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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懸一線

    ?

    花千骨的雙眼猶如夜空中被瞬間點亮的星子瞬間便有了生氣。

    「什麼辦法?」

    東方彧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似是下了什麼決心:「女媧石。」

    花千骨知道女媧石的醫愈能力世上無所能及更有復活再生的神奇作用怔怔的看著他似是有一些不懂:「可是女媧石已經碎了啊?」

    「上古神物里封印著妖神巨大的妖力要是可以毀眾仙早毀了。女媧石只是散做碎片但是依舊存在在世界的各個角落。」

    花千骨狂喜的拉住他的手:「那太好了師傅總算是有救了。」

    東方彧卿搖搖頭眉頭深鎖:「你難道想把碎成千萬片的石頭一點點找回來麼?等你沒找到十分之一你師傅早就不在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希望的亮光瞬間又被熄滅了。

    「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東方彧卿不敢直視花千骨殷切的眼神仿佛話一出口就等於給她指了一條通向地獄的不歸路。可是若救不了白子畫她定是生無可戀。

    妖神總歸是要出世的早和晚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或許給小骨一個機會她能救回白子畫亦能扭轉乾坤還有自己的命運也說不定。

    「十六件神器之間有一種奇妙的聯繫既相生又相剋如果找到其中幾件另外幾件的位置通過異術就能夠找到。若能一下子找齊十五件神器女媧石自會完整歸位。」

    花千骨點點頭:「所以春秋不敗他們才不慌不忙的一件一件收集神器對吧?」

    東方彧卿輕嘆口氣:「所以你明白我在擔心什麼了麼?」

    「你擔心我執意要找那十五件神器然後用女媧石來給師傅解毒。雖然目的不同但是其實和春秋不敗他們做的事本質上其實是一樣的。因為把所有的神器聚集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一有不慎可能封印就會解開妖神就會出世。」

    東方彧卿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決心已下扳正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

    「你要知道你師傅一向以天下蒼生為重哪怕仙身殞化也是絕不會讓你聚齊神器有機會讓妖神出世的。」

    「所以一定不能讓他知道。」花千骨的眼神是和外貌不相稱的理智和堅決知道了師傅的毒有辦法解她那麼久以來慌亂而絕望在空中飄飄搖搖的心一下子就沉穩下來猶如有了定海神針。

    「我會盡我的全力保護神器不讓妖神出世。」

    「可是現在東皇鍾在長白山崆峒印在天山玄天傘在殺阡陌那勾欄玉又下落不明。其他包括神農鼎等十一件神器全都在你師傅墟鼎裡頭你以為你有辦法拿得到麼?」

    「一定有辦法的!」事關師傅的性命她無論如何都會拿到手!

    東方彧卿又是一聲長嘆眼神悲哀的望著她:「其實我知道就算我告訴你只要神器聚齊妖神就會出世蒼生塗炭只要為了救白子畫你也會去做的對吧?」

    花千骨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或許吧。但是我會好好想一想。」

    「你打算怎麼辦?長白山還有崆峒印那我可以幫你拿到手手中有了神器勾欄玉的位置給我就可以找出來但是就是不知道玄天傘殺阡陌肯不肯給你。」

    花千骨又搖了搖頭:「不能把你牽扯進來此事干係重大如果被仙界現絕對死罪難逃。」看到東方彧卿擔憂的面龐緊接著一笑「再說異朽閣也不能老做虧本買賣我已經欠了你兩次了你再幫我我還不起債可就真得出去當賣花姑娘了。你放心吧我會有辦法的太白山不都過來了麼你要相信我的實力。我已經是個大人了!」從秘密被揭穿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辦法只當一個孩子了。

    東方彧卿微微點頭伸手把她摟進懷裡。今後她一個人所要走的該是怎樣一條艱險的道路啊。

    「我也要抱!」糖寶突然從旁邊睡覺的盒子裡爬出來橫插一腳。花千骨和東方彧卿二人相視一笑。

    東方彧卿畢竟是客第二天便離開了長留山。花千骨一直送他了很遠很遠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此後命途多舛以後再想見面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白子畫一直幾天後才閉關出來見到花千骨好像那天根本什麼都沒生過一樣。又或者他當時失了心神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花千骨心裡隱隱有慶幸又微微有些失落。

    一切仍同往常一樣只是生了仙劍大會上那樣的事兩人不知覺間疏離不少。白子畫毒傷越來越重性格叫人越來越捉摸不定。知道花千骨性格執拗為什麼要殺霓漫天的事定不肯說便也沒有再問也沒有再追究。

