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大結局!
第二天,當北寒的使者到來時,雲楚準時出現在了玉清宮的大殿上。
北寒七國使者,出使南朝。
前不久,南朝才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震動。而最近的朝堂之上,也一直很不太平。
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不過,此刻整個皇城之中,一派熱鬧喜慶之氣。
今日,便是北寒七國出使南朝之日,玉清宮上下都準備了一番,可謂張燈結彩、熱烈非凡。
此刻,雲楚一身純白的仙衣,白衣黑髮,盛裝端坐。此刻,她正端坐在大殿的尊位之上,沉靜淡然的接受著,不甘不願的百官朝拜!
姬玄夜看著雲楚,薄唇勾起的弧線,愈發的幽暗攝人。
「秦國使者到——」
殿中氣氛正濃,卻聽一聲高聲的稟告。大殿的門口走入了一位精神奕奕的、頭髮皆白的老人。
他臉上堆著精神燦爛的笑容,雖老尤精。
「秦國使者趙巍志,拜見仙師大人!」
趙巍志國字臉掛著笑容,態度平淡的掃了雲楚一眼,連行禮都很隨意。
顯然,這尊位坐的不過結丹境的雲楚。對於北寒來說,從心底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雲楚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黑眸始終很平淡。
倒是身邊的鏡蓮、流花,兩人都拔出了長劍。冷沉的俊臉,帶著一抹凌厲的氣勢。
「來人,賜使者座!」
雲楚卻並不在意的揮揮手,上來就是這麼輕慢的態度。想來,他們今天想耍的花樣。
不會只是甩個冷臉那麼簡單。
她倒是想看看,他們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紅唇勾起一抹禮節性的笑容,雲楚似熱情的招呼了一句,氣氛和樂。
「韓國使者到——!」「齊國使者到!」「楚國使者到——!」
又聽到了連續幾聲禮讚,卻是另外其他三國的使者來了。
「韓國使者韓高義,拜見仙師大人!」
「齊國使者齊興文,拜見仙師大人!」
「楚國使者楚飛鵬,拜見仙師大人!」
隨著接連不斷的聲音響起。三國的使者紛紛上前,一步步的走入了大殿之內。
三人都還算儀表堂堂,頗有氣度。
就是對雲楚的態度,不那麼恭敬就是了。
「燕國使者到!」「趙國使者到!」「魏國使者到!」
緊接著,另外三國的使者也全數到齊。每一個使者看向雲楚的目光,都帶著明顯的輕慢。
而朝堂上的南朝百官們,無人發一句話。
反倒是,帶著一股看好戲的態度。
「各位使者,賜座!」
等他們隨隨便便的行了禮,雲楚便一聲令下。
這北寒七國,任何一國的國力,都不能和南朝相提並論。但是,七國各自獨立,權利集中精悍。
不像是南朝,皇室凋零,各地的勢力崛起。
雖然,地大物博,綜合實力強大。
可各地不停調動、尾大不掉。以前,夙凌在位之時,尚且可保局面穩定,無人敢妄動。
可如今,夙凌出了如此變故,就給了北寒七國可趁之機。
「素聞,仙師大人,得到了邪仙太經。丹藥之能,出神入化。不如,今夜就讓我等見識一番?」
七國使者剛才坐下,宴會初始。便有人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提議道。
雲楚淡淡的掃了一眼,發現對手是楚國使者楚飛鵬。
這楚國以丹藥之術聞名,而她在雲靈宗時,帶領北寒丹師的丹宗——楚陵。
就是出自於楚國。
雲楚心裡清楚,她坐上這尊位的那一刻。自己的過往和情況,只怕北寒七國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各位使者如此盛情,是想如何見識啊?」
雲楚嫣然一笑,黑眸始終從容,聲音也沉穩無波。
現在,她乃南朝的仙師,手握南朝權珠。可這些使者們,竟也敢一句一句的挑釁。
讓身為仙師的她,給大家『見識一番』。這言行態度,分明沒把她當成南朝仙師。
不過,是看在夙凌師兄手中的實權,才勉強叫她一聲『仙師』罷了。
這下馬威,來的還真是不客氣。
雲楚慢慢的轉眸,看了邊上的姬玄夜一眼。自從使者到來,他就一直盯著她不放,目光如夜月寒霜。
這不就是裡應外合,就等著拿捏她的把柄麼?
