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探鬼屋(4)
丹妮卡回頭看了阿芙蘿一眼,對於這個名字她並不熟悉,但交遊甚廣的阿芙蘿應該聽說過。
阿芙蘿用嘴型說道:「就是艾倫斯身邊那個女生。」之前在門口匯合的時候,丹妮卡有注意到艾倫斯旁邊有個栗色頭髮的女孩。
丹妮卡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說道:「你來找誰?」
卡拉斯說道:「我找阿拉貢殿下。」阿拉貢殿下就是指阿芙蘿,她是鬱金香王國,阿拉貢王室的公主,只不過在魔法學院,很少有人用王室地位來稱呼對方,最多說一句先生、小姐這樣的尊稱,畢竟大家都是來這裡求學的,都是學生,用宮廷那一套禮儀顯得很不自然。
丹妮卡應了一聲:「哦,這樣啊,那你進來吧。」
丹妮卡把那扇根本沒有門鎖的門打開,卡拉斯沖她點了點頭,就走了進來。
這時阿芙蘿也站了起來,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卡拉斯說道:「是這樣的,艾倫斯希望我們匯合到一起,一來方便互相監督,以免有人趁亂跑了,另外……」
「另外也防止有人像你這樣,被厲鬼給殺了,而且還附身了。」站在卡拉斯背後的丹妮卡冷冷的說了一句。
「你說……」卡拉斯剛想回頭,但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丹妮卡從背後用一把匕首切斷了咽喉。
丹妮卡切到了動脈,大股的血噴了出來,把整個房間都染得一片鮮紅。
「你幹什麼!」瑪莎尖叫了起來。
丹妮卡收回匕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道:「閉嘴!」
「你……」瑪莎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貴族和平民尊賤之別的傢伙,但看了眼阿芙蘿,見她沒什麼表情,這口氣也就只能壓下了,她也不敢怎麼樣。
阿芙蘿走了過來,看了看卡拉斯的屍體,問道:「你確定她被厲鬼附身了?」反正從屍體上阿芙蘿並沒有看出點兒什麼來,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屍體罷了。
丹妮卡說道:「就算來傳話,你覺得艾倫斯會讓她來嗎?」這種人和瑪莎一樣,是關鍵時刻用來當炮灰送死的,真要來傳話,勞倫那個痞子都比她強。
「不過在這種地方殺人總歸不好的。」阿芙蘿輕聲說了一句,不是她良心發現,覺得殺戮有罪,這裡可是鬼屋,殺了個人說不定會多一個鬼出來。
丹妮卡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你把地點選在了這裡,不過我覺得被我殺了總比被鬼殺了要安全一點。」不是什麼人死了都能變出鬼的,這是一個低概率事件,但有一種說法,被厲鬼殺害的人會沾染到那種邪惡的氣息,更容易變成鬼。
「好吧。」雖然感覺丹妮卡的處理有些莽撞,但既然已經發生了,也無所謂了,阿芙蘿吩咐道,「恩斯特,你把卡拉斯拖到走廊里吧。」他們要在這兒待一晚上呢,有一個死屍在未免太驚悚了,尤其是在鬧鬼的情況下。
恩斯特點了點頭,說道:「好的。」
丹妮卡看著恩斯特把卡拉斯的屍體拖到了外面,對這個壯碩的傢伙有了點兒興趣,他好像不只是阿芙蘿的朋友那麼簡單,他們之間的關係很特別。
恩斯特剛剛回來,把門關好還沒有走到自己的位置,就聽到了幾聲敲門聲。他愣了一下,問道:「誰啊?」
「是我,卡拉斯。」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就在剛才聽到過。
瑪莎驚恐的看了阿芙蘿一眼,阿芙蘿的臉色也有點兒不好看,但她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丹妮卡,看來你的推測出問題了,卡拉斯還是變成了厲鬼。」
丹妮卡說道:「那好吧,既然這件事是我闖下來的,那就由我來處理吧!」說著就要站起來。
阿芙蘿安撫的說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恩斯特,你開門去看看吧。」
恩斯特應了一聲,深呼吸了幾下,把門打開了,門外站著的依然是那個擁有栗色頭髮的甜美女孩兒。
「有什麼事嗎?」恩斯特問道。
卡拉斯撩了下頭髮,說道:「我來找人的。」
「找誰?」
「我來找你。」
「啊!」恩斯特沒想到得到了這麼一個回答,「你找我幹嘛?」
「殺你!」卡拉斯的眼睛瞬間變得鮮紅,一雙手變成了瘦骨嶙峋的鬼爪,朝恩斯特的心臟抓了過去。
恩斯特連忙後退,雖然有些慌亂,但也算是躲了過去。
這時卡拉斯已經化為了一具乾屍,但它並沒有衝進來的意思,發出了一聲瘋狂的笑,就退到了黑暗之中。
恩斯特心有餘悸的把門關上了,也不敢追出去。
丹妮卡又拿出了那袋肉乾,一邊吃一邊問道:「阿芙蘿,你說那個厲鬼為什麼不殺了恩斯特?」
剛剛從驚嚇中緩過來的恩斯特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看了丹妮卡一眼,這個丫頭也太不會說話了吧!
