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六章
徒弟?什麼徒弟?
苗博眉頭一皺,對這個突然出現,不知死活的傢伙,十分的怒火。他一想著報仇,眼看著仇人就在眼前了,卻被不相甘的人擋住了,自然怒火中燒。
「你徒弟關我什麼事,滾開!」他想也不想的就喊出了口,「阻我者,死!」
他想也沒想就一個術法甩了下去。他堂堂重仙,居然還有不長眼的敢攔他,定要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下一刻,他就真的知道了厲害。
苗博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滿天的劫雷劈成了傻X,像條鹹魚的一樣,被劈了正面劈反面,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劈,全身那叫一個酸爽,等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從堂堂重仙一路被劈回了地仙,像塊黑炭似的躺在地上,動彈的力氣都沒了。
「上仙……」禇拓山掌門酆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了玉言的大腿,「說好的給我留半座山呢?」
他這才停下了那鋪天蓋地的劫雷,仍是冷冰冰的問道,「我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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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扔出去的那一刻,祝遙什麼叫做過河拆橋。想當初苗博還是個傻X的時候,帶人家看星星看月亮,還叫人家小恬恬。現在一招發達了,居然毫不猶豫就把她扔了。祝遙表示劍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眼看著自己直線滑落,留下海面也越來越近,祝遙已經做好了入水的打算了,卻聽得傳來一聲咚的悶響。沒錯不是入水的嘩啦,而是很咚的一聲。
「哎喲!」緊接著一聲痛呼傳起,「哪個混蛋扔我?」
「咦?是把仙劍。」下一刻就被人一把抓了起來,眼前出現了一個藍衣玉冠的男子,正一臉怒容,抬頭往著上方看了看,立馬就罵開了,「你大爺的。到底是哪個混蛋暗算我,有种放暗劍,有種出來跟爺打一場。躲躲藏藏算什麼好漢?出來!給老爺滾出來,別躲著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出來出來出來呀!」
「臥槽,你是雪姨嗎?」這台詞都一樣一樣的。
男子突然愣了一下,盯向手裡的劍,「你會說話?居然有會說話的仙劍?不會是什麼精怪的原身吧?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叫血夷?」
「我擦,你還真叫雪姨啊喂!」祝遙和她的馬甲都驚呆了,「等等,你聽得見我說話?」
「老子又沒聾,為什麼聽不見?」血夷瞪了她一眼,拿著劍柄晃了晃,「快說,你主人是誰?為什麼拿你扔我?叫他給我出來,有種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呃……」敢情這還是個暴力狂,「不是有人扔你。是我被人扔了,掉下來就砸到你了。」
「胡說!」血夷頓時火了,「老子在這水底閉關了幾百年了,從來沒被人發現過。哪有這麼巧,一扔東西就掉了這裡了?當我這是什麼地方?憑你一把二品仙劍,還想騙我?」他冷哼一聲,一臉狂霸酷炫的樣子,「再說了,我這水底可是有結界的。一定是你那主人使了什麼損招才把你扔下來。」
說著他直接朝著結界走去,指了指隔絕海水的透明結界。一臉驕傲的道,「這結界可是我親手布下的,就算是重仙后期的仙修也不一定可以破開,就你一把破仙劍。」他作勢拿它向著結界揮去。似是想證明自己陣法的質量。
祝遙整個劍身往前划去,只聽到刺啦一聲響,什麼被劃開的聲音。
下一刻,嘩啦啦大片的海水涌了進來,結界應聲而碎,迅速浸沒了整塊隔絕的地方。
半會……
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席著烏雲,在烏雲與大海之間,海燕……啊呸!是噗哧冒出了一個人頭,一手抓著一根浮木,一手握著把二品仙劍,一臉的臥槽!
抓過劍,一人一劍默默對視了十秒。
空氣中飄著一股名叫怨念的東西。
「呃……」祝遙為他默哀了兩秒,「都跟你說了,我是被扔下來的了。」不聽仙劍言,吃虧在眼前哦,少年!