「在下略通丹藥,還請仙師大人……賜教。」
那楚飛鵬恭敬的拱手,可話語卻一點都不恭敬。作為使者,竟敢公然讓尊位上之人……賜教。
偏偏南朝的百官都靜默著,甚至就等著雲楚一有不對,就藉故彈劾。
來個群起而攻之。
「想讓本仙師賜教?流花,你去。」
雲楚只是冷笑著,漫不經心的道了一句。
剛才,她只問了他們想如何見識,可從未應允自己要出手的。
這北寒七國也好,姬玄夜也罷。
全都盯著她這個尊位之上的『仙師大人』不放呢。
這什麼賜教,說白了就一個坑。就等著她往下跳了。
她倒不怕和別人賜教丹藥。只是,如今局勢緊張,決不能魯莽行事。
不管用什麼辦法,能拖一時是一時。
姬玄夜和楚國使者,也沒想到雲楚居然和他們玩文字遊戲。
他們目標就是她。
就說雲楚成為丹師,那才多久的時間。而跟在夙凌身邊的流花,那丹藥底蘊,可謂十分深厚。
流花桃花眼含笑,低頭應了一聲是,便施施然的走了出來。
看著流花出手,其他人內心都帶著一抹失望。
接下來的時間裡,北寒七國的使者,一個接著一個的開始挑釁。
只是,雲楚卻始終毫不應承。
任憑他們如何綿里藏針、嘲諷暗逼。
她都只當做沒看見。
這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就是有萬般計謀,也不可能明擺著顯露出來。
被雲楚『不聞不問』的拖延著。
一個個的耐心都磨光了,心裡都急上了火。
最後,就這麼消磨了整整一個晚上,雲楚始終穩穩噹噹的坐在尊位上,巋然不動。
姬玄夜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厚臉皮。
這個小女子,還真是……
當然了,這並非是他們的唯一計謀。北寒七國使者,既然風塵僕僕的來了,各自都有各自的打算。
不管夙凌手下的人,如何的防範。
使者在皇城的這幾天裡,總是過得特別的熱鬧。
什麼突然傷人啦,中毒虛脫啦。各種各樣的突發狀況,層出不窮。
然而,雲楚也並不愚蠢,早就考慮到了這種種的情況。
他們出使南朝,最大的目標就是手握權珠,又滿身破綻的她。
首先,她必須保證自己不涉險。
做到了第一點,那些什麼突發情況,雲楚都一一想辦法應對了。
聖司等人的力量,也不是擺著看的。
有鏡蓮、流花、柒月、洛水等人在,在他們南朝皇城自己的地盤上,這些使者想要往東道主身上潑髒水,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耗了過去。
等到了後面的日子,就連七國的使者都開始懶得再折騰什麼破事了。
反正,不管他們怎麼折騰。
雲楚的做法都是避的遠遠地。然後,讓聖司的人當機立斷。
然而,等到了出使的最後一天。
七國的使者,都已經坐上了歸國的馬匹了,卻有兩人突然中毒身亡。
雲楚看到那兩人身亡的一幕,黑眸卻泛起冷笑。
她很清楚,北寒七國這是耐不住了。
明里暗裡的手段,都實在是找不出岔子的時候。兩條人命,足以作為一個完美的出兵藉口。
「北寒最強大的三國,糾結了七國的兵力。率了幾十萬的大軍,正往南朝這邊而來。」
在七國使者離開之前的好幾天,雲楚就得到了最新的密報。
當她看到這一幕發生的時候,清麗的小臉,依舊是平靜而從容的。
「快,快派人!」
楚國和齊國的使者倒下後,立刻就南朝的人,驚慌失措的趕了過去。
似模似樣的檢查了一番,最後得出了中毒身亡的結果。
「仙師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兩國使者,竟然在南朝的國土上暴斃身亡。你們南朝是何居心?」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其它五國的使者,一個個都露出了義憤填膺的姿態。臉色漲的通紅,氣勢更是十足。
「我們必須要一個交代。」
最後,所有的人,目光逼人的看向了雲楚,一字一字的道。
「那是自然,自然是要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雲楚纖細雪白的身影,淡淡的立在那裡。她的黑眸冷清,淡淡的看著他們的每一個表情。
直到他們的聲音漸漸沒有了,雲楚這才淡淡的,開了口。
北寒七國的使者,向著聯軍的逼近,心裡的底氣十足。正欲開口,火上澆油幾句。
「夙凌師兄,你說對嗎?」
卻聽到雲楚勾起紅唇,淡淡的道了一句。
然後,一道頎長雋美的雪白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但見,那高而秀挺的白衣玉人。
雪色肌膚,妖眸半闔;素薄緋唇,美玉無暇。那謫仙玉人的面容,冷清仙絕的不似凡人。
正是數月不曾出現的——夙凌!
