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秘密
在這危機時刻，小魘忍不住在心裡感嘆，難道自己註定跟這些強悍的畜生有緣？還是孽緣！鎮魔獸如此，眼下這隻紫翼海馬也是如此。
真不知這是世道！連這些畜生都一個二個的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
「住手！」
遠方傳來一聲輕吼，讓紫翼海馬頓了頓，可是也只是頓了頓而已，然後繼續攻向小魘。
小魘連連退讓，卻依然擋不住海馬的攻擊，眼見著一條巨大的海馬尾巴當頭劈下，避無可避！
身旁突然閃現出一抹身影，單手抓住了那長著倒刺的巨尾，然後拽著尾巴跟扔垃圾似的將海馬扔了出去！
小魘這才看清身旁的來人，竟然是玄霖！你說同樣都是大仙，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玄霖！你好大的膽子！」那所謂的三公子『騰』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趾高氣揚的指著玄霖的鼻子，「你竟敢打殺父王送給我的坐騎！我一定會到父王面前好好給你『美言』幾句，你不僅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你還不把父王放在眼裡。」
「三弟……」玄霖無奈而哀傷的看著眼前盛氣凌人的男子。
「別叫我三弟！」三公子嫌棄的看了玄霖一眼，「我只有一個大哥，他叫玄禺，而不是你這個卑賤的北冥人！若不是你娘恬不知恥的霸占了水神夫人之位，我娘親也不會因此鬱郁成疾。」
「玄崀！」玄霖皺了皺眉，他可以忍受任何的侮辱和欺凌，但是他卻無法容忍任何人褻瀆他的娘親，因為她是這時間最美麗最善良的女子。
「父王賜你紫翼海馬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而不是讓你仗勢欺人的！」玄霖的聲音里透露出少見的嚴厲，「再者，你若還是這般出言不遜，侮辱已故的水神夫人，做為兄長，我有權利和義務教會你什麼叫做尊敬！」
「放肆！你敢威脅我家主子？你不想活……」隨從小仙壯著膽子喝斥，誰料一向溫和的玄霖突然出手，凌空一巴掌把他從車上扇了下去。
玄崀還沒來得及哇哇亂叫，玄霖便已經開口了，「不過是教訓一個奴才，三弟不必動怒，父王那邊我自會去給他解釋清楚。」
等玄霖拉著小魘走了好遠，小魘才後知後覺的將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理弄清楚。
「剛才那個趾高氣揚狗仗人勢的小混蛋是你弟弟啊！」小魘恍然大悟般開口。
「……算是吧。」玄霖惆悵的開口，露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然後看向小魘，「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啻焱上仙有吩咐什麼事情嗎？」
小魘笑嘻嘻的搖搖頭，「不是上仙他的事情，是我有事特地來找你的。」
玄霖臉上的笑容變得真誠而溫和，甚至有些受寵若驚，「你…你特地來找我？」
「對啊～」小魘點點頭，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本來我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來找你的，不過剛才我的猜測似乎已經得到了證實，就等著你嘴裡的最後肯定了。」
玄霖被說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笑到，「到底是什麼事情，你都快把我饒糊塗了。」
小魘突然間玩心大起，笑眯眯的看著玄霖，櫻桃小嘴輕輕吐出兩個字，「你猜。」
玄霖自然是猜不著，也不搭話，也不著急，耐心的期待著小魘接下來的下文。
見玄霖絲毫不為所動，小魘繼續淳淳誘導，鄭重其事的說到，「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關於你的，秘密。」
玄霖愣了愣，平靜的眼眸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讓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秘密？我能有什麼秘密？」
「當然是……」小魘賊兮兮的，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當然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秘密。」
「我知道，你曾經有一個妹妹對不對？我還知道，你妹妹叫做小美對不對？」
玄霖笑了，如釋重負的笑了，「小魘，這算得上什麼秘密？我有一個妹妹，這在仙界幾乎算得上人盡皆知的事情，只是……」
玄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哀傷，由內而外，仿佛他的心裡只剩下慢慢的孤獨和絕望，「只是，我那無辜的妹妹，已經跟娘親一起去了一個無憂無慮的世界。」
