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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個修魔的好苗子呢!
「對付元前輩這樣的人,只能行非常之法了。」阿蘿毫不客氣的回答道。
梅荷的毒丹,只有用過的人才知道它的威力。
毒丹本身並不是針對修士的,修士的身體往往經過千錘百鍊,哪裡會被所謂的毒給毒倒?
所謂的毒丹,毒的並不是修士,而是修士吃過的丹藥。
只要是丹藥,就一定有丹毒。
而毒丹,就是將丹毒全部凝結而成。當修士吃下毒丹之後,毒丹的毒性就會和修士身體裡的丹毒融合在一起,進而催發原本無傷大雅的丹毒。
哪個修士身上沒有丹毒?
就算到了大乘期,如何淬鍊身體裡的丹毒都是修士必須學會的一門課程。
毒丹一道,之所以不被廣大修士接受,正是為此。
因為不管是仙道還是魔道,都會被它威脅。
這樣的存在,自然是不能見光的。
「掩護大師姐——」
在阿蘿用上了梅荷特別煉製的毒丹之後,如意宗的弟子們就知道眼前這個魔修是個硬點子了。
必須要小心謹慎才可以。
有了師弟師妹們的掩護,阿蘿就如游魚入水,瞬間就變得行動自如了起來。
元白鷺本身修為極高,不過被關在這芥子寶塔里就被壓低到只有元嬰期的修為。論修為,他還不如一層樓的那個魔修,但是論威脅,一層樓的那個魔修給元白鷺提鞋都不配了!
要和元白鷺拼修為,那肯定是不行的。
阿蘿和他的師弟們也就是金丹期修為,元白鷺原本被鎖著,但是在方寸之地內足夠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他們了。
想要取得勝利,就只能兵行險招了。
阿蘿的身影比她的劍光更快。
劍光未至,人已經先到了。
「元前輩,在下最擅長的,一是劍法,二是指法,請小心了。」
長劍是遠戰,而指法則是近戰。
技多不壓身嘛。
一般修士,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的修士的時候,往往會選擇先避開正面交鋒,從旁攻擊。
但是阿蘿卻反其道而行之。
元白鷺是個好戰之人,這一點從他臉上就可以看出來。
這樣的人,最不缺的就是經驗。
從旁攻擊對他來說半點意義也沒有。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正面攻去,一擊制勝。這芥子寶塔既然是試煉之用,就不可能真的放任元白鷺將他們給殺掉。
按照阿蘿的想法,應該是只要他們這些進來寶塔的修士給這些魔修成功的造成一定傷害之後,就能自動過關。
這麼一來,才算是符合磨鍊弟子的目的。
不然豈不是白白將辛辛苦苦培養的弟子塞進來送死麼?
因此,阿蘿不需要考慮別的,只要有一招可以傷到元白鷺就可以了。
阿蘿的手指看起來很美。
纖細、白皙。
然而就是這麼一雙看起來柔弱無力的手,在彎曲的時候卻仿佛被賦予了截然不同的力量。
元白鷺原本是防著阿蘿的劍,卻沒有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修居然直接用遁法近身湊到他跟前,右手握著劍柄,左手的手指卻彎曲成爪,直接朝著他的脖子襲來。
指法如光如電,仿佛遠在天邊又好似近在眼前。
面對這樣的近戰攻擊,只需要身體往後一挪,便可輕易避開。
然而阿蘿右手的靈劍還沒有正式出動,一旦元白鷺往後退,隨之而來的就是阿蘿手裡的劍。
如意宗的弟子已經祭出了法陣。
只要元白鷺一動,他們的法陣立刻就會攻擊到元白鷺。而他們的法陣也在一定程度上掩飾了阿蘿的蹤跡。
若非如此,阿蘿的身影又怎麼會如此之快?
那靈劍雖然未必能夠傷到元白鷺多少,但那劍身上的毒丹卻不可叫人小瞧。
換了一般修士,此刻必定會猶豫那麼一瞬。
而這是一瞬的空隙就足夠叫阿蘿找到機會。
可是對元白鷺來說,卻根本不需要猶豫。
他不但沒有退後,反而還靠前了半步,主動將自己的脖子送到了阿蘿的手邊。
與此同時,他的手也動了。
同樣是並指成爪,同樣的朝著阿蘿的脖子襲去。
面對阿蘿這麼一個有意思的後生修士,元白鷺半點也沒有以大欺小的心虛,反而用一模一樣的招數對付阿蘿。
這是最打擊道心的一個做法。
元白鷺是真的對阿蘿上心。
因為他知道,這麼一個女修若是放任她成長,一定會成為他以後的大敵。既然如此,還不如先殺掉她以絕後患。
就算因為芥子寶塔的禁制不能讓阿蘿命喪於此,起碼也能叫她半死不活,以後都不敢隨便與人鬥法。
打壓一個修士,就要打壓他的道心。
道心一毀,就什麼都不是了。
好歹毒的心腸!
沈夕漸被如意宗的弟子們護在後面,靜靜的看著前面阿蘿和元白鷺的鬥法,臉色半點未變。
「老祖放心。」紀子成偷偷對著沈夕漸說道,「以阿蘿師妹的本事,想必不會吃虧。」
沈夕漸輕輕看了紀子成一眼,微微笑了笑,似乎壓根就不擔心。
他伸出五指,當著紀子成的面將手指握成了一個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