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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幾人還在討論。
「這還不簡單!」金人憐大大咧咧地說,「從谷中挑十幾個長得好看的男子作陪,還不把她唬得暈頭轉向。」
王自道覺得不可行:「雖說她是風流了點,但人家之前談過的對象都是衣清明、言琢玉這個水平的,普通人恐怕入不了眼啊。」
「對,我們要投其所好。衣清明跟言琢玉風格差太多,不過也有相似點。我覺得吧,這小姑娘是喜歡修為高,名氣大,還能挑戰禁忌感的男人。」
這個話題把魏不笑也給吸引了:「怎、怎麼說?」
金人憐眯著眼:「你想啊,勾搭上衣清明,那不是仙魔禁戀嗎?跟言琢玉廝混,那不是紅杏出牆嗎?她肯定是熱衷於追求這種有違大德的禁忌感。」
魏不笑:「那、那我能……能去嗎?」
金人憐口無遮攔:「你能有什麼禁忌感?和殘疾人在一起的禁忌感嗎?」
魏不笑有點低落,王自道見了連忙小聲安慰:「金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捨不得你蹚渾水。」
然後他舉手說:「金姐,你看我中不中?」
要是不小心把小姑娘勾到手了,那他不就跟衣清明、言琢玉同一水平嗎?嘿嘿。
金人憐沒理這臉皮厚的,而是往後面認真討論的兩人間扔了個堅果:「我說,公子,要不然你去吧?」
白沉憂雖然在跟虞病商談對策,但是也把他們這些不靠譜的主意聽了個大概。
虞病有些無奈:「如果太微真把她派來,那她肯定沒那麼容易受男色蠱惑……」
「所以才讓公子去啊。」
「這……」虞病語塞了一下,「可即便是受男色蠱惑,她也不會放棄靈虛門利益的。你們不記得衣清明這個教訓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給她點好處,她總不至於太過為難吧?」
虞病還是拒絕:「不行,公子為荊谷鞠躬盡瘁,哪兒能讓他屈尊……」
「無妨。」最後白沉憂打斷他,「谷主不必多言,我會負責接待的。」
虞病又感激又愧疚:「多謝公子獻身。」
「公子你辛苦了。」
「要是她要求太過分,你就別答應,大不了打一場,我們不怕。」
「好、好好保護自己,不、不要吃虧。」
「……」他只是想接觸下這個身份神秘,血雨腥風的少女,怎麼感覺其他人都想得有點遠了?
*
白琅拼死拼活從太微這裡拿下詔令,前往荊谷負責初期接觸,可是一到谷中,她就感覺氣氛很不對。
首先,他們這兒男修好像都穿得有點多;其次,不管男女看她都有點敵意。
有敵意很正常,因為誰都知道靈虛門肯定不是來送溫暖的。
谷主虞病帶她見過幾個管事的,然後以「有事要忙」為由讓所有人散了,留她和公子在一起。
白琅覺得特別奇怪,難道不應該由他介紹介紹谷內情況,表達一下想合作還是想打架的想法嗎?不說正式的會晤,至少所有人應該坐下來談談吧?就見了一面,然後甩手把她扔給一個扶夜峰的助力,荊谷這個態度莫非是想開戰?
「這是荊谷的主要地域圖,由我帶您四下走走吧。」
地形圖給出來了,應該是示好。荊谷的態度可真難琢磨。
白琅接過圖,又立馬覺得白沉憂說話也特奇怪。他太客氣了,而且語調帶著一種……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感覺。
她使勁壓下違和感,說:「請問……這些地方都是你負責嗎?」
白沉憂微怔:「不是。」
「那為何不讓主管這些地方的人帶我看?」
白沉憂反覆告訴自己要耐下心來,有必要時可以做出點犧牲。因為接下來靈虛門對荊谷的態度,全部取決於這位使者的態度,她真的很重要。
他輕笑了一下,低頭湊到她身邊,聲音微啞:「我不合適嗎?」
……………………
白琅覺得這趟恐怕真的問題大了。
第90章 誤解愈深
白琅怕自己自作多情會錯意,於是沒敢亂接茬。
她定了定神, 說:「……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你帶我看吧。」
白沉憂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鬆口, 心裡稍微有點不安——看來這姑娘是真的耽於男色。這是好事,比起言琢玉那種連蒼蠅都找不到縫的,肯定是她更容易對付。
不過這也意味著他要稍作隱忍。
他順意帶白琅開始參觀荊谷各個地區。
白琅覺得雖然白沉憂舉止讓人很不自在, 但好歹講的東西靠譜。他在荊谷呆得久了, 對這裡的人和事都很了解,該瞞的瞞,該說的說,滴水不漏。
走到荊谷深處,有一片連在一起的帳篷,被密密麻麻的禁制封住。
白琅伸手一指:「那是做什麼的?」
白沉憂順著她視線看過去——那片帳篷外面, 管事的王自道正翹首以盼。他剛鍛鍊完, 把小辮子梳得油光水滑的, 上衣沒穿, 露出好大一片胸肌和胸毛,看見白琅從門口經過就立即開始擺姿勢。
「是倉庫。」白沉憂有點沒眼看,想把白琅從這兒拉開。
「我能去看看嗎?」白琅問。
「這裡面也沒什麼好看的……」
「所以, 我能進去看看嗎?」
白沉憂覺得她太咄咄逼人了, 心下有些氣,但又只能忍著。他聲音和緩:「可以,我為您開禁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