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古代版公關危機!
此時此刻,雲楚的心裡怒極了。
她只要想到,夙凌師兄救了那群道貌岸然的之徒,反被這群不懷好意之輩反咬了一口。
她的心裡,就說不出的噁心。
那一日,若是沒有夙凌師兄。他們以為,南朝還能安然無恙麼?!
笑話!
且不說南域五宗、兩大仙家、強大散修們都要死。就說一整個南域大地,還能剩下多少安居樂土?!
「雲楚,你難道想去面對朝堂?你可是魔仙傳人誒?」
聽到雲楚的一番話,流花迷人的桃花眼一呆。怔了片刻後,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佩服。
說起來,這女人一直就是個膽大包天的。
當初,在密會場所的時候,就敢強吻尊上!那可是尊上啊。哪怕是他們這些伺立身邊的老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她居然敢上去挑釁,這也就算了,還強吻。
那畫面太美,他真的不敢看啊喂!
「雲楚,這可不是兒戲。姬玄夜糾集起來的那些人,都不什麼好相與之輩。你身份特殊,在羽化之地也暴露了身份……」
柒月的冷酷俊臉,也露出了一抹凝重,很認真的道。
倒不是不信任雲楚。自從羽化之地,她捨身的讓尊上離開。而後,她對尊上的用心,他們都看在眼裡。
有些東西,不是想偽裝就能偽裝出來的。
「而且,這僅是他們的第一步。但這第一步,卻很關鍵。若是我們不能穩住局面。接下來的情況,只會如洪水猛獸般,鋪天蓋地而來。」
洛水眯起了好看的眸,帥氣中性的臉龐,染上了一抹妖嬈的光芒。
唯有鏡蓮,一直沒有說話。
但看向雲楚的目光里,卻帶著審視和意味深長。
雲楚當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可她在這八天裡,已經見識過了夙凌師兄的勢力之強。真不愧是南朝權傾朝野的大人物。
若手頭並無實權,她或許把握還沒這麼大。
但是,實權兵權,盡在夙凌師兄之手。她的心中,的確有很大的把握。
可是,她出身草莽的一介藥女,要如何才能說服鏡花水月?
「既然,你說要嘗試。那便讓我看看,你能有何表現吧。」
就在這時,那一直未曾言語的中年男子,去負手而立的發話了。他的聲音蕭索,平淡如水。
一如他的模樣。
但是,就這麼一句話,卻讓雲楚對他刮目相看!
就連鏡、花、水、月都對她心存懷疑。而這個男人,分明才第一次見她,竟然能如此乾脆的做決定。
「我叫淮青,你就隨他們一起,叫我一聲青叔吧。」
似是感覺到了雲楚的目光,長衫男子看了她一眼,又淡淡的道了一句。
「青叔好。」
雲楚雖然不認識此人,卻能感覺鏡花水月對他的尊敬。微微一笑,她淡淡的招呼道。
離開前,雲楚不由的轉眸,深深的看了那一抹雪白身影最後一眼。
消瘦的下巴揚起,黑眸愈發的冷清凌厲。
她剛嘗過徹骨冰冷的絕望,心魂尤未安定。誰也不能——再讓她嘗一次!
當雲楚纖瘦的背影,隨著眾人離去時。
那淡漠看天的白衣玉人,精緻的下巴微微一頓。瀲灩的妙目,閃過一絲極淡的情緒。
那個同類不見了。
……
雲楚隨著眾人來到了正殿,老遠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影。為首之人,正是一襲暗銀長袍的姬玄夜。
呵!
好大的排場!