「死了？」小魘頗為意外，因為她知道北冥姈已經死了，『跟娘親一起去了一個無憂無慮的世界』，可是小美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
「玄霖大哥，你知道你妹妹是怎麼死的嗎？你是不是弄錯了，或許她還活在這個世間。」
玄霖搖搖頭，滿臉的愧疚與自責，「阿美的死，是我親眼所見，可是我卻無能為力，我卻救不了她……」
「她被碧柔用奸計誣陷，犯了天規，被推上了誅仙台，剔除了仙骨，魂飛魄散……」絕望的雙眼，更隱藏著深深的恨意。一聽到此話的小魘也是氣憤萬分，哪還有心思去關心玄霖的表情。
剔除仙骨……這一點，與小美的身上再一次吻合。仔細想了想，小魘便明白了為什麼玄霖會認定自己的妹妹已經不在人世。
當初小美的性命是被善水秘密所救，藏身與夢魂闕，不為外人所知。也只有所有人都認為小美已經死了，小美才能僥倖的存活下來。
「小美沒有死。」小魘突然開口說到。
玄霖愣了愣，雙眼中有複雜的情緒閃過，接著……玄霖的反應卻出乎小魘的意料之外。
他竟然伸手掐住了小魘的脖子！
他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絕望，所有的愧疚和所有的仇恨都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臉百鍊成鋼的平靜，「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我可以讓你死得沒有那麼痛苦。」
他的笑容依舊陽光，他的語氣依舊溫柔，可他說出來的話卻像是雪山裡的寒冰一樣陰冷刺骨。
「……沒有人派我來啊，是我自己一時衝動想來找你的……」小魘艱難的開口，不知所措的同時還不忘抱怨，「都說衝動是魔……魔鬼啊……果然不假！」
玄霖手下用力，掐得小魘直翻白眼，玄霖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聲音低沉得仿佛情侶間愛的呢喃，「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想好了。」
呼吸困難的小魘用力的拍打著玄霖的手臂，玄霖最終還是鬆開了自己放著那纖細脖子上的大手。
突然灌入的空氣讓小魘再一次咳嗽了兩聲，緊接著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陣臭罵，「你個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沒心沒肺的混蛋！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無情無義的白痴！本姑娘跋山涉水翻山越嶺不遠千里的跑來這裡，你就是這麼迎接我的？」
「大仙后期了不起啊？大仙后期就可以隨隨便便掐別人的脖子？真是的，像小美這麼溫柔善良的人，怎麼會有你這麼狼心狗肺的哥哥！」
玄霖輕笑一聲，「你裝的確實挺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可是，你從一開始就錯了，錯得離譜。我妹妹叫做玄璟，她的小名，這世間只有我和娘親知道。」
「你以為你用他的小名可以減輕我心中的防範，可是你卻不知道這也暴露了你身後的勢力。」
「暴露你個大頭！自作聰明的傢伙！」小魘忍不住罵了一句，「我知道她的小名怎麼了？我不僅知道你妹妹叫小美，我還知道你叫阿俊呢！」
「對了，小美臉上有一個黑色的胎記，現在差不多應該有雞蛋那麼大了。雖然看著是丑了那麼一點，但是別人想模仿也模仿不來的。」
玄霖依然從容一笑，「我雖然不知道你些消息你是從何查探的，但是確實差得倒是很清楚。」
「……」小魘一臉挫敗的表情，「大哥，合著我說了半天，你是一句也不相信啊？」
「我親眼看著小美魂飛魄散，你以為你的謊言能打動我嗎？」
小魘氣得差點跳起來，惡狠狠的嚷到，「我……說你是狼心狗肺還真是沒錯！小美明明還活著，你卻還在詛咒她！你個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王八蛋！你要氣死我啊！」
玄霖看著自己白皙乾淨的手，聲音低沉得如同在自言自語，「既然你不願意開口，那你就帶著這個真相魂飛魄散吧。」
小魘氣得想罵娘，可是意識到玄霖的娘親也是師姐的娘親，小魘還是忍住了這不文明的衝動。
「預測未來！」小魘突然間想到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點，「小美的右眼可以預測未來！」
玄霖抬眸，目光溫和卻又嚴厲的看著小魘，小魘繼續開口說到，「當初小美正是因為預見了碧柔女兒的夭折，所以才會引來橫禍。」
玄霖沉默了良久，眼中殺氣未減的開口到，「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到底有什麼目的？他是以為我騙他有什麼目的？還是問我告訴他這些有什麼目的？小魘簡單的腦子懶得去體會玄霖那百轉千回的複雜心思，怨怨的開口到，「我能對你有什麼目的？劫財吧，我又打不過你，劫色吧，你又沒有我家上仙好看，我只是覺得小美師姐應該很想念她的家人，很想念哥哥和娘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