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邪惡藥劑師(5)
看了有十幾分鐘,丹妮卡說道:「感覺差不多了,那些傭兵快要堅持不住了。」地勢對菲米勒他們太不利了,正在莊園外面的開闊地帶,一些石頭、屍體構成的掩體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菲米勒應該組織反衝鋒的。」菲麗絲有點兒不滿的說道。
伊莉莎白笑了笑,說道:「菲米勒這也是嚴格按照軍事要求來做,對方比自己人數多,而且躲在樹林裡,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貿然出擊。」
菲麗絲說道:「那她想怎麼樣?就在那兒站著讓別人打?」
菲麗絲她們這些旁觀者可以清楚的看到敵人的方位,判斷出敵人實力的強弱,但這些關鍵的信息對於身處戰場的菲米勒來說就比較麻煩了,不過她也沒有一直這麼被動挨打。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菲米勒已經找好了一個突擊點位,在他們的右手邊,敵方無論是進攻速度還是進攻強度都已經下降很多了,表示他們已經有所力竭了。
(無論射箭還是投擲標槍都是力氣活兒,比直接拼殺差不了多少,雖然遊戲中很多弓箭手都是纖細的女孩兒,但實際上弓箭手對體力的要求很高的。)
在不斷的躲避過程中,菲米勒調整著隊形,挨了好幾輪的箭雨之後,她終於找好了進攻時機,喊道:「跟我衝鋒。」說著,舉起手裡的長劍,朝右手邊的樹林方向沖了過去。
兩百多個傭兵跟著菲米勒的後面。就在這時,莊園裡突然扔出來幾個瓶子,正好砸在隊伍中間。瓶子碎裂後彌散出一股綠色的煙霧,幾乎把整個隊伍都籠罩在了裡面。
月光傭兵團的傭兵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幾乎肉眼可見,那些綠色的煙霧在不斷的往傭兵的身體裡鑽。很快,一些傭兵瘋了一般,開始攻擊身邊的隊友。
快速擊殺幾個被腐蝕心智的傭兵,菲米勒連忙喊道:「繼續跑,跑出這片煙霧。」這種藥劑太強大了,連她一個四階遊俠都感覺有些不適,唯一的好處就是這些煙霧不怎麼擴散,只要跑出去就可以了。
在後面觀戰的丹妮卡微微眯起了眼睛,說道:「這樣就不合規矩了。」她們這邊好幾個四階職業者沒有出手,反而對面先出手了。
丹妮卡拿出一個造型精美的弓,這是菲麗絲送給她的禮物,不算是武器,更類似於工藝品,但也能射出箭,這就足夠了。丹妮卡搭上一直火紅色的木質箭,也沒有刻意瞄準,射了出去。她的箭術真不怎麼樣,但風系魔法還是很精通的。箭在空中的時候被一陣風修正著方向,然後加速,射在了……莊園裡的一棵樹上。
伊莉莎白笑著說道:「你這準頭可真不怎麼樣啊!」她感覺到魔法波動了,但就這樣還只是射中了一棵樹,丹妮卡的箭術真是太差勁兒了。
丹妮卡冷冷的一笑,說道:「這個莊園的主人不守規矩,那麼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建議把整個莊園移平。」這時,那棵被魔法箭射中的大樹已經燃起大火了,這個莊園的綠植栽培都很不錯,再加上現在還是初春,還呈現乾枯狀態的花草樹木讓火勢迅速蔓延起來,從這裡就能看到別墅里一些人跑了出來進行滅火。
