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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段湘這種仙二代面前充面子,毫無必要。
多點靈石買點丹藥法寶難道不香麼?
「阿蘿道友說的在理。」段湘被阿蘿這麼一說,也不覺得被冒犯,反而覺得有趣。
將小氣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這阿蘿道友還真是別出一格。
「是,師姐。」
「嗯,你們回吧。」阿蘿擺擺手,「萬一有些人氣不過回去找自家師父告狀,你們也得當個證人。」
這話就純粹是說給御獸宗的弟子聽的了。
御獸宗的弟子敢怒不敢言。
被府天真君的孫子看了笑話,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偏偏阿蘿連他們想要回去告狀的話都說出來了,他們要真的去告狀,那他們成什麼人了?
「段道友,請。」阿蘿將靈劍收到儲物戒指里,伸手邀請段湘。
段湘微微頷首,「阿蘿道友請。」
這阿蘿,果真如父親所說,難以捉摸。
看似大大咧咧,實際細心如發。
簡單幾句話,就將御獸宗的弟子堵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且,阿蘿故意在御獸宗弟子面前叫破自己的身份,還拉著自己去吃飯,怎麼看怎麼都是告訴御獸宗,他們如意宗和府天真君的關係不一般。
可段湘也確實不可能為了這麼幾個愚蠢的御獸宗弟子去拒絕阿蘿的邀請。
阿蘿帶著段湘來到她最喜歡聽的一家說書的酒樓,罕見且大方的要了一個包廂。
要知道,她平日裡來,都只坐大廳的。
看在府天真君的面子上,還是要出一次血。
哎,這包廂的費用,都能買兩顆回春丹了。
段湘沒想到阿蘿還真不是假客氣,帶他來的地方,吃上一頓最好的需要花五百靈石麼?
估計最多五百,說不定還是下品靈石就夠了。
「粗茶淡飯,段道友不要嫌棄。不過,段道友原本也不是衝著和我吃飯來的。」阿蘿和段湘相對而坐,隨手將臉上的面具拿下,放在一旁,露出一張稚嫩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臉。
阿蘿的樣子和前世倒是有所差別。前世的自己,長相偏向嬌俏,就算後期性格冷漠,也總是會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
這一世,阿蘿倒是張了一張高嶺之花的臉。
雖然目前還沒有長開,隱隱也可見以後的風華。稱不上絕色,但也絕對是個美人。
雖然阿蘿對容貌如何並不是特別在意,但自己長得好和長得不好,給人的感覺還是截然不同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修士也不需要為了表現自己與眾不同而破壞自己的臉。
要是阿蘿真這麼幹了,第一個跳腳的就是朗雲真人。徒弟好端端的壞了自己的臉幹嘛?雖然朗雲真人一心想要那些男修離自家徒弟遠點,但也沒有想過要徒弟毀容啊!
段湘所在的梨花仙宗,就是出名的美人多,因此對於阿蘿一個沒長開的女孩模樣並不怎麼在意。
他更在意的是阿蘿願意在他面前揭開面具這件事。
「面具是想揭就能揭的麼?」段湘忍不住問道。他見過幾個戴面具的修士,那碰一下面具他們就要死要活的,還立下種種規矩,什麼碰了面具就要死,見到我臉的人一個都活不下去之類的,阿蘿倒是灑脫的很。
「這種小事無須在意。」阿蘿單手支著下巴,輕描淡寫的說道,「如果真的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的臉,毀了就好,或者修煉某種功法變換容貌也是簡單之事,帶個面具,不當吃不當穿,還容易掉,實屬雞肋。我帶面具,無非是為了讓外門弟子不敢輕視我,在關係親近的師弟師妹們面前,以及像段道友你這樣的朋友面前,我向來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段湘聽著聽著,就笑了起來,「你這話可千萬別被我那些戴面具的朋友們聽見。」
但是仔細一想,似乎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要是修士連自己的容貌都不願意面對,又拿什麼來面對其他磨難?
「我與段道友交淺言深,自然是相信段道友不是那等搬弄是非之人。」阿蘿給段湘倒了一杯酒,算是表明自己的誠意。
不知不覺之間,這場談話的氣氛基本都被阿蘿掌握了起來。
段湘也沒有意識到,阿蘿三言兩語的,已經將他這個見面不過一兩次的陌生人變成友人了。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天南海北的,阿蘿是個好聽眾,聽著段湘講了不少梨花仙宗和大世界的事情,十分捧場。
段湘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不好意思的將話題轉回來,「抱歉,阿蘿道友,我說的太多了。」
「哪裡,段道友說的很有意思。」阿蘿微笑著回答道。
「咳,我給阿蘿道友你講講北斗秘境的事情吧。」段湘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有用的,他專門過來,就是為了拉攏阿蘿和她背後的如意宗。
如今在這個中世界裡,如意宗和悲天宗的崛起已經被明眼人看的清楚。府天真君雖然是大乘期,但幾乎沒有未來可言,這個修為是藉助家傳法寶硬生生從合體期提上去的,想要進入渡劫期是沒有絲毫可能。
因此,府天真君才能作為這一方中世界的名義上的『主人』被大世界所接納,能夠護持族人,讓他們不斷綿延下去。
而段湘,自然也是被寄予厚望的子孫之一。
雖然,他頭上差不多有幾十個堂兄,幾十個堂姐,下面還有源源不斷的弟妹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