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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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舊淅淅瀝瀝在下,打的傘面噼里啪啦作響。
不眨眼的盯著這還淋在雨中的男人,孟漣城的心有那麼一刻似乎被他說動了。
「不要總說這麼自戀的話,難保有一天我不會抽你。」抬手撐住傘柄,推動,然後將淋在雨中的他遮住。
抬眼看了看頭頂的傘,秦中元眉目彎彎,「恐怕你會捨不得。」
「殺人我都不眨眼,有什麼是我捨不得的?」莞爾,孟漣城笑起來。
看她笑,秦中元向前走了一步,距離拉近,頭上的傘能更好的完全遮住兩個人。
「總是嘴硬!以為從自己嘴裡吐出的話語都是刀子,其實根本傷不著人,最起碼傷不著我。」垂眸看著她,他真的很喜歡她這樣笑。幾分狡黠,幾分可愛,更多的是直擊人心的美艷。
「那只能說你皮厚。」輕叱,給他一個白眼卻根本沒有說服力。
輕笑,轉眼看看依舊淅淅瀝瀝的雨,道:「咱們回去吧。你有武功護體,我可是平凡肉體,雨水淋久了,我會病倒的。」
「是啊,都忘了你是一顆豆芽菜兒了。」撇嘴,對他這單薄的身子嗤之以鼻。
「豆芽菜兒?你見過能輕鬆把你抱起來的豆芽菜兒麼?」秦中元不滿,當時她受傷昏迷,他可是來來回回抱了她很多次。路程長短不一,他都堅持下來沒把她扔出去。
聞言,孟漣城快速的眨了眨眼,「什麼時候的事?」說著,垂眸舉步往回走。
撐著傘,秦中元隨著她走,但那傘卻一直在她的頭頂。一向以自己為重的人,也不知在何時發生了改變,居然也有不顧著自己的那一天,而且他完全處於下意識。
「鐘山、蕭府、山莊。多個地點,多段路程。你知道你有多重麼?因為抱著你,造成我一夜手臂都在抽筋。」控訴,卻又不乏顯擺之意。
「不要誇張。」斜睨他一眼,孟漣城忍無可忍,說的好像她是豬一樣。
笑起來,和著雨聲分外好聽,「沒有誇張,我說的是事實。我從來沒抱過任何東西,包括人。」
「嗯哼,含著金湯匙出生,養尊處優,一點也不奇怪。」人人命不同,是別人羨慕嫉妒不來的。
「羨慕了?下半輩子你都可以過這種日子,那時候你就知道無聊不無聊了。」走進小院,秦中元抬手在孟漣城的腰後虛扶了下,下意識的舉動卻惹得孟漣城條件反射的繃直了脊背。
秦中元彎起唇角,放下手臂,得意的不是一點半點。
因為蕭震岳遭襲而聚在這裡,事情一天沒解決,眾人就不會離開。
而此時蕭震岳不能下床,所有事宜交由蕭三蕭五蕭九以及各個門派的掌門予以代理。
這個事情躲不過,一早,雲消霧散時,所有身在江波城的武林人士都聚集到了蕭府的忠武堂。
此次確實稱得上人山人海,外面的練武場滿滿的都是人。
偌大的忠武堂也坐滿了,凡是江湖上叫得上名號的人差不多都在這裡聚齊。
位於首座下第二個位置坐著孟漣城,身邊第一個位置是秦中元,他這不會武功的長鶴山莊莊主,居然能夠占據第一個位置,也讓孟漣城感到幾分詫異。
下首是齊天運,齊天運之下,是白朮。
這一排坐著的都是個個世家,除卻四大世家,其他的世家年頭尚短,小規模的世家。
而對面,則是個個門派的掌門人,男女均有,個個氣勢不凡。
首座上,坐著的是武林泰斗,智雲方丈,葛道人。還有從外地趕回來的蕭三蕭五蕭九等人,這些蕭家的家奴武功極高,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尤其蕭三,一手驚雲掌足以與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媲美。
太陽高照,所有人盡數到位,忠武堂里十分清淨,外面倒是熙熙嚷嚷人聲不斷。這些都是個個門派的門人,此次隨行來到這兒,都是些江湖草莽,沒有誰會講究德行,吵吵嚷嚷也不管其他人是否樂意。
翹著腿,孟漣城面無表情的坐在原位,直視前方,但又什麼都沒看。
她知道這大廳里有不少的人在瞪視她,還有人在小聲議論,議論她這個惡人為什麼會坐在這裡?如此理直氣壯!
