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酸菜魚(十九)
溫羨離開這裡,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時玉和素年要把這片峽谷周圍給仔細的查看了一番,越發覺得這地方除卻空間不大,其他的都很滿意,比起周圍的地方要好上許多,於是也就敲定下來,把宗門建立在這裡。
不過這個地界到底還是屬於帝都,她們想要把這塊地給拿下來,再怎麼也是要去打聲招呼。入鄉隨俗,時玉不想因為這種的小事而和皇室發生矛盾。
不過院長這段時間非常的忙碌,時玉也就沒有去麻煩他。而是直接寫了一個申請,要把那周圍百里以內的地方全部購買下來,走一個正規的流程。
按照她現在的地位,皇室那邊得到消息之後應該會飛快的批准下來,可實際上他們一直等了三天,都不見任何消息。
時玉不由皺眉。
她親自進宮覲見。
現在的皇帝依舊是東方家族的人,東方禪讓皇位的時候並不是按照血緣的遠近來挑選,而是在整個宗族裡面挑選最有能力的人繼承這個皇位。
只不過後來時玉出事,回來之後也一直不曾去皇宮裡面走動,見過這位新天子。這一次算得上兩人第一次碰面。
時玉來到宮中,前來接待的太監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引領他先在一側喝茶,自己則一路小跑著往內宮走去。
「陛下,外面有客求見。」太監道,「是帝國學院的人。奴才已經先讓他在偏殿等候著了,您要不要去見上一見?」
皇室在東方還在的時候一直和學院是同理,連枝,兩者相輔相成。我在東方離開之後,有一些人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們認為東武帝都是他們東方家的,包括這學院你必須操控在他們手中才行,因此皇室與學院之間的氣氛十分微妙。
這一點,時玉因為剛回來不久,並不知道。
不過她在偏殿那裡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就算是再遲鈍也差不多明白了皇室的意思。
不過此時,這位新天子卻還在聽著太監的回話。
「朕還有奏摺需要批改,就讓他等著吧。」
「是。」太監立即退了下去。
其實他此時心中是有些不太樂意的。雙方之間這微妙的關係,他是有所察覺,倘若這個時候他去回話說陛下因為批改奏摺沒空見你,只怕到時候要承受那一位的怒火。
這真真是里外不是人。
還是主子吩咐的事情,他總得要去做,於是他搜腸刮肚想了許久之後,才憋出一段漂亮的話。
「閣下,陛下現在正和朝中大臣商量國事,只怕暫時無空見您。您看……要不您還是改日再來拜訪?」
時玉看著手邊只剩下一點溫熱的茶盞,眉頭蹙了起來。
「商量國事?」她可沒有聽到什麼爭論的聲音,「是他不想見我吧。」
太監忙賠笑,「陛下只是太忙了。這偌大的帝國我需要他一個人來處理,每一天都忙到很晚才睡,再加上這段時間城中經常有事情發生,也都需要陛下一一來處理。所以……」
時玉哪裡還聽不出來這話外之音,說白了還就是不願意見。看來她離開了這麼久,有些事情也已經變得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現在整個地球成天都還沒有徹底安定下來,有些人就已經為了權力的事情而開始又起紛爭是嗎?
「我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你去告訴東方寧德,凜風峽方圓白里所有的地方都歸我了。倘若是他不同意的話,讓他自己來尋我!」之所以會在開始走個流程,也是為了顧及皇室的面子,然而她給對方面子,可是對方卻根本不把她給在眼裡。
那既然如此,她也只能是強取豪奪了。
時玉說完,袖子一揮,踏雲而上。
留下的太監看著他背影消失的地方,整個人呆若木雞。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來來往往見到的修煉者也不少,但是能夠隨便這樣虛空踏步離開,似乎並沒有見到幾個。
還能夠虛空踏步,則說明此人已經是化神境強者。
學院裡面的人都這麼怪物嗎?
太監重重地嘆了口氣,回過頭去轉達了時玉的話。
當然,他說話並沒有時玉那般強硬,而是婉轉的表達出了她的意思。
不過內容就算是再婉轉,新帝還是聽出了時玉根本的意思。
「她要讓朕去見她?」新帝笑了起來,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都非常討厭帝國學院的真正原因。
那群什麼都不懂的老傢伙們憑藉著自己的修為總是藐視他這個皇帝,這讓他格外的不悅,然而,東武帝國又需要仰仗他們,每一次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賠笑,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厭倦了。
什麼時候,他們皇室才不會受制於那群人。
「你剛剛說來的人是一個女人是嗎?」新帝高燒的平復了一下心情,「你查一下這又是從哪裡冒冒出來的。至於那地……」
那快遞早在之前申請的條子出現時,就已經被第一時間送到了他的作案面前。
凜風峽谷周圍地勢非常的險惡,那裡不同於平原能夠成為糧倉,就連山上種樹都有些困難,並且傳聞之中裡面還有妖獸存在,可以說是一個有些雞肋的地方,這塊地方他如果送出去真的並不肉疼什麼,但他在知道這塊地是東武帝國學院的人申請的,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些不舒服。
這麼些年來,外面的人只知道東武帝國學院,卻無人知曉帝國皇室,也無人知道他們東方家族。
每一次他與外賓見面,外賓的關注點都是在學院身上,前來同他們交好也是為了學院裡面的名額。
他是一國皇帝,應該是最為耀眼的那個才對,可是現在卻完全成了陪襯。
在他的預計當中,事情本來不應該是這樣子的。東武帝都學院應該操控在皇室的手中才對,現在有這麼一個勢力,已經超脫了他能掌控的範圍,這讓他感到非常的恐慌。
於是,那擺放在他面前的條子便成了他泄憤的對象。
他把那條子直接撕碎給扔了,同時心裡一陣暢快。至少,他敢拒絕帝國學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