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零章 挖個坑埋了
祝遙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了,什麼時候開始單靈根變成了廢靈根,而五靈根卻是極品資質了。這次測靈根的結果,她跟自家師父被嫌棄了,按理應分到外門,而月影卻被殿上那三位尊者,爭相購買,不對,是爭相想收入門下,包括益靈的師父玄虛。
最後的結果是,看在月影還「小」的份上,等到他十歲之後再決定拜入誰的門下,而祝遙也托他的福,被暫時安排到了內門的一處洞府。
對此祝遙表示:瞎噠你們的狗眼!
她們住的地方極是僻靜,但靈氣卻十分的濃郁,可見蒼梧派的確對月影十分的重視。祝遙有些慶幸,回憶了一下劇情,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在此紮營。靈氣濃郁有助於她們儘快恢復修為。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她還得盡力避開益靈那個瑪麗蘇。
環顧了一下四周,她覺得有必要布下些防禦之類的陣法。
「師父,你覺得這裡布希麼陣法為好?」她習慣性轉身向師父求助,卻被旁邊的小白糰子嚇了一跳。
只見他臉色蒼白,一手按在腹部,小臉上都是冷汗。
「師父,你怎麼了?」祝遙連忙蹲下,抱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心裡頓時崩得緊緊的。他不是有什麼重生後遺症吧?
「……」玉言皺了皺眉,臉色有些茫然,氣息不穩的搖了搖頭,「為師也不知……只是腹中隱隱作痛。」
腹中?祝遙一愣,卻突然聽得咕嚕一聲。
眼神反射性的盯向某人的小肚皮,這個聲音不會是……
咕嚕嚕……
咕嚕嚕嚕嚕……
連續幾聲熟悉的叫聲。
祝遙嘴角一抽,「師父。你……不會是餓了吧?」
這明明就是肚子餓了的慘叫吧?
「餓?」僻谷了幾萬年的玉言表示,那是蝦米?
祝遙:「……」
「娘。」月影立馬舉爪刷存在感。「我也餓了。」
果然他的肚子也發出了一聲同樣的咕嚕聲。
「我去找點吃的……」祝遙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她出森林已經三天了,好像真沒吃過東西?她自己已經築基無需進食,但師父和月影卻只是練氣層,餓了三天怕早已經是極限了。
「對了,師父……」剛走進廚房的祝遙又回過頭來。「忘了問。你們斷奶了嗎?」
玉言:「……」
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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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言最近很憂傷,變成顆果子就算了,化形還只能化成小孩。已經當了幾萬年成年人的玉言表示。對這個身體很不適應。雖說境界還在,但體內的靈氣卻少得可憐,只有區區練氣中期的修為。他已經很久沒有償試過這種隨便一個法訣都可能用光體內靈氣的感覺了。
偏偏他還不能恢復靈氣,他如今的身體太過幼小。也就五六歲的樣子,根本不能承受太多的靈氣。即使要築基也要等到十歲以後再說。更讓他操心的是旁邊還跟著一個魔族。
魔族他接觸的不多,猜不透對方一定要跟著自家徒弟的目的是什麼?他的徒弟那麼蠢,萬一是要被魔族騙了怎麼辦?好在到目前為止,月影還沒有做出任何不利於徒弟的舉動。
徒弟又心軟。他也還可以暫時……
「娘,累了,要抱抱。」月影兩小手伸向祝遙。
「好!」
「娘。腳痛痛,要揉揉。」
「好。」
「娘。要親親。」
「……」
玉言腦海中的那根線,叭的一聲裂斷了。年畫娃娃一樣的小臉,頓時寒氣四溢。
月影撇了撇嘴,到是沒有繼續強求,拉了拉祝遙的袖子,可憐兮兮的道,「娘,我餓了!」
祝遙也看出他是故意的,捏了捏他的小臉,指了指玉言,「找你爹!」
玉言:「……」
月影:「……」
自家師父可是生活技能全點亮,就算是變成了小孩,那廚藝也是專業級別的。祝遙自從給他們做了第一頓飯後,就把做飯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還給了自家師父。
嗯,她負責在他做菜的時候,給他在灶台上墊張小板凳什麼的。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營養不良的問題,他們雖然一天三頓從沒落下,卻還經常會覺得餓。直到她偶爾聽到院裡的小樹苗聊天,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是樹妖,師父和月影勉強算是兩隻果子妖,做為植物系的妖類,人類的食物對她們來說,雖然有一定的作用,但卻不是進食的主流方式。
他們需的是——曬太陽!
