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皇上召見，身份敗露
忽聽上樓的腳步，顧輕染睜開眼，恰見紅鸞腳步輕快地走進來，「小姐，暝王殿下接您入宮，說是皇上召見。」
顧輕染心有疑惑，壽宴在晚上舉行，同時也算是給天元和南璃使者的送行宴，夜明寒會有什麼事情要找她的。
心中疑惑著，顧輕染臉上卻是淡淡的應道：「讓她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夜裡的晚宴可不能穿著太隨意，穿著想來素雅的她難得的換了一條貴氣的淡紫色紗裙。翩躚而簡潔，頭髮就由一隻紫色玉簪半晚。
夜宸軒看著顧輕染走來眼前一亮，清秀的五官弱化了眾人對她容貌的關注，本就飄渺淡然的氣質在紫色的映襯下跟多了一絲的高貴之氣。
「你知道皇上召見是有什麼事嗎？」顧輕染上了馬車，微蹙眉道。
除了與夜宸軒相關，這麼多入了琅玥宗的人，為何就只召見她和夜宸軒。
夜宸軒幽寂的眸底含著愉悅的笑意，夜明寒的話他能猜到幾分，卻是不能給她說的。否則她真該會惱了。
只語氣漠然，平靜道，「我也不知道！」
顧輕染懷疑地直視他的眸眼，卻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覺得夜宸軒沒有說實話卻又看不出任何端倪。收回目光閉目養神，一會兒見招拆招就是。
閉上眼的她沒看見夜宸軒嘴邊浮現的淺淺笑意，含笑的目光在她臉上流轉，輕若羽毛竟讓她沒有絲毫察覺。
到了皇宮皇上沒有立刻叫兩人進去，而是單獨將夜宸軒叫入了內書房，留她在外等候著。
看著只一門之隔的內書房，顧輕染竟然聽不到裡面傳來的任何聲音。她在外間大致觀察了一下，發現屋內布置了不少的陣法，有防護的，當更多的是隔音陣法。
想必，內書房裡的此類陣法只會只多不少。也難怪夜明寒明知她修真者的身份也敢將她留在一門之隔的外間等候。
這是夜宸軒繼琅玥大選之後第一次單獨見夜明寒，突覺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夜明寒神色有些寂寥、頹然，這一刻仿佛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猛然蒼老了十歲。
夜宸軒眼眸一眯，心中浮現警惕、懷疑，暗自戒備著，就聽夜明寒突然說道：「軒兒逝世的時候，還算安詳嗎？」
出乎意料的話讓夜宸軒一驚，整個人如獵豹一般戒備起來，寬大的衣袍下的手凌厲地緊繃著，隨時準備出手擒住夜明寒，卻是沒有殺意。
夜明寒也察覺到這一點，淡淡的一笑，卻是帶著釋然，道：「你也不用緊張，你能毫無徵兆地從古管家那裡順利地接受軒兒的一切，定然是徵得軒兒的同意的。他的死亡我早已預料，只是沒想到這一日來得這麼快。」
夜宸軒心中驚愕，只是警惕心並沒消失而是隱藏至暗處。同時也明白了一個他一直以來的疑惑，古管家身為原夜宸軒最親近的人，他模仿得再像也難免有些的破綻，為何古管家一直沒懷疑，一直沒說。
也因此，對古管家和原夜宸軒留下的勢力，他還帶著七分的警惕，不敢信任，不敢重用。也因感念著原夜宸軒的恩情與承諾，他也沒有清理過他留下的勢力。
「皇上您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夜宸軒淡然的問道，稱呼也隨之而改。
夜明寒欣賞地看著夜宸軒的鎮定，身份被揭穿隨意會有殺身之險還敢如此平靜地跟他對話，驀然笑了。
「軒兒選你選得不錯！你模仿得確實很像，若不你參加了琅玥大選，我還真沒有發現？」
「琅玥大選？」夜宸軒疑惑著，腦中分析著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想了想，最終覺得最可能的就是初選靈根的測試。雖然大多數的人靈根在十二歲後才會穩定下來，但年幼的時候多多少少也能測出有無靈根。只是年幼靈根未穩，測不出天賦，有的較弱的靈根測不出來。
是他忽略了這點，而且一般人也不會在年幼時測靈根屬性，只看有無靈根。
夜宸軒臉上還帶著面具，眸色幽寂讓夜明寒也看不出變化，也不知道夜宸軒有無猜到，頓了頓只說道：「軒兒的母親獨有的秘術，能在五歲的時候準確地測出靈根屬性。軒兒的是金系天靈根，而你是雷系變異靈根。」
夜明寒的話確定了夜宸軒的猜想，也讓他想到顧輕染自幼受傾世皇后的喜愛，是否也有檢測過。
