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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連忙搖頭:「她沒有惡意,我感覺得到。」
「當然沒惡意……哎,怎麼一到這種時候你就變遲鈍了。算了算了,拿去給白言霜吧。」
白琅一臉純潔真摯,沈硯師也解釋不下去,反正把藥給白言霜了,他自己肯定清楚西王金母的意思。
白琅找到白言霜的時候,他剛從楚扶南那兒回來。
天殊宮不知道對楚扶南做了什麼,他一天之內有七八個時辰是昏睡的,清醒的時候也常常陷入幻覺。去信問了虛極天尊,他說是稚女命附身的後遺症,等過段時間就好了。所以這段時間,慕嬌娥和白言霜輪流照看楚扶南,免得他傷著自己。
白言霜以為白琅是來過問病情的,於是道:「扶南常見到稚女命的化身意象,所以精神有些混亂……他身體倒沒什麼問題,甚至比以前強健些,相信很快就能恢復。」
「多謝,這段時間辛苦了。」白琅略感歉然,她取出不老藥道,「西王金母託夢給我,讓我把這個給你。」
白言霜目光沉凝,沒有伸手去接。
「不老靈藥啊……」他臉上沒有表情,「她有讓你轉告什麼嗎?」
「沒有。」白琅搖頭。
伊川妗沒有跟白琅說明原委,這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容忍與尊重了。白言霜接過了不老藥,低聲道:「謝謝。」
白琅道別白言霜,想著反正回來了一趟,不如順便看看琢玉,於是轉身去了另一邊廂房。
折流守在房外,站著睡著了。
白琅一來,他立刻睜眼:「我沒睡。」
白琅苦笑:「沒關係,累了就去屋裡休息吧。」
「不喜歡和他呆在一起。」折流道。
白琅問:「他最近怎麼樣?恢復得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但他還賴在這邊不願意走。」折流想了下,又道,「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他忽然傳聲,似乎有話不想讓房內的琢玉聽見。
「我之前問他,如果我們沒有及時趕到,他會不會死。」折流回憶道,「他說不會,因為西王金母肯定會出手阻攔,就算沒攔住……」
折流頓了頓,道:「那個人也會回殼救他。」
彼時,琢玉還對摺流笑了笑:「哎呀,我忘了。你失憶之後,應該不記得那個人了吧。沒關係,以後還會再見面的,我們還有機會在那個人手中……三劍合璧。」
白琅閉目沉思,折流傳聲問道:「所以除了真誥和你,我們有過別的諭主嗎?」
「先不要想這些。」白琅安撫他,「現在你屬於我,這就夠了。」
折流點點頭,很認真地「嗯」了一聲。
白琅離開之後,心緒久久不能安定。
「回殼」這個說法她有太久沒有聽過了。諭主可以提前製作「殼」,在自己瀕死時奪舍換身。但是看琢玉的措辭,「回殼」似乎不止能用來保護諭主,還能用來保護「殼」的本體。
如果「殼」遇到危險,那麼諭主就「回殼」接管身體,以自己的強大力量幫助殼身擺脫困境。
殼和諭主之間不一定有特殊關係,像月聖,他就把古龍佛的軀體做成了「殼」。所以琢玉說的「那個人」雖然是諭主,但不一定是他們以前的諭主,甚至不一定跟三劍都有關係。至於以後的「三劍合璧」……
白琅揉了揉眉心。
折流失憶,琢玉忠於鏡主,沉川暫時忠於扇主,要等三條線出現交集,才能確認「那個人」是誰。與其這麼幹等,不如探探手裡其他線索。
正好……侵吞中立境的計劃也差不多要開始了。
兩件事一起做吧。
*
三日後,千山亂嶼。
一艘破漁船靠岸,抵達了木蓬村。
船上有一對母女,女兒年紀很小,身染風邪,裹了身厚實的白袍,連臉都看不見。母親容貌婉約淑麗,身材高挑,體態嬌柔,但是有些神經兮兮。
「為什麼我要穿女裝?」應鶴問道。
白琅拉緊面罩:「因為很多我不喜歡的人換了女裝之後,看著就順眼多了,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哦……」
風央漸漸顯化成形,他略有些不耐煩:「為什麼來這兒?」
「這不是你出生的地方嗎?」白琅問道。
風央一時間無話可說。
「五千年前都沒這島呢,還我出生的地方……」
「反正是在這附近了。」
應鶴真人的事跡比較難找,他大部分時候都是藏於幕後的,所以白琅只能從風央入手。沈硯師查閱了很久的典籍資料,還通過司夜警晨從九諭閣調了五千年前的神選記錄,這才大致確定風央始皇初露矛頭的地方。
他和應鶴一定是因為某個契機認識,然後才締結主器關係的。
通過風央的人生履歷,應該可以慢慢回溯應鶴的經歷,找回他失去的記憶。
第186章
186、正陽一日
*(以下內容由引篁道友提供,收錄於天書·十絕境卷·靈虛門篇中, 由讀書人整理成文。)
*(僅供修道者進行就業參考, 請勿用於戰略目的。)
太陽從東方升起, 掠過無極殿的琉璃檐角,依次將「虛卻其身, 復以無極」八字真言照亮。此乃靈虛門前代掌門真人太微上人親筆所書, 見證了一個時代的終結與新生。
引篁(非化名)的一天,是從這裡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