菲麗絲目光凌冽的看著這一切,說道:「好的,我們把整個莊園移平。」她辛辛苦苦建立的傭兵團正在遭受屠殺,這就夠讓人惱火了,更重要的是,這是月光傭兵團的第一仗,無論如何,哪怕是她們幾個全都出手,也必須要打贏這一仗,否則對傭兵團的氣勢影響太大了。
菲麗絲、丹妮卡、伊莉莎白、泰蘭,還有一直在旁觀沒有說話的林奧納,五個四階職業者催馬朝這邊過來,讓菲米勒愣了一下,但她還是很快做出反應,歸攏只剩下一百五十人左右的部隊。按照她接受到的軍事理論,折損過半就不適合再進行任何進攻性的動作了,這時候還是以保存實力為主。
走到菲米勒旁邊的時候,丹妮卡說道:「艾米莉,你跟著菲米勒把外面的敵人清理掉。」
話音剛落,一聲破空聲響起,從天上衝下來一隻烏鴉——沒看到的話真的不敢相信一隻烏鴉可以飛這麼快,她也不怕羽毛著了——站在菲米勒的肩膀上,說道:「是,主人。」
菲米勒也說道:「好的,風語小姐。」有艾米莉幫忙確實會好很多,她屬於精通搏殺的職業者,很適合衝鋒。
丹妮卡跟著菲麗絲她們走進被破壞掉的大門,看到一個滿身藥渣藥漬的藥劑師攔在了前面,惱怒的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那幾瓶藥劑都是普通藥劑師配製的,我們又沒有……」他的意思是他們這邊並沒有讓強大的職業者直接參與戰鬥,不過丹妮卡沒有心思和他理論,一句話沒說完,幾個風刃飛過,直接把那個藥劑師給切成了碎片。
看著滿地的屍塊,泰蘭皺起了眉頭,但也沒說什麼,戰場上這種事會有很多,自己必須適應下來。
解決掉這個藥劑師,丹妮卡越過其他人,縱馬朝別墅跑過去,一路上遇到的藥劑師都被風刃斬首——最開始那個傢伙說的確實沒錯,他們這些藥劑師都只是普通人,並沒有特殊的力量。
但這和丹妮卡又沒有什麼關係。
等快到別墅的時候,丹妮卡終於被一個人給攔著了,一個穿著寬大黑色斗篷,把全身都罩住的傢伙攔在了丹妮卡面前。
丹妮卡勒住馬,嘴角勾起,說道:「一個術士?什麼時候術士的膽子這麼大了,敢這麼拋頭露面?」
那個傢伙用沙啞的嗓音說道:「這和你無關,滾回去!」說著,他伸出手來,一個黑色的光球在手中凝聚。
丹妮卡能感受到那個黑色光球中蘊含的巨大力量,不過就在自己面前蓄能是不是有點兒太看不起人了。微風吹過,一道風索繞在了這個術士的身後。丹妮卡剛要出手,一道從天而降的光柱突然籠罩在他身上。那個術士好像被灼燒了,悽厲的哀嚎起來,手上的黑色能量球也顧不上了。
「真是廢物。」丹妮卡輕聲嘀咕了一句,風索直接將那個傢伙的腦袋勒斷了。
丹妮卡下了馬,對走過來的伊莉莎白奇怪的問道:「你怎麼沒騎馬過來?」
伊莉莎白白了她一眼,說道:「我們的馬又不是夢魘獸,這環境能騎嗎?」丹妮卡放的那把火已經熊熊燃起了,別說是馬了,就是人也沒辦法通過,伊莉莎白還是依靠著聖光庇護才從火叢中跑過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居然敢騎一匹夢魘獸,不怕運氣變差?」伊莉莎白好奇的問道。
丹妮卡沒理會伊莉莎白的這個問題,問道:「聖光對邪能有這麼強的克制能力?」通過精神波動來看那個傢伙怎麼說也是個三階以上的職業者,但就被伊莉莎白這麼輕鬆的壓制住,聖光對邪能這麼克制嗎?