秦中元一如既往滿身高貴,整個忠武堂里唯獨他灼華耀目,不同於任何人身上攜帶的草莽氣息,但又絲毫沒有銅臭,奪人視線。
看著人差不多到齊了,年紀與蕭震岳差不多的蕭三站起身,他長得很壯,尤其那一雙手粗糙寬厚,比之尋常人的手要大出一倍來,相當惹眼。
拱手抱拳,那拳頭都要比別人大。
「在下蕭三,是這蕭府的小小護衛一名。承蒙天下英雄看得起,無論走到哪兒大家都給個面子。今日盟主身上有傷無法親自主持,便由蕭三代主,與天下英雄共商大事。」開場,蕭三聲音很沉,氣韻綿長,他內力相當醇厚,甚至比蕭震岳還要強。
「蕭三大俠客氣了,這江湖上的人哪個不認識您?您今日所說的話,必定是盟主的意思,我等自會領命。」對面的人開口,他們對於武林盟主,有著不同的信任。
孟漣城不語,很安靜的聽著。
身邊,秦中元卻盯著蕭三的手瞧了有一會兒了,好看的眉峰蹙起,明顯對那雙手不太滿意。
驀地,他微微側身湊近孟漣城,「你也會許多掌法,但你的手怎麼沒成那副模樣?」他壓低了聲音,幾乎沒發出聲音,但這整個大廳的人都能聽得到。
不少人轉過視線來看著秦中元,還有依舊直視前方的孟漣城。
「驚雲掌練成不易,要經過許多痛苦的過程才能有小成。蕭三大俠已將驚雲掌運用的出神入化,手掌有變化也不足為奇。」聲線不高不低,孟漣城眼神不動的說著。
秦中元若有所思的點頭,而後看向正瞅著他的蕭三,滿眼佩服道:「蕭三大俠讓小侄萬分敬佩。」
蕭三的臉頰抽了抽,「多謝秦公子。」
秦中元笑笑,風華無雙,絲毫沒有為他打斷了這麼嚴肅的場合而感到慚愧。
清咳兩聲,蕭三繼續道:「盟主為戒塵所傷,這是不爭的事實,他是兇手。戒塵為少林寺逐出佛門的弟子,精通少林絕學,這一點少林寺諸多高僧均可證明,盟主也可以證明。戒塵的俗家性命不詳,但應當與武林中許多門派世家有仇怨。具體是何仇怨不詳,但他每次出手均是滅門,可以猜測他的仇可能是血海深仇。」
眾人細聽,一邊點頭認同,但又有許多疑惑不解,到底與戒塵結了什麼仇。
「蕭三大俠,恐怕有一點你還忘了說。惡人、、、、秦夫人貌似與戒塵關係匪淺。」驀地,對面有人提意見。
聞言,孟漣城反倒不語,甚至看也未看那個人。
秦中元看過去,揚起眉尾,漆黑的眸子載滿不愉。
「這位、、、是誰呢我也不認識。但請你講明白,我的夫人到底怎麼了?她與誰關係匪淺那也是我秦家的事,還輪不到隨便一個路人就指指點點。」說著話,他眉峰蹙起來,很不耐,很不高興。
那人一哽,對上秦中元,所有的話都不好說出口了。秦家是有錢,但更多的是整個江湖所有人的把柄,上次鐘山的事就證明了,秦家掌握了許多人的把柄。
眸子一動,孟漣城終於有了反應,掃了那人為難的臉一眼,隨後道:「沒錯,我是與戒塵有關係,而且關係匪淺,因為他、、、是我師父。」
一語驚四座,許多人驚訝萬分,倒是主座上的人都很淡定。
「是啊,她的武功都是少林絕學,而戒塵就是少林寺的叛徒。」這一切都說通了,眾多人恍然大悟一般。
「還有什麼要問的?想問我師父現在在哪裡?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也在找他。想知道還有誰與他有仇麼?這我倒是知道一些,就是不知各位有沒有興趣知道了。」彎起唇角,孟漣城笑著掃視眾人,她的每一句話都很驚人。
「快說,都有誰?」果然有人著急,生怕自己也在戒塵的復仇名單里。
看著那人,孟漣城莞爾一笑,「肯定有你。」
「什麼?不可能,我從來沒見過戒塵,更別說與他結仇了,不可能。」那人跳起來,武功不凡,一跳起來震得地面好像都在晃。
孟漣城輕笑,惹得所有人都在看她,想當然的,充滿了好奇。
蕭三站在原地,思慮半晌道:「秦夫人,您當真知道麼?雖說您與戒塵是師徒關係,但據我所知,戒塵有瘋病,瘋起來時誰也不認。」蕭三不乏有為孟漣城開脫的嫌疑。
孟漣城卻搖搖頭,「我知道,我都知道。但那些血海深仇並不是近年的仇怨,而是四十年前的仇。」
所有人不語,都看著孟漣城。身邊,秦中元也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不知孟漣城這是在做什麼,來時她並沒有與他商量。
智雲方丈與葛道人對視,兩個年長者都稍稍看出端倪,四十年前的事,他們也是有耳聞的。
「各位若是有心,就各自回門中查查,或是詢問一下老人,或許會知道四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一切有因有果,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有緣由。智雲方丈,葛道人,兩位泰斗覺得我說的如何?」轉頭看向首座,如說別人不了解,那麼,這兩位肯定心裡清楚。
智雲方丈念了聲佛號,沒再說什麼。葛道人則搖頭嘆口氣,「公孫家。」
諸多人不解,但同樣有了解的人,都變了臉色。
「葛道人所說的,是屹立江湖輝煌了近兩百年的公孫家?」一直不語的蕭九開口,但他早就知道,這樣又何不是故意所為?
