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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並非如此。
只是凡人有句話說的好,上戰伐謀。若是什麼事情都需要鬥法來解決,那修士還能稱之為修士麼?直接找一些法寶來砸人就好了。
這世界上的事情,非黑即白的極少,大多數還是由於立場不同而產生的矛盾。鬥法能夠解決一部分的問題,但絕對不可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因此,相比一味的增加修為,阿蘿更加注重讓宗門弟子去增加經驗。想要修仙,就要先學會做人。
修士常常講究不沾因果,脫離紅塵,可若是從來沒有入過這萬丈紅塵,不知道這紅塵喜怒哀樂,如何能夠脫凡超俗?不入紅塵,便不能脫離紅塵,一味的增加修為卻不懂得如何做人,修為再高也只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很多人都好奇,為何曾經的朝華仙宗能夠一代代的培養出飛升仙界的修士?他們以為朝華仙宗有秘寶,有絕世功法,可這些東西難道別的仙宗沒有麼?
朝華仙宗比別人多的,無非是讓弟子在化神期前,先學著做一個凡人,不動真元,不維持容貌,如凡人一般成婚生子,經歷生老病死罷了。
只是在這其中,有不少弟子因為貪戀紅塵,又或者中途道心有損而隕落,最後能夠留下來的只有寥寥數人,而這寥寥數人里,也只有那麼一兩個能夠得道飛升。
如此痛苦又狠絕的辦法,朝華仙宗就算說了,也沒有人會信。
大家都以為你有成仙的捷徑,你跑出來說一切都是正當修行得來,誰會相信呢?
而這二層樓的魔修,顯然也因為阿蘿在一層樓的表現,將她看成是那種畏戰之人了。
也許還是自己現在的形象太沒有說服力了。
阿蘿如此想到,也許我該好好努力一下衝擊元嬰了。不然哪一天沈夕漸都長得比自己高了,自己還是現在這個模樣,那就尷尬了。
「你這氣勢,倒是不差。」二層樓的魔修眼前一亮,「吾名元白鷺,能夠死在我手裡,也算是你的榮耀了。」
元白鷺這個名字,對小中世界的修士,尤其是年輕一輩修士來說,無疑是陌生的,但是對於大世界的修士來說,就稱得上是如雷貫耳了。
芥子寶塔外的仙門長老們看著天蟬子的眼神都不對了。
「元白鷺這人好戰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就連魔門也對他頭疼的很。當初他為非作歹的時候,不少宗門都被他一個人打垮。後來他消失無蹤,很多人都以為他是被人尋仇了,沒想到居然是落在了你們清風仙宗的手中?」
說起元白鷺,要說他特別殘忍好殺也說不上,起碼在一大堆名氣斐然的魔修當中,他絕對算得上是「有原則」的那一個。因為他對於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毫無興趣,他的目標從來就只有修士。可他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好戰,而且由於修行的功法特殊,一旦他戰意起來,就是無差別攻擊。
他最擅長的,就是一挑多。
一身功法,以戰養戰,戰鬥時所受的傷越重,他功法的威力就越是厲害。
這樣的人,無疑叫人頭疼的很。
他有時候去挑戰某個宗門的弟子,打起來之後往往將人家一整個宗門的山頭都給毀了,宗門弟子死傷無數。
雖然說起來有些不好聽,但對於仙道修士來說,元白鷺這種魔修遠遠比那些喜歡殘殺凡人的魔修還要有威脅。
殘殺凡人,只要不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凡人如螻蟻,再過個幾十年他們又能繁衍出一堆來。可修士卻是凡人里萬里挑一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資源才能培養。
元白鷺這種殘殺修士的魔修,難道不比那些殘殺凡人的魔修更招人恨麼?
「這樣的人,你居然只將他關在二層樓?」長老們比較關心的是這個,「那之後的樓層里關押的莫非是什麼大乘期渡劫期的魔修不成?」
「怎麼可能?」天蟬子也頗為頭疼,「這元白鷺好戰的很,將他關在二層樓還好,他最多為難一下一層樓的那個魔修。之前將他關押在第十七層樓,前面十六個魔修都快被他給折騰死了。而且,他不戰鬥就會鬧事,必須要給點弟子讓他玩玩。可宗門弟子能夠扛過前三層的少之又少,只能將他放在前三層,時不時給些弟子給他練手。可要是將他放在第一層,恐怕一個弟子都得不到鍛鍊,所以就將他放在了第二層。」
要天蟬子說,元白鷺這樣的修士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啊。
元白鷺來歷特殊。
據說他家祖上曾經是司馬決的某個弟子,他身上極有可能有傳承秘境的線索。而元白鷺這些年竄起的速度也快的不正常,讓人忍不住懷疑他身上是否真的藏了什麼秘密。
這麼一來,就輪到清風仙宗投鼠忌器了。
元白鷺殺不得放不得,關起來他又鬧事,最後只能放在這個芥子寶塔里來了。
一來可以磨練弟子,二來也能滿足元白鷺的需要。
元白鷺眼光高,普通的修士他連殺都不想殺,他只喜歡殺他看上的。
「那可不一定。」阿蘿的手指在劍身上輕輕一抹,原本乾乾淨淨的劍身一瞬間閃爍起了紫色的光芒。
那正是梅荷煉製了多年的毒丹粉末。
「你們仙修還用這種毒丹?」元白鷺見阿蘿毫不避諱的將毒丹粉末抹在劍身之上,倒是越發欣賞這個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