阿芙蘿說道:「這誰知道啊,厲鬼的想法本來就很怪異,我甚至覺得它們根本沒有所謂的想法。」
丹妮卡沒有說話,她之所以有這個疑問,是因為她感覺那個厲鬼的實力變強了。那個乾屍狀的厲鬼丹妮卡在衛生間就見過,還交手了一次,恩斯特的身手比自己要強,但剛才那具乾屍的那一撲他都差點兒沒躲過去,如果換做自己,可能已經開膛破肚了。
丹妮卡慢慢的咀嚼著干硬的肉乾,想著想一步的計劃,今天晚上保命是第一位的,但一直待在這兒就能保命嗎?
「我再出去看看。」
丹妮卡站了起來,正要往外走,阿芙蘿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時候出去,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外面很危險了。」
阿芙蘿這句話說的很鄭重,丹妮卡看著她的眼睛,雙方對視了一會兒,丹妮卡又重新坐了回去,說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脆響,丹妮卡回頭一看,牆上被炸出了一個小洞,裡面還有一些晶體的殘存碎片,一些黑暗的氣息以這個小凹坑為中心慢慢散溢了出來。
這是什麼玩意兒?丹妮卡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阿芙蘿驚呼了一聲:「怎麼會這樣?!」語氣顯得很焦急。
「怎麼了?」丹妮卡問道。
阿芙蘿沒有回答,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紅色的指肚大小的水晶,直接甩了出去,那塊紅色水晶正好嵌在了牆上的凹坑裡。
「現在還能撐住吧?」丹妮卡問了一句,現在她已經明白過來了,這個房間果然不是阿芙蘿隨便選的,這是她事先過來布置過的,那枚水晶就應該是屏蔽厲鬼法陣的一部分,但現在看來,這個法陣快撐不住了。
阿芙蘿額上都沁出了一絲冷汗,她勉強笑了笑,說道:「還能維持的住,不過事情變得有些糟糕了。」
阿芙蘿的話音還沒落,連續幾聲脆響,牆上又出現了四個被炸裂的凹洞,包括阿芙蘿剛才補充進去的那個紅色水晶也碎裂了。
「也許變得很糟糕了。」阿芙蘿苦笑了一聲。
「要不要換個地方?」見阿芙蘿還坐在那兒,丹妮卡問道。
阿芙蘿搖了搖頭,說道:「這裡已經是整個公寓最安全的地方了,與其去其他地方,不如就守在這裡。」
「哦,好吧。」丹妮卡笑著說道,「你的計劃實在是太大膽了,哪怕我們就在學院裡動手呢,我覺得都比現在要簡單。」
阿芙蘿淡淡的說道:「沒那麼容易,丹妮卡,別看艾倫斯只是個小國的王族,但他背後還牽扯到一些其他的勢力,不把他引到這兒來,我們根本沒辦法解決掉他。」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瑪莎奇怪的問道:「我們不是就打算教訓艾倫斯一頓嗎?」現在怎麼聽著要殺了他。
阿芙蘿解釋道:「教訓?怎麼教訓?你覺得艾倫斯會被一些幻象給殺死嗎?我們當然不會要了他的命,但沒有一點兒實際的傷害,艾倫斯是不會明白惹到我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學院會不高興吧?」瑪莎小心的問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學院那邊我會去解釋的。」阿芙蘿說道,「再說了,就算有什麼事也是我頂著,不會落到你們身上的。」
「那就好,那就好。」瑪莎剛剛鬆了口氣,察覺到有些不對,連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算有什麼懲罰,我們也會一起分擔的。」
阿芙蘿拍了拍瑪莎的腦袋,說道:「不用你們出頭,我會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的。」
瑪莎崇拜的看著阿芙蘿,她的擔當和自信總是散發著特別的魅力,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變成這樣啊!