血夷臉色一黑,咬了咬牙,咬著牙回了句,「靠,爺信你了!」
他捏了個輕身訣,就著手上的木板一躍而起,在水面之上快速的移動起來,一路朝著北邊的方向而去。
哇啊,輕功水上飄也,頓時感覺得這個倒霉青年屌屌的。
血夷像只水蠅一樣在海上跳了半天,才到了陸地,停在了一座島上。
「你為什麼不御劍呢?」祝遙問。
他回頭狠狠的瞪了它一眼,「你以為老子不想,老子的家當全都在水裡好嗎?」他不是想不御劍,是無劍可御啊!
「……」叫你她賤。
血夷了半會,才看向祝遙道,「餵。你到底是什麼?明明是把二品的仙劍,卻能破我的結界。」
「呃……這是個問題。」讓她想想怎麼忽悠過去,「其實……我不是劍。」
「嗯?」血夷上下打量了它一眼,「你不會說自己是刀吧?」
你才是刀,你全家都是刀。
「我是說,我本來不是把武器的。」
「那你是什麼?」
祝遙長長的嘆了一聲,用上了她平生所有的演技,「其實……我是一個公主……」然後改良改良了一下青蛙王子的故事,向他神情並茂,慷慨激昂的講敘了一段,仙劍公主的故事,PS:二品的。「所以說……只要找到真愛之吻,我就能再變回來。」
血夷的臉色是這樣的:(¬_¬)
「真的哦,少年,你要相信仙法!」祝遙繼續洗腦。
血夷嘴角抽了抽,認真的問道,「我臉上是不是寫傻缺兩個字?」
「呃……」聰明的人最討厭了,明明她在現代的時候,小區裡的小屁孩沒一個不相信的。
「我看你是中了攝魂的法術吧?」血夷分析道,「被封在了這劍里?」
「啊咧。」猜得挺準的嘛。
「你想回到自己的本體去?」
「對呀對呀對呀。」
「你想讓我送你去?」
「是呀是呀是呀。」
「不去!」
「操。」那你前面嘰歪個毛線啊!
「我幹嘛要送你回去啊,對我又沒什麼好處。」他伸了伸懶腰,一臉吊兒郎當的道,「再說,剛剛還是你害我結界毀了。連住的地方都沒了。」
「……」明明是自己手賤砍的。怪我咯!
「那裡面可是放著好些個寶貝呢?都是為了我將來準備的。你就算回去了仙體,也賠……等等!」他話到一半又停住,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猛的回頭看向地上的祝遙。有些手抖抖的指著她道,「你……你你你是把雌劍?」
雌劍是什麼鬼?祝遙嘴角一抽,反問道,「你是個雄人?」
血夷沒有回答,整個人都呆住了。全身崩得緊緊的,那張古銅色的臉上,突然開始染上詭異的紅色,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你臉咋了?」祝遙問。
他卻突然似是被嚇到了,猛的一下彈跳起來,退開了好幾步,眼神開始四下游移起來,左瞅瞅右看看就是不敢看地上的劍,「沒……沒……沒沒沒……沒什麼。」
「怎麼又結巴了?」
他越加的慌亂,乾脆直接背過身去。兩隻交摸兩隻大母指來回交換劃著名圈圈,雌性,居然是母親說的雌性,腫麼辦?好緊張啊?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跟她們接觸,她一定會喜歡我的強壯吧,一定會的吧。
「喂!」你TM說悄悄話能不能別讓我聽話啊喂,雌性是什麼鬼?誰要喜歡你的強壯了。
「我……我……我……」他終於轉回了身,開口卻還是嗑嗑巴巴的,「我……送送……送你回……回回……回去。」
「不了,謝謝!」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不……不不用客氣。」
「……」誰跟你客氣了?
