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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都被他夸臉紅了,結果他下句一個轉折:「既然您是如此大度的人,那我和孔慎就不客氣地把洞府內其他東西都收下了。」
「……」鍾離異真的好生氣啊。
白琅倒是一點也不介意:「你們要拿就拿吧,反正本來也不是我的。」
鍾離異沒脾氣了:「好好好,你說了算。」
分贓均勻,沒有一點矛盾。孔慎美滋滋地進了洞府,一心覺得這次秘寶之行是他這輩子最划得來的一次。探路有人幫忙,他一點腦子也不需要動。入洞府以後,另一伙人又不要寶貝,一心想尋帕子上的妖文。
試問天底下哪裡還有這種好事?
結果進洞府之後他就傻了。
裡面昏黑無光,總共走了二十步就已經到頭。
「是不是找錯了?」孟嶼有點疑惑。
「雖然我也很希望是找錯了。」鍾離異環顧四周,「不過我隨白琅一步步循著典籍記載而來,應該是沒有出錯的。」
這地方若是當普通的閉關之所來看,確實挺正常的——空曠安寧,幽寂靜謐,除了四壁之外,只有正中央那個翠綠欲滴的古玉台比較顯眼。古玉台應該是用來打坐的,即便經過萬千年,它的靈氣也依然旺盛,看起來確實價值不菲。
可是這玩意兒怎麼分?一人砍一塊回去嗎?
孔慎痛苦地掏出那本《山海秘錄》,一邊翻一邊叫道:「可是典籍記載,金母洞府明明就是『平天三萬里,悉涌金為牆,結玉為門,金台玉樓,十二神宮』啊!金呢?玉呢?十二神宮和法寶呢?」
白琅道:「那是西王金母任司命時,在萬緣司的住所吧……」
孟嶼也輕咳一聲:「白姑娘說得有道理,那應該司命的居所。因為我記得藏書館記載初代司命的卷宗里有段一模一樣的話。」
鍾離異總結:「……所以是官邸和私宅的區別。」
孔慎嚎了一聲,靠牆蹲下,淚如泉湧。明笑連忙在他身邊安慰:「樓主,這也是好事,若有十二神宮,那不知前方還有多少索命的艱難險阻呢。」
孔慎沖孟嶼吼道:「你們萬緣司至於這麼公私分明嗎?」
孟嶼冷冷提醒:「你也是百工司之人。」
「老子才不是人!」孔慎翎毛又露出來了,那一雙雙眼睛透著魔魅的紫色,白琅看都不敢多看。
他們吵起來。
白琅退到一邊,鍾離異也注意到她有些不尋常。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白琅搖了搖頭。
可惜她實在是不擅長說謊,鍾離異一眼就看出來有問題:「你發現了什麼嗎?」
「我覺得我們該走了。」白琅這句話不是回他的,而是跟在場所有人說的,「外面天朗氣清,雲霞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出口也會關閉。若是沒有其他東西,就搬了玉台走吧。」
沒辦法,孔慎只能拆玉台走。
怎麼說這也是龜山金母的修行之物,她使用玉台的時間比任何法寶都要長。、它的重要程度是不遜於任何法訣或者秘寶的。甚至可以說,它比法訣、秘寶還更好用些。
若是拿到法訣,那孔慎得考慮會不會跟自己的功法衝突,他作為妖修練起來會不會反噬。若是拿到法寶,他又得花很長時間抹除龜山金母之前的烙印,然後才能將它據為己有。
而玉台又不要煉化又不用考慮功法,直接拿來就能用,還靈氣十足,一日頂百日。
怎麼想都是比較賺的。
孔慎臉色終於好些,他和明笑一起動手把玉台拆解下來,然後放入一個儲物法寶中。他對孟嶼道:「這東西拆開就不好用了,以後你來猜月樓打坐吧。」
孟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老兄,以後我們仨要在這個玉台上連成一條直線打坐嗎?」
「……」
孔慎嘆了口氣,翎毛全垂下來,有點萎靡:「我還能怎麼辦?」
「得了得了你拿去吧,下個月的月流丹給我就行。」
孔慎把整個洞府都摸了一邊,連石頭縫都沒放過,最後確定這裡只留下一個玉台,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將來我要是飛升四方台,也只留個蒲團在洞府里。」孔慎惡狠狠地說,「而且我還要放出消息說我把猜月樓所有的財寶都留下了,就等那些賤人來找。」
鍾離異不滿:「哎,你說誰是賤人呢?」
孟嶼則諷刺道:「就你那樣還想飛升四方台?」
下山的路上,白琅絆倒好幾次,鍾離異沒辦法只能扶著她走。他低聲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白琅還是這句話。
和孔慎一行人分開,鍾離異、白琅,外加一個痴呆的七星娘三人單獨在一起。
「現在可以說了吧?」鍾離異問,「我就不信你沒事!我沒找到繡姬給我留了什麼線索,也沒像你一樣魂不守舍啊。」
白琅說:「我覺得金母洞府確實在那上面。」
「……什麼意思?」鍾離異問。
白琅把之前孔慎那本《山海秘錄》里的內容背了一遍:「平天三萬里,悉涌金為牆,結玉為門,金台玉樓,十二神宮。」
「你自己說這是金母在萬緣司的居所啊?」
「平天三萬里。」白琅單獨挑出這句重複一遍,然後伸手指了指龜山之上的天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