    但還是開始反省自己這些年對花千骨教導是不是做的不夠。俗話說嚴師出高徒慈母多敗兒。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只能盡最後的力量好好管教切不能讓她因為一時心念之差走上邪路。

    於是對花千骨很少再有和顏悅色的時候總是嚴厲而冰冷。雖然過去他的態度也是冷冷淡淡但是那種遙不可及和現在這種完全拒人於千里之外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

    花千骨再不能像二人一起在人間行走時那樣每天跟在他身後更別說親近和撒嬌。整個人便得沉默寡言起來很少在他面前說多餘的話更很少笑。態度總是恭謹小心又畢恭畢敬就像在世尊摩嚴面前一樣。只是每每站在他面前就感覺脖子**辣的像火在燒。

    每天在思量的都是如何拿到神器替他解毒在輕水他們面前也經常走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子畫再也不與她同桌吃飯只是每日服食大量的藥。花千骨還是跟以前一樣做一整桌子飯菜香的甜的葷的素的可是都形同嚼蠟。

    她心裡酸澀可是這些事情都沒有時間去想去在乎不管師傅怎麼對她她都無所謂。現在最重要的是替師傅解毒。大口的扒飯拼命的逼自己吃許多補血的食物和藥物。

    白子畫毒作的越來越頻繁可是只要還有一點意識在就無論如何也再不肯喝她的血。可是一旦意識全無便再也無法壓制就算深夜裡也會悄無聲息的尋著血的香味走到她床邊在她還在睡著的時候對著脖子一口咬下去將她從夢中嚇醒。

    那種血液被從身體裡吸食而出的感覺是非常奇怪的痛苦中又帶著酥軟和甜蜜。感受著師傅濕熱的鼻息噴在耳邊唇齒在自己頸間吸吮遊走她除了輕輕喘息便什麼也不會做了。

    只有這個時候她離白子畫最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身體中散的冰冷和寒氣。想要溫暖他卻半分也不敢越矩只是僵硬的任由他吸血。等到估計吸食的量足夠延緩他的毒性了便會點他的穴道讓他昏睡過去然後送回房間。

    她必須要讓自己好好的健壯的這樣才有充分的血液可能幫師傅撐得更久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拿到全部的神器。

    因為有糖寶這個資料庫經過一個月的收集資料和整理策劃她基本上已經準備完全再過些日子便準備動手因為一件神器丟失其他的肯定會有所警覺所以她必須一擊即中一口氣拿到所有神器。

    這時候長留山迎來了仙劍大會後的沐劍節。

    沐劍節顧名思義是長留山兩年一度舉行的祭劍大典。所有弟子會按照儀式將自己的劍在三生池水裡進行洗滌除垢去污使劍猶如人身一樣脫去穢氣更具靈性。

    這個節日雖沒有仙劍大會的規模卻比其更加盛大和熱鬧。因為儀式後會舉行各種活動有競技類的有益智類的也有遊戲類的都是娛樂為主沒有打打殺殺。夜裡海面上會燃起一堆堆篝火夜空中會飄滿一盞盞五光十色的花燈有各種各樣的節目和表演。歡聲笑語曼舞輕歌。

    例如競技類的節目有御劍射箭即踩著飛劍在天上飛然後把一個又一個星星一樣的光球拉開弓射下來射得越多的獎勵越多。花千骨上次參加就每一箭射出在空中盤旋追逐著串糖葫蘆一樣串了一箭杆的星星。

    還有一些在空中蹴鞠在海底尋寶捉魚回答桃吉等老學究的提出問題的遊戲。有些無聊有些有趣不過是讓拼命修習法術的大家能夠有個機會休息放鬆多親近動物和自然早日接近所謂的天人合一。

    白子畫的面色已經蒼白到不正常越來越像一座冰雕不靠法術很難遮掩。所以大會從頭到尾一直沒有露過面。

    花千骨也不想去想留在絕情殿陪他卻又經不住糖寶打滾耍賴也不好拒絕輕水的特意邀約只好跟著一起去了。

    沒想到二人剛下到長留殿就碰到霓漫天。

    花千骨這麼久以來都儘量避開她師傅已經誤會她了她不能再跟她起什麼衝突。

    霓漫天見到她氣得腸子都綠了。

    「花千骨你……你……你……」想要提到東方彧卿和那件事卻是半點都說不出來舌頭完全不聽她的指揮。

    「我我我……我什麼?」花千骨有些好笑的看著她。

    霓漫天氣急敗壞的一跺腳:「算你狠!花千骨你給我記住了!!這些我總有一天會千百倍的全部還給你!!」

    花千骨看著她氣洶洶離去的背影輕輕嘆一口氣。這個梁子看來是越結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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