「雲楚?」
姬玄夜沒想到,這一次前來竟會看到雲楚。眯起狹長的紫眸,他好看的俊臉,笑容更多了些。
雲楚卻不想搭理他,甚至根本不願意見到他。
若非此人和古弈邪合謀,當初那古弈邪就不會如此輕易的掙脫日鏡。夙凌師兄,也絕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雲楚的心裡,簡直恨他入骨。
「雲楚?那個魔仙傳人?」
「怎麼是你這個妖女?夙凌呢?快讓他出來!」
「一介妖女,竟敢穿仙衣,還敢上堂?簡直貽笑大方!」
一看到雲楚,那些朝臣們面色不善。一個個張嘴就毫不留情的諷刺了起來。
雲楚淡漠的目光,冷冷的掃過每一個人。她已換了一身衣服,穿上了南朝右仙師身邊的白色仙衣。
這身衣服,就是身份的象徵。在南朝,象徵著仙師弟子。
仙師弟子可以有很多,一般會從其中挑選一人,成為下一任仙師。
面對諸多嘲諷,雲楚理也不理。打從她從小山村出來,就沒少聽這些諷刺之言。
這些言語,放在那些位高權重之人身上,或許會有殺傷力。但對於她雲楚,根本就無關痛癢。
她徑直的越過眾人,走到了大殿的尊位之上,施施然的端坐而下。
眾朝臣們看著雲楚,一步步走上主位。面色皆是劇變,只恨不得將她當眾拉扯下來。
這玉清宮的尊位,唯有夙凌才坐過。
夙凌雖然成魔,但當初他的實力手腕能力,皆是有目共睹的。多年積威,他們就算心中不甘,那也是不得不服。
可這雲楚,她算個什麼東西?
出身低下,實力低微。雖然,僥倖得到了兩部仙法,但她卻是天魔宗的魔仙傳人。
一個魔修,竟敢坐上南朝尊位?
此事若傳出去,豈非讓人笑掉大牙?
要不是,此刻這雲清宮內外,乃至崇山之上,都被聖司、血司所把持著。朝臣雖然理直氣壯,但時機未到時,卻也不敢放肆。
否則,他們肯定要上去,把雲楚給狠狠拉扯下來。
「諸位不認我雲楚,不打緊。總歸,能認得此物吧?」
雲楚將他們豐富多彩的面色,盡收眼底。卻只嘲諷的一勾唇,揚起細白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道。
什麼?
眾人這才發現,雲楚的手腕上,竟有一串權珠!
那權珠,他們並不陌生,乃是夙凌貼身帶著的右仙師仙令!
「妖女!妖女爾敢!」
「雲楚,你是個什麼身份,竟敢手持權珠?」
「夙凌分明無事。推你出來,可是輕慢朝堂、目無法紀!」
那些朝臣們被氣的不輕,只差沒用眼神戳死雲楚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竟然戴在一個妖女手中。
她何德何能?!
難道,就憑她和夙凌之間的私情麼?
「無事?好一句無事。若右仙師大人無事,你們還會出現在這裡麼?」
雲楚沉靜淡然,白衣黑髮,盛裝端坐。她紅唇微勾,竟有種不怒自威之感。
但見她,白色繡裙,白色敝膝,白色紗袍。
淺白襯裡,邊緣墨黑,素雪腰帶。
精緻容妝,飛鳳仙髻,沉碧玉佩。
漆黑如夜的眼眸冰冷,襯著消瘦的巴掌小臉,更顯得明艷凌厲。分明出身草莽,但遙遙一眼,竟有種無法形容的絕麗氣質。
姬玄夜一直站在最後面,遙遙的看著華服加身的雲楚,唇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很有趣。
這個雲楚,只知她心思倔強、聰慧狡黠,卻不知她受如此風波,竟還能堅強獨傲、一身英氣。
「哼!雲楚,我們今日前來,可不是和你耍嘴皮子的。夙凌都已墮入魔道了,已經不適合再住這雲清宮了。」
被雲楚毫不留情的諷刺,刺得臉色一白。的確,若是夙凌無事,他們還真不管跑來玉清宮。
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法子出現在玉清宮。
「不錯。這幾日消息都傳到北寒了。據說,北寒七國已然蠢蠢欲動,要排遣使者來南域。如今內憂外患,夙凌成了這幅模樣。這右仙師的名號,他怕是擔不起了。」
「如今夙凌墮落成魔,我南朝陷入動盪,急需要推舉一位有能之士,臨危受命、當此重任。」
「沒有錯。玉清宮是不能住了,右仙師的名號倒還可以保留。」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一針見血、毫不留情。對曾經高高在上的謫仙玉人,全然再無絲毫的敬意。
在所有人眼裡,夙凌既然入魔,那他就不再是什麼右仙師。