沒錯,雖然已經成了妖,卻還是需要進行光合作用。
於是,祝遙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師父和月影到院子中陽光最充足的地方,曬太陽!而且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曬法。
這個方法取得很大的成效,至少她再也沒有聽到師父肚皮那打鼓一樣的飢餓聲了。
可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在連續曬了一個月的太陽後,原本兩隻胖嘟嘟的年畫娃娃,卻突然瘦了下去,月影連雙下巴都不見了。
祝遙覺得自己的養娃方式絕對有問題,仔細回想關於植物的各種養植方法。她終於得到了答案。
「師父,要不我挖個坑把你們埋埋看吧?」
玉言:「……」
月影:「……」
這方法雖然看起來很胡鬧,但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畢竟從他們化形開始,實行的都是無土培植。
於是,祝遙開始挖坑……
玉言和月影一頭黑線在旁邊看著。
直到他們跳入那個有他們身影兩倍大的坑時,卻雙雙一愣。一股股暖流輸入他們的身體,好似連日來的疲憊瞬間被一掃而空一樣。
「怎麼樣?」祝遙蹲在坑邊不放心的問。
玉言點了點頭。「此法可行。」
「遙姐姐,我覺得精神好多了。」月影也答道。
果然!
祝遙放了心。
「那我把你們埋深點。」
她撒了幾把土下去,剛剛蓋住兩人的腳。
之前還瘦了一圈的兩人,卻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回復,直到回到了以前胖乎乎的樣子,甚至還長高了兩厘米。
「這是?」撒把土就長大,再撒下去不會直接發芽吧?
玉言臉色沉了沉。「看來如今我們的模樣並不是真正的形體。」
「真正形體?」祝遙有些懞。
「他的意思是說。」月影接口道。「我們化形並不完全。」
祝遙上下打量了一下兩個娃娃,沒缺臂膊少腿,很完整啊。
「就如凡人須歷經歲月才能成長一樣。」玉言繼續道。「我們估計也需埋於深土之中才能完整化形。」
「不懂。」是說理在土裡才能長個嗎?
「玉遙。」玉言嘆了一口氣,「我們修為也在恢復。」
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需要另外再含收靈氣,多在土裡呆呆。長大的同時也可以恢復修為了?太方便了吧。
祝遙自己都沒想到,她只是腦抽的償試。居然能得到這樣的意外收穫。
「那我再給你們多加點土。」
她頓時覺得動力十足,捏了一個風系法訣嘩啦啦就埋了幾把土進坑,頓時坑滿了一半。她正準備再接再厲。
突然……
「啊!!!!」一聲尖叫頓時打斷了她。
她覺得一陣風聲,有什麼東西正沖她飛來。帶著凌厲的殺氣。祝遙條件反射揚手一揮,召出一條藤蔓朝著風聲的方向甩了過去。
只聽得「叮」的一聲響。
一條冰凌掉落在地,入土三分。
「你怎麼可以這樣!快放開月師弟!」bug女主益靈站在門口。一臉怒氣的瞪著她。「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你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
「……」祝遙嘴角一抽。為什麼她老不吃藥就出門。
「居然把幾歲的小孩埋在土裡,你到底有沒有人性?」益靈一臉痛心的看著半截身子還在土裡的兩個小孩,指責道。
「你來幹什麼?」經歷上回在大殿上眼藥的那事後,祝遙對這個益靈還真沒有半點好感。
「我不來,怎麼會知道你的心腸如此歹毒。」益靈狠狠的瞪著她,似是氣極,一張臉漲得通紅,
「我哪裡歹毒了?」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敢狡辯!」益靈指了指那個埋了一半的大坑。
「我做什麼了?」
「你……你居然想活埋他們,簡直……簡直喪心病狂。」
「活埋?」祝遙嘴角一抽,嘆了一口氣,「我說妹子……你有被害妄想症吧?誰說我要活埋他們?」
「廢話少說!」益靈打斷她的話,「快放月師弟出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哎,我這暴脾氣!
