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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劈柴的……六六順!”
“五魁首。”
他們……居然開始划拳了……
我:“……”
這個拳我不知道是不是重慶特有的,但我好像也沒有在外地看見有人劃這個拳。
這個酒拳和“十五二十”差不多,就是兩個人,一人拿一隻手出來,五個指頭,隨便出幾個,兩個人隨意喊出十以內的數字,如果喊出的數字正好是兩人手指頭相加之和,那就算猜贏了,輸的一方就要把被子裡的酒喝乾淨。
而划拳的時候,光喊“一二三四五”或“沒得”似乎又太無聊了些,於是常常會把數字藏在一些詞語中,比如他們剛才喊的六六順,五魁首,還有什麼四季柴、“全都來,“好兄弟”。
這個“全都來”就是“十”,兩人都出了五,就算是“全都來”了。
而這個“好兄弟”,就相當於是“二”,兩個人一人出一個,加在一起就是好兄弟了。
到現在為止我都不會玩這個拳,畢竟在划拳的時候,還要去觀察對方的神態,表情,微動作以及出拳習慣,計算加減,還要謀劃自己的出拳方法……
其難度對我來說簡直比“十五二十”高出幾個指數級,我身為一個重慶人,在父輩酒桌的薰陶下也一直沒有學會。
但李陪陪不一樣……
她好像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喝酒喝不醉,划拳劃不輸,我覺得,如果她有點上進心,想賺更多的錢,去酒桌上廝殺,沒哪個業務員能是她的對手。
以前我和李陪陪去酒吧,就看到她用自己的“鐵血手法”幹掉了不止一打的男人。
今天……竟然和衛無常|干|上了。
看來她是真的是很想報仇啊,無論哪個方面……
衛無常才開始接觸這個遊戲,我看著他快速的被李陪陪“秒殺”了幾|把,幾杯酒下肚,他沒有一點醉意,反而變得更沉凝冷靜起來,他和李陪陪每劃一拳的時間越來越久。又被灌了幾杯酒後,衛無常終於贏了一把。
陪陪的表情一下變得十分錯愕,然後鬥志更加高昂起來,她從高腳凳上下來,戰直了身體,一仰頭悶掉一口酒:“來!再戰!”
他倆戰得火熱,旁人還投來好奇目光的,帥哥美女在一起,不管幹什麼都是賞心悅目的。
但看在我眼裡,這一個吸血鬼一個殭屍王真的是……
太接地氣了……
“你不管管陪陪嗎?”我和李懟懟說。
“哦。”李懟懟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你對千年殭屍很關心嘛。”
我靜靜的看著李懟懟:“我只是覺得,他倆這樣一直喝下去,酒錢最後還得你付。”
李懟懟端著酒杯的漂亮手指僵了一下。他轉身,走向了李陪陪。
很快,那邊的戰局就結束了。
李陪陪被噴得灰頭土臉。“沒錢沒尊嚴”,“寄人籬下沒尊嚴”,“長大了窩在家裡啃老更沒尊嚴”,這一系列原則在她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李陪陪被懟得沒脾氣了,李懟懟開口讓回去,除了沒欠租的於邵和工作的小狼,我們幾人都跟著他回去了。
欠租猶如坐牢,房東就是監獄長,正常情況下,誰都沒脾氣和他頂嘴。
今天這一路上美美都很沉默,我沒詢問到原因,晚上回家睡覺的時候想著,要不明天給美美做點好吃的讓她換換心情吧。
我帶著這樣的想法沉入了夢鄉,而很快,我就感覺天亮了,這個夜晚真的是出奇的短。我心裡還在這樣想著,一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藍得可怕的天空和刺眼的陽光。
重慶……這個時候就已經有這麼刺目的太陽了嗎?
而且……為什麼我房間的天花板不見了?
我有點懵,坐起身來,卻聽到了“嘩嘩”的海浪聲,我一轉頭,瞬間更懵了。
為什麼……我會在沙灘上?
我瞬行了?我穿越了?還是說……我這是在做一個非常真實的夢?
“啊……時隔多年,又來了。”
我聽到旁邊熟悉的聲音在嘆息,轉頭一看,李陪陪居然從沙地里爬了出來。她活動了一下胳膊:“啊!我只想好好睡覺啊!放我出去!”
“別嚎了,吵死人。”
嗯!?
我往右邊一轉頭,李懟懟竟然也在!
這到底麼情況?
“這到底什麼情況?”又有一個gaygay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我又轉頭看去,貼了一臉黃瓜片的老巫婆站在海浪里,身上的粉色絲綢睡衣被海浪打了個透濕,貼緊了他沒什麼肌肉的身體……
李陪陪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沙:“這裡是夢境啦。”
“何人夢境?”衛無常也從海里走了出來,和粉絲綢睡衣的老巫婆完全不同,他穿著黑色緊身背心和武警一樣的黑褲子,海浪一打,那一身肌肉線條簡直看得讓人沉醉……
“人魚夢境。”李懟懟說,“我們都在余美美的夢裡。”
伴隨著他這話音一落,海浪一卷,“嘩啦”一聲,一個穿著白色珊瑚絨睡衣的女子被海浪拍上了岸,骨碌碌滾了幾圈,停在沙灘上,她卷了一身沙,長長的金色大波浪的頭髮蓋了她一臉,而她還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