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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也確實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一切都聽真君的。」阿蘿簡直乖巧的不像話。
段人傑對這個所謂的後起之秀也不怎麼看得上。在他眼裡,阿蘿只是一個空有天賦卻沉溺於兒女情愛的小姑娘罷了。只要恐嚇幾句,就能讓她乖乖聽話。
「走。」段人傑伸手一揮,照舊將阿蘿捲入他的袖中,其後整個人才化作一道遁光消失無蹤。
伏氏家族的宗祠,比想像中更為簡樸。
以伏氏家族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不需要和別的世家一樣,需要通過金碧輝煌的宗祠場地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哪怕它的宗祠只是一間茅草屋,只要它上面掛的是伏氏家族的牌子,都會叫人心馳神往。
然而和它簡樸模樣相反的則是它防守的嚴密度。
合體期巔峰。
段人傑這樣的修為放在大世界都要被人稱呼一聲「老祖」,可若是放在伏氏家族的宗祠面前,這修為就不夠看了。若不是因為現在伏氏家族被梨花仙宗和降血樓聯合攻擊,段人傑就算想要靠近這裡都是不可能的。
此刻,段人傑站在這伏氏宗祠面前,豆大的汗珠應聲而落。他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慘白,可他的眼睛卻越發的明亮起來。
他在企圖破壞這伏氏宗祠的陣法。
只是他耗費的真元越來越多,但他也能確確實實感覺到這伏氏宗祠的陣法不知為何鬆動了不少,居然還真的讓他找到一個漏洞?
看來伏氏的人,也是被降血樓逼得沒有辦法了。
如此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只會讓段人傑越發的肯定,這是老天爺特意送給自己的一場機緣!
路已經走到了九十九步,若還不走,還修個什麼仙?
阿蘿被段人傑藏在袖子裡,壓根就沒有被放出來。不過就算沒有被放出來,阿蘿用點手段去查探外面的事情也不是難事。
「何方小賊,竟敢放肆?」
天空處傳來一聲大喝。
來的人無疑就是梨花仙宗現在的掌教伏非,他的身後還跟了一串的人,包括降血樓的人在內。顯然都是被這邊的動靜給吸引到了,因此才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段湘跟在他們身後,見到段人傑卻沒有見到阿蘿,臉上當即就浮現出悲傷之色。
阿蘿……該不會已經被……被……
段湘不願意深想。
都是他的錯。
都是他才會害的阿蘿慘死。
段人傑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梨花仙宗和降血樓居然會停下鬥法來這裡堵他,就意味著狀況直接惡化到了最差的那一步。
如果只是少許幾個人過來,段人傑還有一拼之力,可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全部都過來了?
這也是段人傑沒有料想到的。
他以為降血樓和梨花仙宗的恩怨應該十分深刻,在大仇即將得報之際,伏非和伏行不應該過來找他一個混進來的修士才對。
遠處的不知名敵人和近在眼前的仇敵怎麼能一樣呢?
但實際對伏行來說,他對伏非的仇怨,除去私人感情之外,更多的還是想要藉助打壓梨花仙宗來給降血樓立威!
因此,在他和伏非鬥法的時候,降血樓的其他人壓根就沒有出手,梨花仙宗的長老們問弦歌而知雅意,也識相的沒有動手。
結果這個時候段人傑卻動手了?
這對於兩個門派來說,無意是將臉皮直接踩了。
若是放任不管,以後他們若是再有類似的活動,隨便什麼修士都能過來渾水摸魚,哪裡還能達到立威的目的?
段人傑以己度人,卻在這上面栽了跟頭,自然不能怨天尤人。
如果說段人傑之前還想著能夠拼一拼的話,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了。
沒有正式和伏非打照面之前,他認為自己和伏非同為合體期巔峰,他不說打敗對方,只是逃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然而如今只是一眼,他便知道自己遠遠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就好像同為珍珠,有些是百年不遇的稀世黑珍珠,而有些卻是隨處可采的普通淡水珠一般。
合體期和合體期,也是有著顯著差別的。
在伏非落地的時候,段人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便已經說明他與伏非覺悟可比性了。
「我當是什麼厲害修士?原來段湘口中的祖父就是你?」伏行隨後而落,打量了段人傑幾眼之後便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對手,因此口氣頗為不屑,「如此品性居然也能在以中世界名為道號,可見中世界當真無人!」
伏行本來就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如今語氣陰森的說出這麼一句話,更顯得鬼氣十足。
段人傑看似鎮定,實際手心已經開始不自然的發抖。
要問阿蘿怎麼知道的話,因為她現在就在段人傑的袖子裡,被顛的來回搖晃,就差沒罵人了。
段人傑到底能不能行?好歹也是個合體巔峰修士了,有必要這麼慫麼?屬於大能的氣度她一分沒見著,欺軟怕硬她倒是見了個十成十。
「之前是我多有得罪。」段人傑拱手作揖,「還請諸位勿要怪罪,我離開便是。」
語罷,段人傑已經打算施展遁法離開。
若是無人前來,他當然可以繼續在這裡好好努力一把,可現在梨花仙宗和降血樓的人幾乎都到了這裡,除非段人傑已經是大乘期修士,不然如何能夠抵抗的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