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巫女的命

　　  「你？」岳靈微微皺眉，「你知道我要去的是什麼地方嗎？裡面沒有榮華富貴，只有腥風血雨！」

　　  「蘭歌想要跟著姐姐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同甘共苦！」我微笑道，「我無依無靠，多虧姐姐所救！若是姐姐也不肯收留我的話，怕只能再度投河了斷殘生！」

　　  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跟母親在一起。

　　  一方面是保護她，一方面是彌補我缺失的愛。

　　  這一回，我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

　　  「傻丫頭，若答應便是讓你和我一起吃苦，若是不答應卻又是害了你！」岳靈握住我的手，「真的，我覺得我們好親！上輩子，我們一定是認識的！否則，我為何對你一見如故？」

　　  聞言，跪地的何塞花一骨碌站了起來。

　　  「小姐，你不帶我進宮了嗎？」

　　  看樣子，她很焦急。

　　  這個女人，一向喜歡攀龍附鳳。

　　  不進宮，她就永遠沒有機會。

　　  「我會讓爹給你一筆錢銀！」岳靈淡淡道。

　　  「可是小姐，我只想跟著你啊！」何塞花更加的急了。

　　  想了想，我握住岳靈的手。

　　  「姐姐，好歹賽花也伺候你這麼久了！索性在入宮之前，安排穩妥一些！」我笑道，「看賽花姐姐的年紀，也到了婚配的時候！索性，姐姐給她尋一戶好人家！」

　　  「你說什麼？」何塞花變了臉色。

　　  「只是她說過不喜歡苗族的男子！」岳靈皺眉。

　　  「我倒是想起一個人！」我揚唇道，「太平縣有一個叫蘭國忠的男子相貌英俊飽讀詩書，最近還一直在考取功名！看起來，和賽花姑娘極為相配！」

　　  「當真？」岳靈眼睛一亮。

　　  「小姐！小姐我不願意嫁人！」何塞花急忙道。

　　  可這回，岳靈卻沒有搭理她。

　　  ……

　　  因為簽了賣身契，何塞花是沒有自由身的。

　　  作為條件，岳靈說服外公讓我陪著她一起進宮以侍女的身份。

　　  外公的目光，時不時狐疑的落在我的臉上。

　　  我想，我真的和岳靈有些相像。

　　  「靈兒，賽花的事我都安排好了！等你進宮之後，便安排她嫁給蘭國忠！我查過了，蘭國忠雖然家境貧寒，但是個老實本分的青年！所以，賽花算是得了個好歸宿！」

　　  「謝謝爹！」岳靈點頭。

　　  這聲音很平淡，但是充滿了怨恨。

　　  可我覺得和誰在一起，都比和蘭國忠在一起強。

　　  至少，她的命留下了。

　　  「姑娘你叫……」

　　  「蘭歌！」我趕緊欠身。

　　  「嗯！」外公摸了摸鬍子，「看你性子溫和，和靈兒互補！這以後在宮裡，需要你多加照拂！」

　　  「是，蘭歌一定會拼了命的保護姐姐！」

　　  這句話，是由衷的。

　　  「罷了，什麼話也不說了！」外公伸手握住岳靈的肩膀，「爹知道你怨，知道你恨！但這，就是苗族巫女的命！」

　　  話畢，外公轉過身去。

　　  走到門口，揚起右手。

　　  「蕭敗，天亮之後便護送小姐進宮！」

　　  「是！」

　　  蕭敗，悄無聲息的出現。

　　  抱拳的間隙，抬起了眼眸。

　　  視線中，閃著五味雜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