什麼?!
北寒七國的使者,做夢都沒想到,會看到那個南朝謫仙。
一時間,他們洋洋得意的話,全卡在喉嚨里。心魂劇驚,別說是一句話,就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夙凌!
夙凌竟然出現了。
難道說,他已經恢復神智了?
「你們不是要交代麼?本尊就給你們交代。」
就在他們心中驚疑不定之時,卻聽到一個冷清玉質的嗓音,淡柔的響起。
那聲音很平淡。
但此話一出,卻驚得在場所有人,全身血液都被凝固了。
夙凌,這個南朝謫仙,竟然……真的恢復了!
「尊上!」
鏡蓮、流花、洛水、柒月也沒想到,自家尊上竟然真的恢復了。
難怪,最近雲楚下的很多命令。
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原來,那些命令都是尊上下達的。
「按照計劃進行。」
夙凌淡淡的伸手,毫不遲疑的道了一句。
而一旁的姬玄夜,精緻絕倫的俊容,已經震得說不出話了。
夙凌竟然真的恢復了!
他最為擔心的那件事,還是發生了。
自從那一夜,他夜探玉清宮後,就一陣擔心著夙凌會真的恢復。
沒想到,還沒等七國聯軍下手,這該死的傢伙,竟然真的恢復了!
這一刻,姬玄夜的心裡,千迴百轉。
七國聯軍!
這本是一步絕好的棋。好不容易才等到夙凌出事,此事出兵,拿下南朝十有九穩。
然而,他在南朝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
夙凌始終沒有出過全力,他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全力出手、徹底掌控戰局的機會。
他想連根拔起的,不止是他。
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他背後之人!
而現在,七國聯軍放在任何人眼裡,都是一個不可撼動的大軍。可在夙凌的眼裡,卻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因為,北寒七國也並非鐵板一塊!
姬玄夜的思緒起伏著,卻感覺眼前一抹白影晃過。
「姬玄夜,本尊應該感謝你。融合了萬千死氣,本尊……已經碰觸到了羽化之障壁了。」
夙凌精緻的妙目,淡淡的掃過姬玄夜的臉,冷清玉質的嗓音,始終溫淡從容。
「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他早在使者過來不久,就已經徹底清醒了。之所以不出現,不過是在等著最佳的時機。
五日後,七國聯軍中的韓、燕、趙三國被分化。
當天,南朝右仙師夙凌率領聖司精銳,神兵天降,發動了奇襲。
四國聯軍的軍心不穩,氣勢漸弱。
又十日後,四國聯軍被阻於南朝江陵城,無法再進一步。
十五日後,北寒的攻勢徹底被湮滅。
------題外話------
是的,故事就這麼結束了。正文就這麼完結了。
完結了。哎…
有種傷不起的感覺,對不住大家的等待了。實在是,實在是沒辦法。
親愛們,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