「我還就偏不放了。」你咬我啊。
益靈臉色一沉,掏出一張靈符,作勢朝著她扔了過來。
祝遙手間一轉,剛剛的藤蔓轉手一抽,頓時把那張靈符給抽成了兩截。那符催動到一半,突然被打斷,直接自爆,只聽得轟的一聲。
離得最近的益靈是直接受災區,慘叫了一聲,臉上頭上頓時一片焦黑。
祝遙直接用藤蔓把她捆了個嚴實,她剛剛控制了角度,那符到是沒有傷到人。
她還想掙扎,祝遙直接捏訣在她額心一點,封了她的靈氣。在絕對的武力值面前,所有作弊器都是紙老虎。
祝遙不得不吐槽一句,她一個練氣期的修士,實戰操作還爛成這樣,到底哪來的自信敢直接對她動手。
該說是她蠢呢,還是她蠢呢,還是蠢呢?
「你放開我!」紙老虎見無力反抗,只能開始虛張聲勢,「你敢傷我,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祝遙白了她一眼,看了看坑裡聞言都冷著一張臉的兩小隻。
嗯,我師父也不會放過你。
只是現在的情況怎麼辦?祝遙有些為難了,今天這事不管是不是誤會,梁子是結下了。她算是徹底的惹到這個bug了。現在就算是告訴她實情,反而會露了自己的底牌。
「月師弟,你不用怕。」益靈突然轉頭看向坑裡的月影,瞬間換上了一臉溫柔的表情,「師姐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祝遙嘴角一抽,這姑娘是瞎嗎?明明坑裡的是兩個人,她卻只看到了月影?
「一會我師父就會找來的,我一定會救你出苦海的。」說完她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祝遙一眼。
苦海祝遙:「……」
瑪麗蘇果然無法溝通。
月影卻像突然接收天線出了問題一樣,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看向祝遙,甜甜的道,「娘,這個埋坑的遊戲好好玩,你再把我們埋深一點。」
「遊戲!」益靈一愣,剛剛囂張的氣焰,頓時嗞的一下熄了,一臉的不敢置信。這居然只是一個遊戲?
幹得好,正愁沒法圓過去呢,為月影的機智點個讚。
「月師弟,你……你們這是在……」
「娘……」月影仍舊無視她,把手從土裡抽了出來,朝祝遙揚了揚小手,「快過來,快過來。」
「嗯。」祝遙解除了益靈的束縛,走了過來,順手摸了摸月影的頭。真是太機智了。
「娘,你把我埋進去。」
「嗯。」
「娘,把我挖出來。」
「嗯。」
「娘,抱抱。」
「嗯。」
「娘。」月影突然嘟起了嘴,「親親。」
「……」就知道你個小壞蛋沒安好心。
祝遙曲指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把兩小隻都給挖了出來。埋這麼久也差不多了,明天再繼續,先抓去洗白白。
「祝……祝師姐。」益靈一臉尷尬的出聲。
「你還在啊!」祝遙回頭看了她一眼。
「我……」益靈似是想說些什麼。
「再見!」祝遙直接抱著兩隻就進屋去了。
「……」到口的話又被憋了回來,益靈一臉的窘迫,緊了緊身側的手,頓時覺得滿心的委屈,她今天來是因為自己師父有意收月影為徒,所以才想來跟未來的師弟打好關係,所以一看到月師弟被埋在坑裡,就以為那個祝遙要對他不利,她只是擔心同門而已。
明明是那個祝遙不對,哪有當娘的會把自己兒子埋在土裡玩的。
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益靈哼了一聲,跺了跺腳,半會才沉著臉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