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北國風光
「嘿,老曹,看看我的世界吧,怎麼樣,喜歡嗎?不如,你就留在我這裡,和喬雲在這兒做一對純潔的神劍眷侶,怎麼樣?」眾人下船後,欣賞著好一派壯麗的北國風光,虬髯客對曹丕開玩笑說。
「切!我和雲兒就是劍走江湖,也不能到你這兒來。我怕你心懷叵測,總打我們雲兒的主意。」曹丕反駁道。
「又信口胡說!」虬髯客也反駁他,「我好不容易把紅拂接來,怎麼還能打你的雲兒的主意?朋友妻不可欺,你因為別人都像你那麼不講究呢。」
「哈哈,還是你想歪了吧!」曹丕和虬髯客拌嘴,永遠都是他那文學家的口才更勝一籌,「我是說,你打我雲兒的歪主意,剛才你還說,雲兒隨便一句話,都值老銀子了,我怕你逼她做官,給你的扶餘國賣命。」
「嘿,老曹,這你還真提醒我了,看來我這回算是大賺了。她、你,都被我扣下了,給我做三年的官再走,不然不放行!」虬髯客哈哈大笑。
「李白大哥,我記得,您些過一首《北風行》,裡面有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我看,這裡的雪花也快趕上燕山的雪花大了吧?」喬雲身穿潔白的貂皮斗篷,伸出小手,接住一片大大的雪花,舉在臉前欣賞著。
「哈哈,喬雲,你還記得我的這首是啊?你總是謙虛,說自己讀書少。你連這麼長的詩都會背誦,以後不許再那樣說了。」李白顯然很開心聽到喬雲會背誦他這麼長的作品,於是,他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眯著眼,自我陶醉地又背誦起來你:
「燭龍棲寒門,光曜猶旦開。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風號怒天上來。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幽州思婦十二月,停歌罷笑雙蛾摧。倚門望行人,念君長城苦寒良可哀。別時提劍救邊去,遺此虎文金鞞靫。中有一雙白羽箭,蜘蛛結網生塵埃。箭空在,人今戰死不復回。不忍見此物,焚之已成灰。黃河捧土尚可塞,北風雨雪恨難裁。」
「好詩,太白!」虬髯客拍著手說,「我是真羨慕你和老曹,信口拈來就是經典佳作。不瞞你們說,我年輕的時候也寫過詩,但是都不敢拿出來示人,都留著自己偷偷欣賞了。要是被你們見了,說不定咋埋汰我呢。」
「你那都是寫給紅拂美人的,哪能給我們看呢?快悄悄上一邊兒給她單獨朗誦去吧,我們都不聽,怕聽了臉紅!」曹丕又逗他。
「老曹,你最不講究。我在這兒誇你,你卻這麼損我,來,你得把給喬雲寫的那些肉麻的情詩,當著大夥的面念出來,我想看看你知不知道臉紅。」虬髯客要報復他了。
「老虬,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家雲兒是北方人,對雪最是有感情了,她會不少描寫雪景的詩歌,都是大氣磅礴的,我當著她的面都不敢賣弄了。」曹丕是認真地說。
「好啊,歡迎喬雲給咱們朗誦一首讚美雪的好詩!」虬髯客說,「看老曹有沒有吹牛?如果吹牛了,咱待會兒就罰他在雪地里喝酒!」
眾人才看到,已經有人在這雪地里搭起了帳篷,生上爐火。還有人拖著鮮活的羊、鹿、兔子以及喬雲認不出來的野獸,拿著大刀,就要現場宰殺。還好多的酒罈子在車上,正要往下卸。看來,虬髯客就要在這海邊給他們來一頓別開生面的雪地火鍋!