只是這話他沒問過，不知夜明寒有沒有過懷疑，一旦他問出夜明寒定然猜到。
他沉默著等夜明寒的決定，若是對他不利，他也不是束手就擒的性子。
夜明寒卻是一聲長嘆，看著他的眸光又變了變，又恢復如初。道，「既然軒兒將他的一切都交給了你，那他心中最大的遺憾也跟你說過吧！」
夜宸軒心中一凜，看著夜明寒不知那件事該不該給他說。頓了頓，只想自己得到了信息分析，頓了頓，還是坦言道：「阿宸有一遺願，拜託我去天元替他找一個人，問一句話！」
他說著，同時拿出一枚玉佩，正是他手中的那枚寧氏血脈獨有的玉佩。同時，不等夜明寒主動開口，他便將靈力注入玉佩當中。
頓時玉佩光芒大綻，宸軒兩字浮於空中。
看著那兩個字，夜明寒的淚頓時溢了出來，怔怔的，最終失態地吐出兩字，「好！」
夜宸軒這才感到夜明寒是真的相信了他，夜明寒這才解釋：「這枚玉佩是軒兒的，除非他自願解除了契約傳給了你，否則這玉佩在你的手中只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真正的相信夜宸軒後，夜明寒一改之前的戒備，反而就像個普通老人，拉著夜宸軒絮絮叨叨起來。那些壓在他心頭的事或許當著真正的夜宸軒說不出來，當著他卻是打開心底的結，有些凌亂地說著，其中蘊含的信息讓夜宸軒有些驚訝。
原來寵冠後宮的傾世皇后與夜明寒只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事，真正的夜宸軒也不是夜明寒的親子，之事生父是誰傾世皇后不願意說起，夜明寒也不追問。
這樣的感情，讓夜宸軒敬佩，也讓夜宸軒認同。
這事他知道，原來的夜宸軒也知道。只是兩人默契地都沒有提起，避開這一個話題。
原本的夜宸軒後來雖然性格冷漠孤僻，對夜明寒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父親卻是敬愛的，也才會在離世之時不忘讓他替他盡孝。不多，只在夜明寒有危險之時幫一把足以。
這一說就是半個時辰，太多的秘密許是成了心結，當夜明寒停下來夜宸軒能敏銳地感到夜明寒的變化，整個人變得輕鬆了，之前出現的頹然與孤寂也仿佛是幻覺一般消逝。
夜明寒也才注意到時間，一怔，突然起身自書桌的暗格中拿出一個紅木錦盒遞給他。
「你入了琅玥宗，在修真界父皇是沒辦法幫上你了。這是父皇偶然得到的鬼尊令，父皇是沒機會用到了，你收起來或許以後能用上。」
夜宸軒愕然地看著夜明寒，為他的自稱愕然，也為手中的鬼尊令。
傳言鬼尊令是魅域發出，可向魅域提出一個要求。不過魅域有權利拒絕，而有的要求就算魅域沒有拒絕，完成後也可能對提出這要求的人進行報復。
曾經有人手持鬼尊令而未得到滿足，因而大肆地抹黑魅域言而無信等，最終被魅域抹殺，因此除非萬不得已就算手持鬼尊令也不會輕易有求於魅域。
不過夜宸軒卻知道，魅域拒絕僅是持令著提出的要求完全不可能。而被報復的是因為持令人提出的要求有違天道讓魅域的人擔上孽果。
當然，持令人就算沒有親自動手，作為主謀所承擔的孽果也更重，魅域抹殺僅是為了消除自身所承擔的孽果。
因此，又因魅域的神秘莫測，行事亦正亦邪，在修真界又被人稱為魔域，與魔神殿並稱兩大邪派。
相較鬼尊令，夜宸軒更在意的是夜明寒的自稱。接受了原夜宸軒的請求，自然承擔了這份因果。
夜明寒看著夜宸軒眼中毫不掩飾的疑惑，笑道，「既然軒兒選擇了你延續他的願望，他身份，那以後你也還是北玥七皇子，我還是你的父皇。」
夜宸軒笑了，淡淡的，卻是第一次叫得如此真誠，「父皇！」
「好好好！」夜明寒高興得大笑，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對了，還有幾天你和染丫頭就要去琅玥宗了，你們的婚約怎麼辦？」
在釋然之後，對於傾世皇后定下的婚約夜明寒突然也沒那麼執著了。只是想到夜宸軒之前的表現，他突然又覺得這事不用他再這麼操心。
果然，夜宸軒勾唇一笑，幽寂的眸色突然的明亮，划過一抹流光，愉悅道：「婚約不變，只是婚禮暫時沒辦法舉行了。」
顧輕染在吃完了一碟的點心，喝完了一壺的茶水，在外間等了一個時辰之後才得到通傳讓她覲見。
她起身挑了挑眉，進了內書房看到夜明寒，突然覺得夜明寒有什麼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