而他交出手中的權利,那是理所當然的。
「沒想到,在場的各位都有明事理、知情誼的南朝棟樑呢?這麼說來,你們是覺得朝堂將危、擔心國事,所以才聚集於此,提出如此建議?」
雲楚就這麼靜靜的,聽著他們的一句又一句的理直氣壯。一直到眾人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來。
一個個都瞪著眼睛看她。或者說是,看著她手腕上、代表南朝江山的權令。
「沒錯。就是如此。」
「對,南朝將危,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如今右仙師有異,我們責無旁貸。」
一聽雲楚這話,朝臣們紛紛響應。雖然,實際上是逼宮,但誰也不可能當眾承認逼宮吧。
那肯定是要,給自己拉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了。
「既然大家都是明事理、知情誼的人。那今天,我雲楚就好好的和你們辯一辯這個理字。於情,右仙師大人雖然為修了魔道,但他在位七十多年時間裡,你們可曾見他用魔道殺過無辜之人?可見他做過無法之事?」
雲楚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他們要來逼宮打頭陣,無非就是想搶占著道理之上。
只是,這朝堂的詭辯,也不止他們懂得。她雲楚,同樣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
誰都沒想到,雲楚竟然敢反駁。還問的這麼直接刁鑽。
說起來,夙凌雖然是魔修。
但這麼多年來,若非是邪仙羽化之地那事,他們壓根就不知道。
那什麼無辜之人、無法之事。
他們自然答不出來。
可是,身為魔修,在滄寰大陸那就是邪。
誰也不能接受,一個魔修成為掌權之人。他們不能,底下的百姓更不能!
「魔修就是魔修,哪來這麼多的狡辯?」
「沒錯,他既然是魔修,就沒資格在這玉清宮。」
沉默片刻後,更多人爆發出了一連串的反駁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股囂張和得勢。
就算夙凌,從未用魔道做過什麼,那又如何?
他是魔修!
光憑這四個字,足夠他在南朝無法立足。
哪怕他權傾天下、哪怕他實力驚天、哪怕他姿容絕代。他就是魔!
「我亦是魔修,且,我雲楚在南域名氣也不小。可是,從以前到現在,什麼時候不是天下修士在對我要打要殺?我雲楚和他們有何仇怨?你們說到我雲楚,都是一副輕鄙不屑的模樣。口口聲聲的說著『妖女』、『魔仙傳人』,可我雲楚做過什麼?」
雲楚波瀾不驚的看著暴動的眾人,她知道說服不了他們。她也沒打算說服他們。
只是,不能讓他們在這大殿之中,占絲毫的上風。
詭辯也好,明理也罷。
「我對你們做過什麼?我對天下人又做過什麼?若說我雲楚是魔修,就十惡不赦的話。不然,我讓聖司留下諸位,廢了大家的道行,讓大家也來修修魔修?」
雲楚的聲音很尖銳,甚至帶了幾分疾世憤俗。
在說到讓他們修行魔修的時候,她的黑眸甚至泛起了絲絲寒光。
「雲楚你怎能如此砌詞狡辯?」
「就是!這根本就是胡攪蠻纏!」
眾人被雲楚的一席驚世之言,震得說不出話來。自古正邪不兩立,修仙界亦是如此。
可偏偏,雲楚一席話,他們還真拿不出什麼事情反駁。
要說魔仙傳人那件事。他們也是現在才知道,這雲楚逃到南域後,就隱姓埋名入了雲靈宗。
一年多以來,她還真的一個人都沒殺。
而夙凌那件事,跟別想找著什麼證據了。以那人的心智手段,做了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更何況,他們也去查了。似乎,這麼多年真沒見他用過魔修仙術。
看著雲楚端坐在尊位上,白衣輕揚、神色凜然。
侍立在旁的蓮鏡、流花、洛水、柒月四人,也微微的變了臉色。
說起來,他們還真沒想到要往這方面說。
在所有修士的心裡,魔修都是放不上檯面的。大家在私底下,可以用各種骯髒的手段達成目的。
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把惡毒之面頂在腦袋上。
所有人都這麼想。
可誰知道,這雲楚竟能辯駁出一條路來?
