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有眼無珠

　　  一道虛影竄出，嘶吼著朝我撲來。

　　  等快要衝進視線的瞬間，化作一個巨大的骷髏。

　　  張大兩排牙齒，咆哮著咬了過來。

　　  我心頭一緊，下意識的後退。

　　  可剛抬起腳跟，後背便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抵住。

　　  那掌心之間的冰冷，直接滲透進了衣料蔓延入我的毛孔。

　　  剎那間，便寒了骨髓。

　　  「別怕，有我！」

　　  夜殺的聲音，盪進耳中。

　　  儘管聲音縹緲，卻瞬間讓我鎮定下來。

　　  於是，我大膽的抬起頭與骷髏對視。

　　  那骷髏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在快要碰到我的一瞬間化作灰燼。

　　  頃刻，紛紛落地。

　　  見此，兩個道士面面相覷。

　　  「沒錯了！」其中一個對李公公道。

　　  「慢著！」李公公抬手，「再試一下！」

　　  「巫女辟邪靈，剛剛試過了！」道士皺眉。

　　  「洒家覺得這次送來的，和以往的有些不同！」李公公說著眯起了眼睛，「興許，苗疆這回終於送對人了！」

　　  他是什麼意思？

　　  再來？

　　  剛想到這裡，道士便一把脫掉袍子。

　　  重重摔坐地上的瞬間，幾十個虛影凌空而起。

　　  最後化作大小不一的骷髏，嘶吼著朝我飛撲而來。

　　  我僵在那裡，感覺到後背的那隻手在用力。

　　  直到骷髏們再次化作黑灰，那隻手才悄然離開。

　　  「天佑吾皇！」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李公公跪在地上。「靈嬪娘娘請！」

　　  李公公的態度，瞬間大轉彎。

　　  但是，由不得我去思索。

　　  因為我覺得將要面對我的，會是一條死路。

　　  ……

　　  跟著李公公，來到一大殿之前。

　　  奇怪的是，守衛大殿的不是侍衛，而是一群道士。

　　  而大殿的門上，貼著厚厚的一層黃符紙。

　　  甚至那牆壁之上，也貼的密密麻麻。

　　  一陣風颳過，便沙沙的作響。

　　  伴著，一股潮濕的腥味。

　　  李公公看了我一眼，伸手推開了大門。

　　  踏進去的瞬間，我看到兩個站在內殿門口的宮女。

　　  她們提著宮燈，低著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只有那火光，不停的搖晃著。

　　  「請娘娘隨宮女侍寢！」

　　  說完這句，李公公後退著帶上了門。

　　  而我，聽到了厚重鎖鏈的撞擊聲。

　　  他這是把大門鎖上了嗎？

　　  剛想到這裡，站在內殿門口的兩名宮女便緩步走向我。

　　  等走近，這才提著燈籠抬起了頭。

　　  而我只看了一眼，便差點驚呼出口。

　　  這兩名宮女，居然有眼無珠。

　　  沒錯，有眼無珠！

　　  眼眶空蕩蕩的，裡面有著沉浸的血痂。

　　  上下眼皮像是被割掉了，所以顯出兩個很空洞的眼窩。

　　  儘管如此，臉卻準確的面向我。

　　  似乎……像是在盯著我一般。

　　  她們的眼睛，是被挖掉的嗎？

　　  「娘娘，隨奴婢進去！」

　　  其中一個無眼宮女說完這句，便和另外一個一左一右的攙扶住了我。

　　  我的雙腳，幾乎脫離了地面。

　　  就這樣，被硬生生架進了內殿。

　　  通過一道道畫著陰陽八卦的帳幔，終於來到一巨大的床榻之前。

　　  不過那床榻被黑色的帳幔裹著，讓我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脫光衣服躺進去！」無眼宮女突然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