丹妮卡實在想不通阿芙蘿把瑪莎這樣的人帶過來幹嘛,如果真的只是個探險遊戲,帶過來也就算了,但現在已經有點兒生死之爭的感覺了,帶這麼一個拖後腿的,阿芙蘿就真那麼有自信?
阿芙蘿也沒有再補充魔法水晶,連續四塊水晶爆裂,已經讓這個法陣出現了不可逆的損傷,現在就指望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阿芙蘿、丹妮卡和恩斯特都開始吃東西了,可能都是感覺到這個晚上不好熬了,唯有瑪莎,依然懵懵懂懂的,還在打瞌睡。
就在丹妮卡吃完第二袋肉乾,感覺已經挺飽的時候,一個餘光撇過,外面的陽台上似乎站了一個人。
丹妮卡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現在出現的可不再是幻象了,都是實實在在能殺人的厲鬼了。
丹妮卡的緊張很快被阿芙蘿察覺到了,她環顧四周,也發現了陽台上的那個人影,因為太過黑暗,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但應該不是那具乾屍,在塊頭上這個人影要比那具女屍高大壯碩很多。
阿芙蘿有點兒猶豫了,按說自己布置的法陣雖然已經受損,但還能撐得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不用管就好了,但她的內心總感覺有些不安。
阿芙蘿拿出懷表看了看,已經零點五十七了,再過三分鐘就到了一點了,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阿芙蘿猛地站了起來,說道:「走,我們離開這裡。」
丹妮卡、恩斯特也馬上站了起來,只有瑪莎還一臉懵懂的問道:「我們為什麼要走啊?」
不過這時候也沒人理她了,阿芙蘿給了恩斯特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恩斯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門前,這個門要開的話是要往裡拉的,但這樣太被動了,他深吸一口氣,直接一腳踹了出去,整個門板飛了出去。
門板似乎砸中了什麼東西。
那些厲鬼是想要包夾他們!不過現在還沒到時間,阿芙蘿腦子裡閃過這個想法,說道:「走!」說著,一把拽住了還有點兒搞不清狀況的瑪莎,跟在恩斯特的後面,最後是丹妮卡。
離開那個房間後,丹妮卡馬上感覺到了一種沉重的壓迫感,比之前她出去的時候那種感覺要濃烈很多。
「去二零七房間。」阿芙蘿馬上下達了命令,恩斯特一馬當先的朝西邊走了過去,他們是在二零二房間,期間隔了五個房間,也就二三十米,如果快的話十幾秒鐘就能到達,也就是說,能在一點前到。
恩斯特手裡攥著一塊亮光水晶,但這時候亮光水晶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干擾,光線很黯淡了。
看到二零七後,恩斯特直接推門進去了,後面跟著阿芙蘿、瑪莎和丹妮卡,丹妮卡走在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嘲諷的輕笑。
走進來後把門關上,四個人都有點兒喘,雖然只是短短十幾秒,但也夠緊張的了。
這應該是阿芙蘿預備下的第二個安全房間,但讓丹妮卡不安的是,進了這個房間亮光水晶依然十分黯淡。
「怎麼可能?!」阿芙蘿驚呼了一聲,她在房間的牆角發現了一具女屍,而且看樣子好像是最近才死的。
阿芙蘿臉上陰晴不定,過了一會兒她才咬著牙說道:「這不是二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