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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一跳。
忽如其來。
我一直以為,不可能有人能觸動我心裡堅不可摧的“次元牆”,哪怕是那些奇奇怪怪的非人類,但生命的神奇和迷人或許就在這裡吧……
不知道在哪個拐角,就會遇上傳說中的奇蹟。
“所以,他最後到底說他是誰了沒?”李陪陪啃著蘋果問我。旁邊的美美和小狼連連點頭附和,“到底是誰?我們樓里的嗎?什麼類別的?”
我正要回答,樓頂的房門又被人一腳踹開:“是她不敢相信的愛。”李懟懟抱著手站在門口,“都不去賺錢,又在偷懶?”
“我們也是要休息的,最近又沒耽誤幹活。”李陪陪發工資了,說話有底氣了些,“你別鬧,讓我們聽小信說完。”
我頂著他們三個好奇寶寶的目光,咳了一聲:“他確實是這樣說的。”
“哪樣?”
“我是你的,不敢相信的愛。”
本來昨天聽來非常令人心酥酥麻麻的一句話,被李懟懟這樣一說,我再一重複,霎時意境全無,說出口,我自己還覺得有點肉麻,搓了搓手臂,我斜瞪了李懟懟一眼:“你又來幹嘛!”
一張單子“嘩”的甩到我面前,李懟懟的臉色只會比我更難看:“昨天的醫藥費記得給六樓的老巫婆送過去。”
嗯,昨天就是因為李懟懟的出現,讓我飛快的結束了我和那黑袍男的金風玉露一相逢。
在李懟懟找來的那一刻,黑袍男子的身影就像煙一樣瞬間消失在了山城的薄霧裡。我傻傻的坐在原地,還在回味他那句不敢相信的愛,還在猜測,這個人難道也對我一見鍾情,李懟懟的臉就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了。
“蘇小信。”他喊我的名字,無比的嚴肅。
那倒是我第一次看到李懟懟這麼看我,皺著眉頭,唇角微微繃緊:“給我說句話。”
“說……什麼?”
“說你還好。”
“我……還好啊。”我傻傻的回了一句,然後慢慢醒了過來,“李懟懟,我剛才,好像遇見我命中注定的英雄了。”
是的,就像是紫霞仙子那句已經被說爛的話,雖然黑袍男沒有穿著一身鎧甲,沒有踩著七彩祥雲,也沒有萬眾矚目,但剛才,他就像一個出現在我生命里的蓋世英雄。
“我覺得,我好像對他心動了。”我捂住胸口,看著李懟懟,“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李懟懟望著我,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我相信,天上不會掉餡餅,憑你這副傻樣,是不配擁有因見色起意而發生的一見鍾情的。”他說,“你給我清醒點,回去治傷。”
然後他就拖著我回了公寓。找了六樓的巫師……是,那是個巫師,但因為性格有點娘娘的,所以李懟懟老稱呼人家老巫婆。
巫師當時還敷了一臉綠油油的面膜,被李懟懟敲出來開門,一臉的不開心,給我清理傷口的時候力道也大,嘀咕道治療結束,不過這都不重要,我一直沉浸在關於那黑袍男的回憶當中,無法自拔。
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有點恍惚。
我接過醫藥費單子,揣進兜里:“我知道的,不用你來催。”我望李懟懟,剛想問一句,昨天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就見他送完單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樓頂,話都沒和其他人多說兩句。
“所以……”李陪陪開口,拉回了我的目光,“你是對一個不知道來歷,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的人,一見鍾情了?”
李陪陪給我昨天的遭遇做了總結。
我品了品她這句話,然後慎重的點頭:“對,我對那樣的人,一見鍾情了。”
甚至,我知道,那樣的,根本就不是人。
第6章
偶遇一見鍾情的神秘人之後,我開始天天做夢,很可惜……不是春|夢。
甚至和浪漫,戀愛,少女心等故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夢見的場景破碎而混亂,有時候炮火翻飛,巨大的爆炸聲能直接將我從夢中震醒過來。有時又十分安寧,一個女人在和這山城夏天一樣悶熱的天氣里,哼著我未聽過的童曲兒。有時又仿佛回到了冷兵器時代的戰場,夢裡的我變成了一個面目模糊的黑甲將軍,提著重劍,在冰冷沙場上舔舐唇邊的敵人熱血。
我認為是受到殭屍驚嚇之後,我大腦過度興奮,靈感太多,白天畫不完,所以晚上就體現在了我的夢裡。我也很敬業,認認真真的把這些夢到的場景畫了下來。
我一直覺得是老天爺開天眼了,天天賜予我靈感,直到有一天,李陪陪休假,我陪她出門遛狗。
是重慶難得的大太陽天,春日陽光曬得我很是舒服,我伸了個懶腰,看了眼旁邊的李陪陪,她帶著大大的遮陽帽,巨大的太陽鏡幾乎要把她的臉給完全擋住了,她還捂著口罩,披著防曬衫,全副武裝。
“這麼辛苦還白天出來幹啥……”
我問她,然後撒了繩子,讓李莽子哈著舌頭肆意奔跑去了。李陪陪推了推太陽鏡:“放假幾天,不出來走走,太憋屈了。”
我撇了撇嘴,體貼的沒戳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