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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秦緩歌趕緊道,「我修陰陽造化道,受西王金母之命傳你符節兵法之術、男女盈虛之術……」
西王金母也管太寬了吧!?
白琅看著秦緩歌半天沒說出話。
「我太忙了,沒空。」她好不容易憋出個理由。
秦緩歌安撫她:「每晚抽一點時間就好,不會太累的。」
「……」
第189章
189、捷足先登
秦緩歌的想法是, 要讓白琅了解神交結胎,才能對此有所防備。
白琅的想法是, 「難道西王金母對我有什麼想法??」
兩個人尷尬地對坐一會兒,最後白琅還是答應了。她覺得西王金母深謀遠慮,讓秦緩歌來教她肯定有其深意。而且秦緩歌修的陰陽造化之大道,又非小術, 怎麼想都是益大於弊。
是夜,兩人秉燭夜談。
秦緩歌道:「取而不用,是為採補;陰陽相生, 是為雙修。這兩者的區別你清楚吧?」
白琅連忙點頭:「理論上是清楚的。」
秦緩歌又道:「神交結胎屬於採補這塊兒, 因其取而不用, 又無陰陽交生。」
雖然表面上並無所取, 而且是「生」了點什麼, 但實際上神交結胎缺少陰陽之間的通融,而且是利用類似「爐鼎」的軀殼,強施神念,以致結胎, 與雙修截然相反。這個道理白琅想明白了, 但有另一件事她不懂。
「我們為什麼要講這個?」她問,西王金母是不是特別關心神交結胎?之前託夢也說過一次。
秦緩歌面不改色:「我想從你比較熟悉的地方入手。」
白琅點點頭, 老老實實往下聽。
秦緩歌繼續道:「所以神交結胎作為採補術,對爐鼎而言是百害無利的。但其修行不易, 比其他採補術要罕見得多。一般只有兩類人會用到, 一是沒有肉身的;二是功法特殊, 不能進行陰陽交融的。」
白琅終於反應過來了。
前指稚女命,後指白言霜。所以講了半天,西王金母在提醒她小心白言霜?她心下十分複雜,後面半段也只聽了個七七八八。
後半夜,她避開秦緩歌,去了趟白言霜的廂房。
白言霜不在房中,應該是在楚扶南那邊。他和府上其他門客十分疏遠,但是跟鍾飛虎、慕嬌娥關係不錯,閒暇時候經常幫他們做點事。
窗外天色靡靡,白琅一直盯著院門,許久才見一襲白衣來。
白言霜進門時似乎被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方才跟緩歌仙子說了會兒,有些睡不著。」
白言霜帶上門,微微蹙眉:「玄女……她也在這兒嗎?」
「嗯,據說是受西王金母之命而來。」
白言霜神色不明,語氣還和以往一樣:「現在龍脈收集得差不多了,只等一個天相,所以伊川才讓玄女來這邊助力吧。」
「你和西王金母是怎麼認識的?」白琅趴在案上問道,「我記得從時間上算,她飛升之時,你應該年紀不大。」
白言霜沒有與她對坐,而是沏了杯茶在她面前放下,自己靜立一旁。
白琅怕自己語氣太重,被他誤認為是審問,所以緩了緩又道:「我覺得你與西王金母是志同道合之人,所以有些好奇。」
白言霜淡然回答:「伊川為鏡主效力,是順應鏡主的意思找到我的。此後她代鏡主授法於我,與我半師半友,卻以同僚相稱。後來她前往台上,通過散布下界的無數信物與我聯繫。」
白琅聽出來一點細節,西王金母這邊的鏡主殘魂,多半是有意識的。棲幽那邊的鏡主殘魂已經不能稱之為「魂」了,只是一個重聚神魂的核心。而西王金母這邊的鏡主似乎還有謀劃能力,可以對他們下達指示。
當然,這是兩千年前,現在還有沒有意識就不清楚了。白琅覺得現在應該是沒有的,否則西王金母這側的所有人不會只聽她指示,應該開口閉口都是鏡主才對。
再往裡深究,可以推測鏡主的意識是在幾千年間逐漸消失的。因為西王金母與鏡主也是兩個時代的人,她追隨鏡主之前,鏡主就已經死了,只能憑一絲殘魂指引。而到了白言霜這個階段,連「指引」都做不到了,只能由西王金母代勞。
「我知道你修劍道,那鏡主所授的又是什麼?」
白言霜道:「《元鏡經》。經文都在書信里,現在要麼是在夜行天手中,要麼是在沉憂這兒。」
白琅皺眉:「夜行天沒拿你遺物。」
白言霜眼神微微垂下,應了一聲,不再多言。
不知為何,氣氛有些沉寂。
「那我先走了……」
白琅起身離開,白言霜也沒有留她。第二天他去找秦緩歌,想問問她來這裡到底是何意,但是並未見到人影。
問了慕嬌娥,她說白琅大清早找到秦緩歌,兩人談過之後,秦緩歌就離開了。
「我聽到了一點。」慕嬌娥壓低聲音,「掌門真人說,緩歌仙子的意思她都知道了,還是先忙龍脈要緊,若有什麼急事,她會主動聯繫。」
白言霜猶豫很久,最後還是去了趟白琅書房。
她剛收到天殊宮回信,此時正神色沉凝地站在桌前。桌上擺滿各境地圖,上面做了密密麻麻的標註。天殊宮送來的典籍資料一直堆到牆角,連床頭都放滿了玉簡竹簡,一眼看去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