「於理,右仙師大人在羽化之地,救了多少人?若不是他,你們今日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胡攪蠻纏麼?若說魔修就是惡毒,那南域五宗的大能、兩大仙家的修士,各地的散修們,他們的性命算什麼?我南域的千里疆土又算什麼?」
雲楚根本就不理會他們的閒罵,他們只要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就等於白說。
她慢慢的說著,每多說一個字,她的聲音就拔高一些。
等到說到最後,那幾乎就是在喊了。
可偏偏,雲楚這一喊。偌大的大殿上,眾人一片的鴉雀無聲。
那些舌如燦花的朝臣們,一個個臉色都氣紅了,偏偏一句話也反駁不出。
就說這個理,誰也不敢在玉清宮說。
南域五宗、兩大仙家的修士性命不算什麼啊!而且,南域千里疆土,那更是不能亂說的了。
偌大的玉清宮裡,一片死了般的寂靜。
「呵,無話可說了?」
雲楚悠悠的勾起紅唇,諷刺之意溢於言表。
就算說『情』,這些人可以不認。那『理』呢?那一天擺在所有人面前的事實,總是他們有天大的膽子,在這玉清宮他們敢不認麼?
「要說魔修就該被千刀萬剮。當初羽化之地,若非我雲楚收服了太經。只怕,今日能活著的修士,又要少上一萬。如此說來,我雲楚應該也算有功之人吧?」
雲楚說的很慢,聲音也帶著冷冷的沉。但她的話語,卻是字字凌厲、刀刀見血。
「可我在你們口中是什麼?妖女!低賤之人!說你們明事理、知情誼,你們就這麼這麼明事理的?果然都是有志之士,厲害的很哪!」
這一刻,整個大殿都鴉雀無聲。
唯有雲楚那冰涼的怒聲,在靜靜的迴蕩著。
到了這一刻,鏡蓮、流花、洛水、柒月才明白了。為什麼雲楚會要求她來面對朝臣。
就是因為她亦是魔修,又和尊上一樣。當日,在那邪仙羽化之地,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
要說起來,雲楚這一招還真是妙!
「呵……很精彩。」
就在眾人鴉雀無聲之時,姬玄夜高舉雙手,漫不經心的鼓著掌。一步一步的從後面,走了上來。
他精緻的俊臉,毫不吝惜的衝著雲楚露出了迷人笑容。但他的聲音,卻是寒涼又冷酷的。
「很精彩啊雲楚。你還是這麼伶牙俐齒、出其不意呢。」
他始終掛著笑,狹眸直勾勾的盯著雲楚不放。仿佛,是被盛裝而來的她,給驚艷了。
雲楚仰頭,冷冷的看著姬玄夜。看著他精緻俊臉上,自信篤定的笑容。心裡只有深深的厭惡。
她當然知道,這不過是小小的起始。
先聲奪人!
這姬玄夜,不過是為了在氣勢上更壓倒夙凌師兄一些。如此,才能更好更快的煽動那些蠢蠢欲動的權臣。
長夜漫漫、遲則生變!
這淺顯的道理,連她都很清楚,更何況是姬玄夜?
