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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口:“其實不……”
“好!”李陪陪站起來,振臂一呼,“吃光它!”
小狼也跟著興沖沖的點頭:“恩!吃光它!”
莽子:“汪汪汪!”
我:“……”
我覺得要和這些非人類說,存點錢以備萬一這種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算了,讓他們揮霍吧,反正……也窮了這麼多年了,不在乎未來再窮下去。
最後我們定了明天晚上六點,在時代天街小狼駐唱的那個酒吧旁邊的一家日料店吃飯,小狼基本上敲過了整棟樓租客的門,雖然最後去的人只有一半,但我還是很擔心……小狼剩下的那點錢,根本不夠這群餓狼塞牙縫的。
於是我悄咪咪的也把□□帶在了身上,以防萬一。
第二天我在家裡趕了一整天的畫稿。
出發前,我終於把前段時間耽擱的漫畫更新補完了,在讀者們的期待、呼喚和威脅之中,發表了最後一張圖。
而剛發上去沒有十分鐘,就有讀者把所有更新都看完了,又開始在評論區敲碗,要我加更。
創作就是這樣,畫了一整天,調整構圖,處理細節,調整台詞,創新情節,抓耳撓腮挖空心思的弄好故事,發表上去,看得快的讀者分分鐘就掃完了劇情,又開始急切的催更。
這對於在創作故事上十分愚鈍的我來說是個不小的壓力,但被人催更的時候,也是非常甜蜜的時間。
我翻閱著評論區,看著讀者們可愛的撒潑打滾,像小鳥一樣嗷嗷待哺,我沒有每一條都回復,但每一條都細細看過,被罵了也會喪氣,被表揚的時候特別驕傲,看到賣萌的會被萌得捂住小心肝,看見討論劇情的會認真研究,知道別人討論出我的小bug或者猜到後面的劇情走向時,我又會開始想要怎麼修改,避過。
講故事真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網際網路也真的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東西。
或許人總是難以逃避刻在靈魂里的孤獨折磨,在某時某刻,總會以為茫茫天地間就只有我孤身一人。很多人都在尋找排解孤獨感的辦法,有的人失敗了,有的人妥協了,有的人成功了。
對我來說,我找到的辦法就是畫漫畫。
我孤獨的創作,帶著迷茫和彷徨將故事講出去,但在收到評論的那一刻,無論什麼,我會知道,原來這世界上不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我”。
我像是和素不相識的人有了心靈上的溝通,我像看到了好多看不見的。會有人在我的故事裡,在我痛的地方痛,在我笑的地方笑,在我思考的地方思考,在我迷茫的地方迷茫。
這種感覺太美妙,它讓我感覺不孤獨,甚至讓我感覺我是有價值的。
所以這大概就是我愛上我的工作,並且迷戀它的原因吧。
我刷完第一波“占坑”、“沙發”、“獻花”和“我不管雖然你才更新我也還沒看但我知道你的更新量是不夠的所以我還是要大力催更”的系列評論之後,我按f5刷新界面,看到了第二波評論,這一波評論一般就會多很多對劇情的討論,然後我發現我被刷屏了……
“媽的懟爺就是吃醋了,這個不老實的小妖精,求讓女主抽他兩鞭子,讓他趕緊跪著承認自己就是愛女主就是沉迷女主不可自拔啊!廢時間扯這些幾把犢子幹啥,趕緊表白抱抱親親滾床單去啊!”
這個評論瞬間被複製了十幾條……
而在最原始的評論下還有+1,+2,+3,+10086,+身份證號,等排列組合……
複製黨和排號黨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他們會製造出連他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極其規整的,排山倒海的壓力,以造成有一個正步方隊對著我迎面走來,如果我不順著他們就會被他們踢死,踩死,踐踏而死的錯覺……
我抹了把汗,默默關掉了評論界面。
是的……講故事會消解我的孤獨感,有時候也確實會讓我覺得,我的網際網路世界裡……實在太鬧騰了。
我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到六點,我怕晚高峰堵車,於是收拾了包包出門去叫李陪陪一起走。
敲門把李陪陪敲醒,我叫上了小狼和余美美,一起走到一樓,正好碰見衛無常洗了衣服在平地里擺了晾衣架正在晾衣服。好像這個殭屍王十分喜歡晾衣服……我也比較容易撞到他晾衣服,他晾衣服也是一派軍人作風,每件衣服在晾衣架上掛得規規矩矩,整整齊齊,一個皺褶都沒有。
他看見我們出門,就沖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我也點頭示意,李陪陪哼了一聲,小狼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這是新來的租客吧?你還沒吃晚飯吧,昨天我下樓來找房東大人的時候你好像不在,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啊?”
衛無常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李陪陪就豎了眉毛:“別帶他玩!”李陪陪說,“我告訴你們,這個人是我仇人,除了蘇小信這個已經擺明態度吃裡扒外的叛徒以外,你們誰要敢和他玩,就不要和我玩了。”
小狼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和余美美看著她冷笑一聲。余美美擠兌她:“陪陪,你不是三歲小孩了,你已經七歲了,你可以上一年級了,不要再這麼幼稚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