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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緊跟著一名女子,她認得出是他身邊五人之一,那女子很有禮貌地和她打招呼,納蘭逸含笑看著她,葉海藍第一次覺得,聖都真他媽的小。
「海藍,你不是答應過要陪我逛聖都嗎?」納蘭逸微笑,他似很喜歡白衣,再加上一頭銀髮,樣貌無雙,站在大街上是一處別致的風景,引得行人矚目,紛紛嘆息,是誰家的貴公子,如此風華絕代。
葉海藍在一片矚目中,笑容淡漠,她說過要陪他嗎?都是他逕自決定的吧,她心中暗忖著昨日纏著她的問題,點了點頭,「納蘭太子,既然如此,海藍恭敬不如從命。」
「我的身份還是保密的好,海藍可以直接喚我名字。」
葉海藍從善如流改口,「納蘭公子,聖都有很多名景,我先帶你去太和山,正是桂花飄香的時節,你會喜歡的。」
納蘭逸也不勉強,頷首,由葉海藍帶路,去太和山賞景。
聖都是有名的風景都城,周圍有不少名勝古蹟,一座太和山就有不少賞玩之處,她初來乍到時,沒事也喜歡四處跑,來過幾次。
緣分吊橋,桂花林,求親石……都是美麗的景致,從太和山俯視,整個聖都都在腳下,納蘭逸似很喜歡登高之處,她從他的表情中能看出。
登高處的成就和心境,心中暗笑,男子多半喜歡,登高一呼,俯視終生的優越感。
她陪同鳳非離傍晚來過一次,賞夕陽,當時從鳳非離的表情中也可看出,他亦是喜歡,這種優越感,似是大多數人都喜歡吧。
她卻更喜歡平地的厚實。
陪著他玩過太和山幾處美景,已近中午,他們在山上簡單了用了一些素食,山上有一間小餐館,專供遊客素食,只有一家,別無分號,所用菜餚,皆是山上所種,泉水也是山澗清泉,雖不是山珍海味,味道卻是極好,納蘭逸很喜歡。
吃過午餐,她陪他下山,走的又是另外一條山道,太和山,上下都有不同的山道,且景色大有不同,上山賞景,下山也賞景,別有一番風情。
「納蘭公子,海藍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請說。」
「昨日你說,我和鳳非離不能在一起,這是為何?」葉海藍微笑問,「我陪著公子賞玩一日,求一答案,不是過分之事吧?」
「原來海藍陪我遊玩,是為了這個。」他的聲音有些自嘲的笑意。
葉海藍頓覺得她說話太直了,「抱歉,我不懂得問話技巧,素來不喜拐彎抹角,納蘭公子如此聰明,我再多繞幾個彎,在你眼裡反成笑話,不如直接問的好。」
納蘭逸一笑,道,「真是傷人呢。」
他的笑,又給她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葉海藍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很想反抗這種感覺,但那壓抑的情緒緊緊地抓住她的心。
困擾至極。
「這幾天,你會一直陪我嗎?」
「納蘭公子,你太得寸進尺了。」葉海藍不悅,「我不是非要這答案不可,你也不要逼人太甚。」
「怎麼會是逼人太甚呢?陪著我很悶嗎?」
不悶,納蘭逸博學多才,見識廣博,且人也算是幽默,至少有些談話很愉快,會令人忍俊不禁,但時而的壓迫令她很介意,不舒服。
或許他是太子,位高權重吧。
「既然不悶,陪我又如何?」
「答案是什麼?」
他一嘆,說道,「鳳非離是個被詛咒的人,你和他在一起,你會很不幸。」
「被誰詛咒?」
「老天。」
她嗤笑,不屑,納蘭逸挑眉,莞爾,她淡淡道,「鳳非離豈會怕區區一個詛咒,天不從我我弒天,這才是他的本性。」
納蘭逸微怔,垂下的眸,深沉難辨,許久方道,「海藍似乎很了解鳳非離。」
「不,我一點都不了解他。」葉海藍自嘲,看著不遠處飄落的桂花,淡淡笑道,「人若如這花草,知道什麼時候種植,什麼時候開花,什麼時候花謝,那該多好,世上就沒這麼煩心事。」
「人怎麼可能如花草呢,人有情,草木無情,豈可相提並論。」納蘭逸笑道。
她點頭,道,「的確,所以了解一個人,很複雜,很累,我討厭太過複雜的東西,所以不想了解一個人。」
她的世界,黑是黑,白是白,黑白分明,非常簡單,排除在黑白之外的人,她一概不予理會,什麼時候該把他們納入黑白線內,看他們的表現。
鳳非離如此,納蘭逸也是如此,黑白線外的人。
「是嗎?我倒是很想了解,新的海藍。」納蘭逸琥珀色的眸落在她身上,這個新的海藍,雖有些頭疼,但相處的感覺,依然如此之好。
重新認識,也是一種福分和快樂。
葉海藍挑眉,新的海藍?
「原來,海藍還有新舊之分,我第一次聽說,倒是稀奇了。」
納蘭逸微笑,不應,紙扇指著遠處的桂花,提議過去一走,葉海藍因他的話,有些心不在焉,隨著他走了過去,新舊海藍……
什麼意思呢?
她經常所做的夢在腦海中盤旋起來,她勾起一抹笑,前世今生麼?怪不得他對她如此熟悉,這個世界既有神明,那麼……前世今生一說,並不稀奇了。
如此說來,前世,他們該是認識的,且關係匪淺。
她不再說什麼,陪著納蘭逸在太和山逗留一天,傍晚才回家,納蘭逸很有風度,送她回到門口,葉海藍沒想到的是,葉海凡卻在門口等她。
他伸手,她自然走過,葉海凡把她摟到身邊,朝納蘭逸淡淡點頭,道,「納蘭太子,海藍身份特殊,不宜和你多有接觸,請你不要過分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