣?」原以為凡亦歌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才對外說沒有去過府天中世界,沒想到自己和他當面對質,他還是如此,這就讓上官姿鬱悶不已了,「凡亦歌,修士講究因果。我們不算生死之交,也一同經歷過生死。」若是普通事情,凡亦歌不認就不認,可如今是兩個門派的事情,他怎麼能不認?
上官姿心裡生出了巨大的失落來。
她對凡亦歌的期待太高了。
因此,凡亦歌做出一丁點不符合她期待的事情,她的失望也會來的越大。
就算猜測凡亦歌可能會有什麼苦衷,她還是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