「沒錯。」葛道人點點頭,說起來頗多感慨。
「那戒塵與公孫家有關係?亦或是,公孫家倖存的後人?」有人發問,想必明白其中了厲害。
此問題一出,大家的視線又轉向了孟漣城,似乎想從她身上得到答案。
孟漣城不動不語,旁邊秦中元則以眼神逐個攻擊,頑強的將所有人一一擊退。
「他會分筋錯骨纏龍手,這是公孫家的絕學,狠厲霸道,錯不了。」葛道人繼續道。
葛道人說著,廳中又有其他人不禁的將視線投注在孟漣城身上,她可是用分筋錯骨纏龍手殺了少林寺的三位僧人。
站在廳中主持的蕭三也不由得看了一眼孟漣城,「如此一來,戒塵的身份來歷就清楚了。」
「是啊,那接下來該怎麼辦?他行蹤成謎,咱們找不到他。便是秦夫人,也不知他的去向。」對面,白雲觀的觀主幕塵師太開口道。這師太心態不錯,哪怕對待孟漣城,她也一視同仁,並沒有鄙夷之意。
「這也是召集眾位英雄在此商議的目的,還需大家多提意見。」蕭三點點頭,期間又不忘看一眼孟漣城,她是小姐,蕭府的所有人都知道。
一時間,眾人低聲議論不止。
孟漣城坐在原位不動如山,旁邊,秦中元環顧了一圈,隱隱有不耐。
轉過頭看著孟漣城的側臉,卻發現她的側臉都是緊繃的。
抬手,抓住了孟漣城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握住。
有所感覺,孟漣城垂眸看向那握住自己手的手,而後轉頭看向他。
「擔心了?」無聲的開口,這次保證別人聽不到。
眨眨眼,孟漣城搖搖頭,「只是覺得師父的秘密被公之於眾,有些不舒服。」她開口,十分精準的將自己的話語送進秦中元的耳朵,而又不會讓別人聽去。
「早晚都會發生的,只是提早了而已。安心聽他們議論,你也能得到第一手消息。」依舊無聲只嘴唇動作,但他知道,孟漣城肯定聽得懂。
彎起唇角,孟漣城輕笑,「說的沒錯。」
握緊她的手攥了攥,漆黑的眸子流光溢彩,那裡面都是她。
中間相隔一人,白朮一直安靜無聲的坐在那裡,聽到了所有的聲音,包括某些人的動作,他通過細微的聲響也猜得到他們在做什麼。
那兩隻手緊握的聲音如此刺耳,刺的他耳膜都在疼。
或許,事情真如白芷所說,她已經是秦夫人了!
秦夫人?