「不過,你別忘了。這不過一個開始。真正的好戲,在後頭呢。」
姬玄夜的聲音很沉,帶著一股子志在必得的沉穩。他直勾勾的看著她,灼熱目光里的興趣,是那樣的毫不掩飾。
似乎,已經忘了當初,被她擺了一道的事了。
「姬玄夜,你有什麼招數,儘管放馬過來吧!」
雲楚俏臉罩著寒霜,冷冷的勾起紅唇,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她纖細的素手,隨意的放在扶手之上。
那精緻的白石權珠,在她的細腕之上,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呵……」
看著俏臉薄怒、明艷生輝的雲楚,姬玄夜只勾起薄唇,邪魅的笑了。
一個女人。
越是堅強桀驁、聰慧機敏,只會引得男人,越想將其採摘占有罷了!
雲楚。
接下來的好戲會很多,只是不知道你能支撐多久呢?
他還真是,越來越有興致了。
「走。」
淡淡的道了一個字,姬玄夜的心情,並沒有收到絲毫的影響。反倒,比進來之時,要更為愉悅迷人。
隨著他一句話,那些聒噪的朝臣們,立刻如潮水般的褪去。
「吩咐下去,將我們的計劃提前。」
姬玄夜出了雲清宮,身邊不知何時,已經跪了一群黑衣人。他斂下妖冶的紫眸,俊臉的盎然化為了一抹殘忍。
……
另一邊,雲楚下了尊位。
她的白衣背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其實,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陣仗,她並不是不緊張的。只是,憑著對夙凌師兄的不平,為自己曾經受到的無端厭惡。
那一股強烈的情緒,支撐著她,渡過了這個過程。
只是,等那些人走了後,她才覺得自己已經虛脫了。多日的不休不眠,心力的透支,讓她巴掌大的小臉,顯得蒼白的驚人。
「雲楚,你可真有兩下子。至少,這第一關是守住了。」
流花看著她露出疲憊之態,桃花眼微微一動,不由的輕聲鼓勵道。
「守住了第一步,往後只會越來越兇險。姬玄夜雖然自大,但他做事卻縝密的很。我只要想到,上一次在羽化之地,他和古弈邪的合謀,心裡就很不安穩。」
雲楚並沒有露出任何喜悅,心中反而更加擔憂。
她和姬玄夜打過交道,此人的心智手段,不可謂不深。她雖然聰慧,但在此人面前,也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雲楚,你比我想像中要聰明。」
鏡蓮看著小臉蒼白的雲楚,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正色。
「我開始和你們說的那些,已經開始進行了麼?」
雲楚淡淡一笑,算是接受了這個讚美。但是,她實在是無法放下心中的擔憂。
「你是說……」
提起此事,一向雷厲風行的柒月,卻露出了遲疑之色。
「嗯。我讓你們去收買一些修士,讓他們將夙凌師兄在羽化之地所做的事情,儘可能的宣揚出去。除此之外,這幾十年來,夙凌師兄在很多百姓心裡的威望不低。大家儘量多派人去煽動他們,穩住現在的人言。」
雲楚見他有些遲疑,心中不由的急的上火。那事發生後,她一直盯著那謫仙玉人,並沒有在意外面的情況。
如今,半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再有拖延,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橫生變故。
「另外,也是最為關鍵的。你們必須先姬玄夜一步,將夙凌師兄的身世傳揚出去。姬玄夜應該盯著夙凌師兄的身世很久了。但一直苦於沒有下手的機會。他到如今還沒下手,也不是在等夙凌師兄為魔修之事,在整個南朝引起最大的爭議。」
「夙凌師兄幾十年的根基,經歷了多少的風雨?就算魔修之事,萬人親眼見證,但想要將這股勢頭擴散到整個南域,也需要一段時間。等到時機成熟,他才會進一步,引起新的爭議,從而擴大影響。將自己造反逼宮之事,徹底的正義化。」
雲楚心裡太急,顧不得自己的情況,直接將此事又重複了一邊。
「我知道,夙凌師兄的身世,對他是大忌諱。但是,此事姬玄夜必然會利用之。我們必須趁著他還發難前,先發制人。大家在買通的時候,一定要往淒涼的方面說。簡而言之,就是哭可憐、博同情。」
就在還沒來朝堂時,她就已經想了很多,甚至還想了很多細節。
今天,在得知了天下百姓的情況時。雲楚除了擔心之外,卻還有點莫名的熟悉感。
雖然,滄寰大陸不似現代那麼通訊發達。
有什麼事一瞬間可以刷遍網絡。
但是,朝堂之爭倒也充斥著這些輿論的推波助瀾。
然後,她就莫名的想到了一個詞。
現在,一貫形象正面、聖潔無暇的夙凌師兄,是遭遇了古代版的『公關危機』麼?她的腦子裡,還想了好一些現代娛樂版的公關危機情況。
總結了很多很多實例的精華,這才想出了這個應對之策。
現代,似乎有刷臉這麼一說。
說起來,夙凌師兄這右仙師的名頭,以他的姿容氣質,在南朝也算刷了多年的顏值了吧?
