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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秋水劍一旦開始防禦,整個人就顯得無懈可擊起來。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這世界上最難以斬斷的就是水。饒是凡亦歌的劍術剛猛,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打破紀子成的防禦。
從白天到黑夜,又是一輪白日升起。
凡亦歌和紀子成足足打了七天七夜,並且這個場景還要繼續下去。
原本對這場鬥法的結果篤定的修士,見到紀子成有如此能耐,也不由的改變了看法。
「沒想到紀子成最厲害的居然是防守?之前看他的功法,我還以為他走的是柔能克剛的路子,沒想到他走的居然是生生不息,五行循環的正經法修之路。」
現在的法修雖然多,但誰不多學幾招劍術傍身?可紀子成走的,卻是最貼近自然的大道。他可以將這四周的靈氣化為自身之用,同時又在防守的同時在身體裡的靈氣給散發出去。
雖然中間有所消耗,但別忘記了,凡亦歌在攻擊他的時候,身上的靈氣也是在揮散的。這麼一來,紀子成能夠吸納的靈氣里又多了屬於凡亦歌那一份。
「他這功法用的實在厲害,看來他不但已經領悟自身大道
之路,而且還在道上造詣頗深。奇怪,他什麼時候結嬰的,可有什麼異象?」
「好像沒有消息傳出來。」
「聽聞那阿蘿結嬰的時候祥雲百里,而破道宗里設左右掌教,阿蘿和紀子成都被看做是下一代的繼承人。阿蘿有此異象,恐怕紀子成也不會遜色。只是不知道那破道宗用了什麼方法給隱瞞了下來,現在這紀子成方才一鳴驚人!」
「這麼打下去,凡亦歌想要贏就越發的難了,除非他能夠找到紀子成的破綻,又或者是打破自己的封印恢復原本的修為。」
「紀子成這種打法雖然不光彩,但是穩妥,足足能耗得死人!」
修士們議論紛紛,對紀子成也不免刮目相看。
說來實在叫人嫉妒。
那破道宗已經有了一個阿蘿,沒想到又有了一個紀子成?加上破道宗的其他那些弟子,當真稱得上是人才濟濟。
莫非破道宗真的是天選門派?
「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將修為提升至此……」上官姿喃喃自語,有些難以置信。
明明以前他和她的修為是差不多的,可現在紀子成已經足足比她高出兩個等級。破道宗就算對紀子成大力培養,難道星河仙宗對她的培養不夠多麼?
想到紀子成那堪稱「無情」的發言,上官姿不由的懷疑起人生來。
難不成,真的要如同紀子成一般修行,才能迅速將修為提升麼?
眼看著紀子成和凡亦歌的對戰越來越熱烈,那些個凡家長老臉色也是臭的可以。
「我的蟲子沒有問題,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叛徒能夠一直補充真元而已。」被質疑的長老忍不住為自己辯駁,「再等等,我的蟲子還沒有死,還有機會。」
「你趕緊催動一下試試,凡亦歌已經和他打了七天,難不成看他們打上三個月麼?」
「好,我試試。」
長老不得不試著驅動放置在紀子成身體裡的蟲子。
此刻,紀子成和凡亦歌兩人仍在激烈對戰。
凡亦歌越打,戰意越勝。如今他心裡對於紀子成的那些愧疚和不安都已經消失,腦子裡只想著一件事,就是如何去打敗紀子成。
他在同輩修士當中,已經沒有敵手,甚至他有時候去挑戰那些修為高他一線的修士的時候,都不能打的盡興。可現在和紀子成的對戰,卻能夠讓他全力以赴!
凡亦歌的雙眼已經開始散發出不一樣的光芒,這是他的功法運轉到極致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特徵。這個時候,這周圍的一切在凡亦歌的眼中都會變得緩慢無比,他的眼睛堪比那瞳術修煉到極致的人,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能逃過他的眼睛。
甚至於,他可以通過隱約看見修士體內功法運轉的軌跡來判斷修士將用出來的功法。
有這樣「未卜先知」的本領,凡亦歌在對戰的時候想要輸都難。
來了,等的就是這個。
紀子成嘴角勾出一絲微笑來。
就在凡亦歌對上紀子成的視線
,企圖「預判」他下一步的動作之時,發現紀子成的動作似乎出現了那麼一絲遲緩。
嗯?
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紀子成的身體裡?
「糟糕了……」那正在驅動蟲子的長老忍不住驚呼了起來,他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凡亦歌居然會底牌盡出?
只是為了對付一個叛徒,必要麼?
可現在再去說這些,似乎也已經晚了。
凡亦歌直覺不對。
但他再去看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什麼東西。
他的動作比他的思維更快。
凡亦歌幾乎在紀子成動作出現不對的剎那,長劍就已經朝著他刺了過去。
不,等一等!
凡亦歌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
那紀子成身體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才會讓他出現這樣的漏洞?破道宗不可能對紀子成下這樣的手!
那麼,答案就只剩下一個。
紀子成卻沒有因為凡亦歌的遲疑而停下。
凡亦歌的劍直接刺入了紀子成的身體當中。
「你……」凡亦歌想要張口問問,紀子成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多出了一點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