不知為何,心很痛,痛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從未想過事情會有今天這樣的變數,但一旦變了,好像就很難再回歸正位了。
將近一個上午的商議,也沒有商議出有效擒住戒塵的方法,當下最先的應當是找到戒塵,而眾人連個找到他的方法都沒有。
秦中元的人依舊在尋找戒塵,上次跟丟,這次再尋找可就不容易了。他不再處於瘋瘋癲癲當中,思想正常,會刻意躲著追蹤他的人,他們尋找他不易。
從忠武堂走出來,與秦中元並肩同行。隨意一瞥,白朮就在距離他們的五六米之外。
似乎聽到了孟漣城在看他,白朮也轉過了頭,清透的眸子在陽光下如同兩汪水,「月亮。」
「嗯。」回應,之後轉頭看了看正盯著她的秦中元,她舉步朝著白朮走過去。
秦中元立即冷哼,暗罵了句髒話也隨著走了過去。
「白朮,這些事你也不必參合,回去吧。」他也看不見,儘管有武功,但誰也不會讓他上陣做什麼。
滿身雲淡風輕,白朮微笑,「江湖上的人都在這兒,還有你,沒關係。」
「我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不過你想呆在這兒我也不會勉強你做什麼,只是到了某一天,希望你站准位置。」這是勸告,勸告到了她為戒塵與天下撕破臉的時候,他不要參合。
「眼下來看,那一天不遠了。你確定要這樣麼?上次我給你的藥你還沒用吧,不如就用那藥解決,到時整個天下都太平了。」白朮依舊在固執這件事。
「夫人,你與白公子在討論什麼?是不是應該讓為夫了解一下?」站在一邊,秦中元相當不爽。終於忍不住的開口,盯著孟漣城滿目不悅。
看向他,孟漣城略有無奈,「白朮給了我一種藥,能讓師父忘卻前塵。」
揚眉,秦中元轉臉盯著白朮,白朮目視前方滿目雲淡,似乎從始至終就沒注意站在一旁的秦中元。
「白公子的想法很不錯,夫人你未曾想試過麼?」儘管不滿意,但不代表他會無理由的否定一切。白朮的建議很不錯。
孟漣城微微蹙眉盯著他,「迫不得已時,我會用的。」
「很好。既然如此,那夫人與白公子的話題也應當結束了。白公子,告辭,回見。」拉住孟漣城的手,秦中元迫不及待的要帶著孟漣城離開。
被他扯著,孟漣城無可奈何,他不會武功,她總不能把他甩出去。
「回見,白朮。」簡單的道別,之後與秦中元離開。
白朮站在原地眉目輕淡,什麼都看不見,但又好似什麼都看得見。看著她被別人理直氣壯的帶走,他除了憂傷,竟然還有些許不甘。
「行了吧,已經走出這麼遠了,白朮又不會追上來。」走出很遠了,秦中元依舊扯著她,孟漣城已經很能忍耐了,忍耐住要把他扔出去的衝動。
「從此以後,你與白朮儘量拉開距離,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他臉色未見得有多好,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壓制。他從不覺得小心眼兒愛嫉妒是一件羞恥的事情。但現在,他真的不想讓孟漣城看到他心裡壓抑的嫉妒,看見她和白朮那麼熟悉那麼自然的說話,說著他們的秘密,他要被氣死了。
「我覺得我已經很好的在忍耐你了,你若再蹬鼻子上臉,我可真的翻臉了。」一把拽住他,扯得他整個人向後踉蹌,差點跌倒。
站穩,秦中元揚高了眉尾盯著她,漆黑的眸子氤氳著怒意。
孟漣城絲毫不懼,蹙著眉峰也盯著他,長廊之上,兩個人互瞪著壓制。後面隨行的護衛不得不尷尬的停下,看著公子與夫人互相瞪眼。
半晌,秦中元敗下陣來,身子一松倚在了欄杆上,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只是一眨眼間,他就顯得很可憐,根本不似剛剛那個氣勢強盛恨不得讓人揍一頓的他。
「啊,眼睛疼。欺負我不會武功?你打算這輩子都這麼欺負我了!」閉著眼睛,他搖頭嘆息,活像個怨婦。
孟漣城沒招兒,長嘆口氣看向一旁,旁邊的護衛皆移開視線,公子計謀多端,但是這樣的『計謀』還真是前所未見。
「行行行,你贏了,算我不對,都是我的錯。別再這裡丟人現眼了,咱走吧。」拉住他的手,孟漣城意欲拽著他趕緊離開。後面就有人走過來了,她可不希望被別人看見。
秦中元卻依舊閉著眼睛不睜開,「不,你是對的,錯的是我,所以你才欺負我。」因為所以,就是這麼簡單。
「哪兒那麼多莫名其妙的道理?走吧,後面有人來了。」拽著他,手上微微運力,秦中元輕而易舉的被她扯著走。
「你這是認錯的態度?把我像個物件似的扯著,欺負我沒有武功也太過明目張胆了。」被扯著,秦中元故意不好好走路,所以看起來他踉踉蹌蹌被強拖。
「我沒欺負你,你也別耍賴,再這麼過分,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依舊拽著他,後面隨行的護衛單是看著也不敢阻攔。
長廊後方走上來人,一眼就瞧見了長廊盡頭那被拖拽著前行的秦中元。一看之下皆驚詫,明明先前看起來這夫妻二人挺恩愛的啊,怎麼到了沒人的地方會這樣?
「恐嚇我?我叫救命了?」即將轉彎,秦中元兩隻手齊上,其實不是掙脫,而是緊緊地鉗住她的手腕。
「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孟漣城輕笑,實在是對他沒招兒了,這人總有這讓人又氣又笑的本事。
長廊後方的人眼見著惡人孟漣城將貴公子秦中元強行拖走,一群人唏噓驚嘆,真是沒想到,這貴公子會這樣被欺負?虧得貴公子情根深種,這惡人以情欺人,實在不辱惡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