嘿嘿。沒準一路上日久生情,她就看上我了。
「誰要看上你了,我有男人的好不好?還有,你他丫的心裡想的話。就不要說出來了行不行?」
「你……你要去哪……哪裡?」
「不要假裝沒聽見啊喂!我哪都不想去啊!」
他卻已經朝她走了過來,想伸手把她拿起來,想想又不夠慎重,嘩啦一下,拉下了半截的長袍,把它放在了布上。小心翼翼的捧了起來。
「是……是……是東……方嗎?」他一臉含羞帶怯捧著祝遙,再次運氣輕身訣,朝著東邊的方向一路而去。
祝遙:「……」
她好像被只單身汪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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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妹子,前面有座仙城,我們去搶個房子住住吧?」血夷一臉討好的看著手裡的劍。
「搶?」你丫是強盜嗎?
「你放心,這裡我來過的。」血夷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這的房子,可好搶了。」
「……」你以前都幹了些什麼。
血夷說著,捧著她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仙城前了,為了證明自己話,還特別熱情洋溢朝著守門的仙修打了聲招呼,「喲,好久不見!」
那仙修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整個人像是見鬼了一樣,拔腳就往城內跑。連跑還跑大聲喊道,「快跑啊!那個姓血的傢伙又回來了!」
頓時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城內,一瞬間安靜了兩秒,下一刻每個人的都做出了同一個動作,召出飛劍,御劍而起,朝著四面八方狂飛而去,連一個回頭看一眼的都沒有。
僅僅不到半分鐘,這個半大的小城,已經看不到半個人影了。
祝遙嘴角發抽,「請摸著胸口告訴我,你到底對這些人幹了什麼啊喂?」
「沒什麼啊。」血夷一臉無辜的道,「我只來過這裡三次,第一次我想住城主的房子,他不讓,我就把他打了。第二次,我想去餵點酒來著,那人說要付錢,所以我又把他打了。第三次他們不讓我進城,所以……我把全城的人都打了。就這樣,我其實也沒幹什麼啦。」
「……」別把打人說得跟吃飯一樣啊喂!如果這還算沒幹什麼,要是想干點什麼,還得了?
「仙劍妹子,你想住哪個房子,隨便挑!」血夷一揮手,頓時霸道總裁上身,一臉整座仙城都被他承包的即視感。
這丫是混黑社會的嗎?她想退會行不行,「雪姨,我是把仙劍,不需要休息。」
「哦!」他一臉失望的低下頭:好可惜,母親說過送雌性東西,她就會喜歡我,愛上我,對我欲罷不能呢!
「……叫你母親出來,我想跟她聊聊人生。」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把想的話說出來啊喂,別以為沒有引號,她就聽不見好嗎?
「那仙劍妹子,我們補充點需要用的東西,就繼續上路吧。」
「……」你是開啟了針對「不想聽的話」就自動屏蔽的功能嗎?
血夷走進一個仙器的店子,四處瞅了瞅,從店內最里端的一個密封櫃裡,拿走了一把五品飛劍。然後不慌不忙的回到大堂,再順手拿走了所有四品、三品、二品……和一品的仙器。
臨走還順走了櫃檯抽屜里的儲物戒指。
默默的為店主點了根蠟。
祝遙以為他就要御劍上路,他卻又轉到了左邊的丹藥店,右邊的仙符店,還有對面的陣符店,最後還拐進了一家材料店。像是秋風掃落葉一樣,把東西都掃進了手裡的儲物戒指里,直到裡面已經裝不下了,他才一臉遺憾的停了下來。
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唉,少了點。」
「……」祝遙十分想替仙城的廣大原駐民說一句,你妹啊!
「仙劍妹子,我們可以出發了。」血夷找了一塊白色的仙紗,把她整個裹著掛在了身上,不是背背上,而是大刺刺的橫在了胸前,顯得特別的傻X,「對了,你要回哪裡去?」
「東方!」祝遙已經放棄反抗了,反而只要不是他愛聽的,他都會自動屏蔽,她不如順著他來。只要回到了雷神殿就行了。
「好咧!」血夷召出剛打劫來的五品飛劍,正要御劍而起。突然一股重仙的威壓,頓時朝著他們直襲而來,血夷一個沒站穩,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無恥邪修,居然還敢來這裡放肆。」一道威嚴十足的聲音從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