若是再加上一些手段,說不定能夠扭轉一些情況呢?
當時,這想法有些突兀,但云楚越想越覺得行得通。這一次他們所面臨的危機,無非是因為魔修為惡的固化思維導致的。
可是,若將夙凌師兄以前的那些情況,弄成古代版娛樂八卦去散播。然後,再加上一些添油加醋、博取同情呢?
若是一個長得醜的男人,此法完全是作死。
但是,夙凌師兄長得美啊!
極仙極美!
完全是——勾魂奪魄的傾世之貌。
「朝堂之上的辯駁,不過是明爭。我們沒有墜了氣勢,那也僅僅是守住了。守住距離穩住,可還有很大一段的距離。你們……一定要把此事辦好。」
雲楚噼里啪啦的說了半天,可柒月還是盯著張冷酷俊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那冷冰冰的小眼神,仿佛無聲的強烈抗議。
把尊上的身世公之於眾?
什麼鬼?
就算是只公開明宗主,那也是大忌諱!
不僅是柒月,流花、洛水,就連鏡蓮,都被不按理出牌的雲楚搞懵了!
除去公開身世,其它的事情他們早就派人著手去做了。
可是,就是身世這一條,他們的理智和情感上,實在是接受不了。
「哎呀!你們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呢?」
雲楚心裡那叫一個著急啊!蒼白的俏臉都變得更白了。這四個傢伙怎麼就不開竅呢?
其實,她又何嘗願意將他的身世公開?可是,他們不這麼做,姬玄夜一定會把此事做得十分徹底。
甚至會,將夙凌師兄的過去曲意更改。滄寰大陸又不是現代,沒那麼多扒皮黨、考究黨的。
除了朝堂之上的道貌岸然之輩們,有少數人知道事實的真相外。最下面的那些平頭百姓們,他們又知道一些什麼?
那些八卦和流言,在他們眼裡傳播開來。久而久之就會成為事實,甚至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
「我真的是為了夙凌師兄好。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呢?」
看著石頭一樣的四個人,雲楚心裡又急又怒,抓狂的要死。早就知道和他們這些古板之人有代溝,但也沒想到代溝會這麼嚴重。
鏡蓮、流花、洛水、柒月用一臉懵比的冰塊臉,大眼瞪小眼的瞪著雲楚。
但四人就這麼僵持的站著,就是死不鬆口。
「我現在以右仙師大人的權令命令你們!立刻、馬上給我著手去做此事!聽到沒有?萬一有什麼後果,等夙凌師兄恢復了,由我雲楚一力承擔,絕不連累你們!」
雲楚實在是沒法子了,俏臉露出了一抹無奈。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只是此事太過重要。一個落後,可能會成為錐心一刀。
但若處理的好,說不定對夙凌師兄的情況,反而有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