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詭秘的夜
李白和光子都不見了?曹丕的直覺告訴他,這山中已經籠罩著危險,而且這危險主要是針對這姑娘來的。
這裡不是自己的時空,自己不是能夠呼風喚雨的「老大」,要保證這姑娘的安危,看來得寸步不離她了。
「依劍主看,李白先生和那孩子是一起失蹤的,還是分別去了不同的地方?」曹丕反問劍主勾踐。
「哎,這誰會知道呢?方才那孩子來找我,說這姑娘過生日,還囑咐我不要聲張,我就去廚房親自煮了一碗生日面,哪知道李白髮現我離席,就過來找,正好看到了。他也聽到了我和那小孩的對話,我不讓他聲張,那小孩拿著面走後,他也悄悄跟我說了一聲,也要過來,還說要送姑娘一首詩當禮物。」勾踐說。
「我剛才出去,在山中碰巧聽到李白先生和光子對話,說要來給姑娘祝壽。嗯,還有,劍主,那孩子的父親也來了。」曹丕決定,這麼大的事,不該自己隱瞞下。就算他寸步不離地保護這姑娘,現在李白也不見了,看來問題大了,應該讓劍主知曉。
兩個人正說到這裡,外面突然起風了,吹得山中呼呼作響,接著,明亮的月光不見了,天上順時烏雲密布。
「要下雨。」曹丕一轉話題,「這窗戶沒有帘子了,這姑娘一個人待在這裡肯定不安全。這樣吧,這幾天我就留在這兒,護她周全。」
「可這樣似乎不大合適吧,子桓皇帝?」勾踐對曹丕說話要很客氣,因為雖然他比曹丕年紀大、「資格」老,但畢竟人家是皇帝,他是國王,規格還是有不小差別的。
「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劍主。那小孩的情況很複雜,我怕他萬一思想波動,一念之差就幫他那倭寇老子害了這姑娘。還有,即使他不想這麼做,只要他留在這兒,那山本倭寇就更容易找到這裡來。」曹丕說。
曹丕就把剛才遇到山本五十六的事向勾踐詳細地講述了一遍。他倆這兒正說著,忽然聽到風聲中夾雜著奇怪的異響,似是打鬥聲,又不像普通的擊劍聲,而且沒有人的說話聲,也聽不清到底有多大規模。
「他們幾位人呢?」曹丕問。他是覺得應該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不又能開口說讓勾踐去。人家是劍主,而且是自己的前輩,按說是應該他去。但是他又不放心把姑娘留下,即使勾踐在這裡,他也不放心把她交給別人。
「他們幾位都喝多了,這會兒怕是都趴在桌子上睡呢。」勾踐說。他心裡也是認為應該曹丕出去查看情況,但看曹丕卻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子桓皇帝,你留下看好姑娘,我出去看看。」說著,勾踐起身去開門,卻沒想到,門從外面被反鎖上了,推不開了。
「怎麼回事?」勾踐和曹丕的臉色都變了。
這座山里一共有十間客房,每間有兩張床,據每屆劍主留下的文書說,是方便每位劍客既可以獨處休息,也可以結伴切磋用的。
曹丕迅速跳上窗台,向外面張望。似乎並無異常,視野範圍內沒有人,也沒有火光之類。按常理分析,把人關在屋子裡,一定是要縱火殺人,可眼下馬上就要下雨了,放火也沒有用。
「老曹!老曹!」喬雲又在大喊。
「我在!姑娘。」曹丕連忙跳下窗台,一個高蹦到喬雲的床前。
老曹?這算什麼稱呼?他們都這麼熟了嗎?這姑娘到底是什麼來歷?連我們這些當君主的都要稱呼他子桓皇帝呢。
「日本鬼子要來使用毒氣害我們了!」喬雲似乎還在昏迷,這話卻說得非常清晰。
「不好!」曹丕迅速衝到門口,又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做出衝刺的姿勢,用力去撞那門。
一下,兩下,三下……門終於開了。
沒有月光,外面一片漆黑。
「劍主,幫我來掌燈。」曹丕朝勾踐說。
勾踐已經用手遮住風,舉著燈出來了。曹丕蹲在地上仔細查看,果然,有一隻軟軟的管子,正對著這扇門的門縫。
「劍主,你看好姑娘,這裡交給我,一定別離開屋子,他們是沖姑娘來的!」曹丕囑咐勾踐,一邊撿起地上的管子,大步朝山邊跑去。
他用力把管子朝山澗拋了出去,腳下卻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皇帝哥哥,救我……」
是光子。
「光子,你怎麼了?」曹丕俯下身子問。
「皇帝哥哥,那管子裡沒有毒了,毒都讓我吸了,山本五十六要害死姐姐。我,我不要姐姐死……」光子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曹丕抱起光子,直接送去了另外一間屋子。把他輕輕放到床里,又幫他蓋好被子,曹丕回來向劍主匯報。