伊莉莎白驕傲的說道:「那是當然了,你以為呢?」
丹妮卡朝別墅走去,說道:「我以為聖光和邪能是相互克制的。」
伊莉莎白倒也沒有生氣,反而老實的說道:「從理論上說確實如此,但那些術士的靈魂很混雜,我想你應該也清楚,他們的力量主要依靠深淵惡魔的恩賜,甚至沒辦法清楚的區分出位階來。對於這種混雜的邪能來說,聖光當然是絕對克制了。」
走到別墅門口,丹妮卡沒有著急推門,而是問道:「其他人呢?」
伊莉莎白微微皺眉,說道:「菲米勒那兒遇到了幾個擁有邪能力量的騎士,自稱為死亡騎士,她們去幫忙去了。」這種新出現的利用邪能的武者是伊莉莎白之前完全沒有見過,當然,她見過的術士也不多。
死亡騎士?丹妮卡記得海特給自己的報告中提到過對這種邪能職業者的研究。
丹妮卡推開別墅的大門,一股刺鼻的氣味鋪面而來,那是混合著腐肉和硫磺酸臭的味道,差點兒讓她吐了。
丹妮卡揮了揮手,一陣風吹過,讓氣味消散一點兒,才走了進來。
丹妮卡一邊觀察著別墅的客廳,一邊說道:「邪能這方面就比較有優勢了,只有那個深淵惡魔願意,他們可以很容易的製造出一些強大的職業者,至少比靠自己提升要快速很多,雖然質量不怎麼樣。」
伊莉莎白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對,那些死亡騎士的實力不怎麼樣,但卻有五六個,已經可以造成一些麻煩了。」
整個別墅的大廳被裝飾成了獻祭之地,正中間是一個黑曜石質地的祭壇,周圍的牆上用血粗糙的畫著各種符咒,地上到處都是乾枯的殘肢,還有些獻祭用的祭刀,血杯之類的。這些東西丹妮卡都挺熟悉的,自己猜的果然沒錯,柯瑞絲已經占了這個莊園。別看整個大廳亂糟糟的,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但真正涉及到獻祭的布置都很正確。這一點很不容易,在光明教廷的嚴厲打擊下,術士的完整傳承早就斷了,據丹妮卡所知,世界上只有詛咒教派和莉莉絲秘法會有相對完善的邪能體系的知識。
丹妮卡認真看著牆上的符咒,這些和自己之前了解到的不一樣,可能是柯瑞絲從維卡蒙德那兒得到的新的知識吧!正好自己可以研究一下。
就在丹妮卡認真學習牆上的符咒的時候,突然一陣強烈的聖光將整個大廳都給照亮了,在聖光的照耀下,牆上的符咒迅速褪色消淡,雖然還能看出輪廓,但其中蘊含的邪能運轉已經完全被破壞了,只剩下一個形,沒有神了。
丹妮卡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就這麼發生了,而且自己還不能說什麼,總不能責怪伊莉莎白打攪了自己對邪能魔法的研究吧?
丹妮卡深呼吸幾下,平復了下心情,轉身對伊莉莎白說道:「這裡看來沒有人了,要不然這麼大的動靜總該有人出來吧?」
感覺丹妮卡的表情有些不對,但伊莉莎白也沒有細想,她回答道:「這可不一定,我感覺二樓和三樓還有濃烈的邪能氣息沒有被淨化,上面恐怕會有些危險。」
猶豫了一下,伊莉莎白還是說道:「我覺得我們可以稍微等一下,等菲麗絲她們把那些死亡騎士解決了之後在去探索吧!」雖然有點兒不夠豪氣,但這確實是一種謹慎的做法,伊莉莎白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讓她沒必要去冒太多的風險,再說這又不是自己的事,何必費那麼大的力氣。
丹妮卡想了想,說道:「那好吧,我在這兒守著,你去菲麗絲那邊看看,儘快把那些死亡騎士解決掉。」
伊莉莎白有些擔心的說道:「你一個人在這兒沒問題吧?」
丹妮卡笑了笑,說道:「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打不過還不會跑嗎?放心,風系魔法師的跑路速度還是挺快的。」
「哦,好吧,那我出去看看情況。」既然丹妮卡都這麼說了,伊莉莎白也就沒有再堅持,又不是小孩子了,每個人對自己的能力都有把握。
等伊莉莎白走後,丹妮卡臉色變得有些嚴肅,她調整了下狀態,直接上了二樓。
丹妮卡當然不會就在這兒等著了。從客廳的這個祭壇可以看出,柯瑞絲是真的在這個莊園裡下了功夫了,並且使用了很多通靈學院沒有用到的惡魔知識,這些對丹妮卡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她的術士盟友可不少,掌握惡魔知識對她來說很重要,這是她能夠控制莉莉絲秘法會一個很好的手段。
不過有伊莉莎白在旁邊,丹妮卡也沒辦法正大光明的學習這裡遺留的惡魔知識,所以就必須想辦法把她給支開,至於說自己獨自上樓會冒一些風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丹妮卡不像菲麗絲、伊莉莎白那樣背後有強力人士支持,所謂的樂音大人也很不靠譜,一切都需要靠她自己,這種情況下不冒風險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