「雲兒,來,背誦給他們見識見識,你朗誦好了,就讓老虬站在雪地里喝。」曹丕鼓動著喬雲。
「我可不敢朗誦了,我不希望你們誰凍著,我還是善良點兒吧。」喬雲笑著說。
「不成。一定要朗誦!」虬髯客說,「喬雲,我不是不信你朗誦不好,我是要看看老曹,有沒有膽量跟我在雪地里拼酒?今天你就背你的,我倆就在這兒喝,他要是連這點兒體魄都沒有,還怎麼保護你跟他去那麼遠的地方!」
「哎,你倆呀,真是的,總這麼能鬧。虬國主,您也別太逞能了,要不紅拂姐該心疼了。」喬雲也笑著說,她心裡是真不想讓他倆這樣往死里喝,一是傷身,二是誤事。上次在劍壇喝得『上錯床』的風波就不算小了,喬雲都有點兒怕了。
「雲兒,不要怕他,他喝不過我。」曹丕摟住喬雲的肩膀,「咱就給他背一個,然後讓他喝得——」曹丕還想說那句他們劍壇的「經典台詞」,看了看旁邊的紅拂女,他又咽了回去,壞笑了一下。
「喬雲,背一篇吧,大哥想聽。」李白也鼓勵她。
「好吧,都是別寫的,不是我寫的,我只是會背誦,不過,真的特別好,你們聽。」喬雲想背誦那篇毛主席的《沁園春雪》。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原驅)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喬雲,這應該是一首帝王詩?」李白問道。
其實,喬雲背誦這樣的詩詞,李白和虬髯客肯定沒問題,他們都知道她的身世,公孫大娘問題也不大,也是劍壇的人,有問題的,只有紅拂女一個。
「紅拂她不會多事。」虬髯客看出了喬雲的顧慮來,低聲說道。
「是,是一位相當於你們所說的帝王寫的,我最喜歡他的詩詞,大氣磅礴,英雄豪邁,我讀的書不多,但是他的詩詞我會背誦不少。」喬雲說。
「喬雲,這都是你以前背誦的吧?」虬髯客說,「可見,你本來就與帝王有緣,至少說明,你的內心是鍾情於帝王的,或者說,冥冥中希望自己和帝王之人有近距離的接觸。我分析得沒錯吧?」
「啊?這不可能啊!」喬雲嚇了一跳,「這詩詞的作者,我都沒見過,甚至我的父母那一代都沒見過他本人。但他是我們那個時代所有人的精神領袖,是他建立了我們的那個新中國。不過,我對他只是一種思想上的崇敬,可絕對沒有您的那種想法的。」
「我不是那種想法。」虬髯客也認真地解釋道,「我只是說,雖然你是女子,但是你的內心也有大氣豪邁的一種潛在的成分,可能平時沒有機會激發它,但是一旦有了這種契機,它就會爆發,就可能引導著你做出你想不到的決策。」
「髯客,你說得對,我也一直有類似的想法,只是沒有對雲兒明確地說出來。也可以說,是你幫我把要表達的意思總結得很到位。」曹丕很少這樣公開一本正經地跟虬髯客這樣說話,此刻他是發自內心地這樣想。
「老曹,真是難得,你還能這麼抬舉我。」虬髯客很興奮,「喬雲,你就跟老曹去吧,他不會埋沒你的才能。真的,他會更加珍惜你,比任何一個他娶的妻室都珍惜。因為你和她們都不一樣,那些只能用身體或者語言跟他對話,而你,是用心靈與他對話。那種靈與肉合一的境界,不是誰都能達到的。」
喬雲被他說得臉紅了。
「雲兒,老虬他是話糙理不糙,這也正是我想的。雲兒,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看人不會錯。我就是能與你心靈對話的那個人,你也正是我一直期待的這個人。我在劍壇一見到你時就是這種感覺,只是我沒有說出來,我一直都在期待。」
曹丕深情地望著喬雲,她透過他的眼睛,已經感受到了他的內心。這種心靈的穿透,她第一次在劍壇抓住他的胳膊支撐著站住,四目相對時,就是這樣的感受。
喬雲的眼角濕潤了,她的心也濕潤了。在這冰天雪地的童話般的世界裡,在這個她深愛的男人身邊,此刻,她覺得心裡異常地溫暖,甚至有些發燙,和周圍的自然環境形成鮮明的反差。
「好了,大家都進來吃火鍋了!」喊話的是公孫大娘,她對喬雲她們談詩啊之類的不感興趣,早就去看那些人殺鹿宰羊去了。
紅拂女也不太感興趣,如今她年紀大了,對那些和自己無關的都不大上心聽了,只是站在一旁,為了陪虬髯客。
「來啊,大家今天坐船都累了,一定要吃好喝好。吃完我們去住下,晚上還要開篝火晚會,大家都準備點兒節目啊,我再調我們的文藝骨幹來助助興。老曹,你得和喬雲演個節目啊。」虬髯客說。
「虬國主,我們怎麼住啊?是每人一間,還是兩人一間,還是男女各一間?」李白問他。
「哈哈,太白,你想得還真細緻呢。我們今晚就住這裡,明天再趕往都城,別太累了。駐地我都安排好了,兩人一間,我們這裡條件不比大唐,我這也盡力了,還望各位多包涵哈。」虬髯客說。
「兩人一間?那,三男三女,怎麼分配呢?」李白又問。
這裡面,喬雲和曹丕是一對,虬髯客和紅拂女是一對。連大夥起鬨帶個人心裡盤算的,幾乎都認為應該是這樣分配。但剩下李白和公孫大娘,就沒法分了。
「嘿嘿,我說過了,六個人,就三間房,條件有限。既然來了,不到時候沒船送各位返回。自願組合,自行方便!」虬髯客說完,端起一大碗酒,也沒吃東西,一飲而盡,然後爽朗地笑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