「哦?我去看看。」勾踐說,「剛才姑娘一直在喊你,你守著他吧。」
「喊我?喊我什麼事?」曹丕問。
「沒說什麼事,只是一個勁兒地叫著『老曹』,一定就是你了。」勾踐出去了,他判斷這姑娘和曹丕可能以前就認識。
已經折騰了大半宿了,曹丕摘下床前的帘子,重新擋在窗上。又把另一張床搬過來,和喬雲躺著的這張對在一起,他把兩床被子都給喬雲蓋上,自己只蓋著自己的披風,也想稍微休息一下。
「老曹!」喬雲又在叫了。
「我在,姑娘。」曹丕乾脆靠了過來,躺在她的旁邊,伸出胳膊把她攬在懷裡。此刻他心中毫無邪念,只是覺得這姑娘太需要人照顧了,而且她在夢中都喊著自己,還是這麼獨特的稱呼。
大廳這邊,幾個大男人東倒西歪地趴在堆滿酒罈子的桌上,鼾聲、磨牙聲此起彼伏。
「眾位大人們,醒醒吧!」有人說話了。
「哦?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就剩我們幾個了?劍主呢?還少誰?李白先生、曹子桓皇帝,還有劍主。」這幾位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都能發覺少了誰了。
「劍主先撤了,怎麼也不叫我們一聲?走,我們也回房去睡吧,這都快天亮了。」
幾個人陸續起身向門口走去,卻發現門也被從外面反鎖上了,推不動了。
「誒?這是怎麼回事啊?每天咱們在這吃飯,喝到多晚都不鎖門的啊,這是誰啊,還把咱給鎖在裡面了?」
「估計是劍主吧?怕咱喝多了外面天黑,誰出去不小心再掉到山崖下面去。」有人說。
「不對,就憑我們這些人的身手,真掉下懸崖也要不了命的。一定是李白先生和我們開玩笑,又要跟我們比賽作詩。哈哈,要作詩,誰能比得過他啊?除非子桓皇帝和他有一拼。」又有人說。
「對啊,子桓皇帝今晚就沒來吃飯,他一直都守著那姑娘嗎?」虬髯客說,「我還等著和他探討劍法呢,我覺得我和子桓最投緣了。」
「那你和我就不投緣嗎?」說話的是慕容垂,「咱別在這兒嚷嚷了,得把門打開,這都快天亮了,就是不躺下睡,至少也得回房去洗漱一下,換換衣服啊,這身上全都是酒氣了。」
幾個人一使勁兒,就把門給撞開了。
天邊已經放亮,地上都是濕的,剛剛下過雨,空氣很是清新。
「昨晚下雨了?我都沒聽到。」慕容垂說。
「你們看,這地上是什麼?哪來的管子呢?」在門口,也有一隻軟管,朝著門縫,另一頭很長,通向遠處。
「這是幹什麼的啊?昨天還沒有呢?」有人說。
「是啊,一會兒問問劍主。」
幾個人一邊議論著,一邊向各自的房間走去。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好詩!一定是李白先生!」大家循聲而去。
「先生,一大早就在這山間吟詩啊?」
「哦,是嗎?都天亮了!」李白一手握劍柄,一手舉著酒瓶,半臥在一棵大樹下,仍自我陶醉在詩中、酒中。「我這是送給那漂亮姑娘的生日禮物,怎麼,這都新的一天了,這不成了遲到的禮物了?」
「李白先生,昨晚下雨了,你就一直在這外面躺著?」慕容垂問他。
「是嗎?有下雨嗎?沒有吧。」李白看看自己的衣服,全是乾的,他根本不記得下雨啊。「走,我們去給那姑娘賀壽吧。」
幾個人跟著李白直奔喬雲的房門。
「姑娘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會不會還沒起床呢?我們這樣進去不好吧?」墨子說。
「那,我們先去找劍主吧。」有人提議。
劍主不在自己的房間。他守了光子一夜。
「孩子,你醒了?」勾踐已經對這孩子改變了印象,因為昨晚的經過曹丕已經匯報給他了,他自己吸了毒氣,救了他們。但這毒氣又是怎麼回事?那山本倭寇是如何來到山中的?這些,他都要等光子醒來問清楚。
「孩子,你沒事吧?聽說你吸進了毒氣,要不要請匡胤太祖幫你瞧瞧?」勾踐關切地問他。
「劍主伯伯,請您相信,我不是壞人。但是有些事我不能說,因為這裡面很複雜。我只想對那位姐姐說。」光子看到劍主坐在自己旁邊,連忙起來下地,給劍主拱手施禮。
「我可以不問,可是,那姑娘還不知道醒了沒有。」勾踐說。他知道昨晚曹丕沒走,這時候就更不方便去敲姑娘的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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