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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運功把蠱蟲逼出體外嗎?」白琅問。
可是羅戩已經意識模糊了。
白琅別無他法,只好順著鏡中所示的流光,用真氣一點點找過去。她役使不了蠱蟲,只能將它們一隻只殺掉,再把污物逼出羅戩體外。過了好久,羅戩的血流得差不多了,體內蠱蟲驅盡,白琅連忙叫鍾離異去拿丹藥過來,免得她虛弱而死。
鍾離異沒帶來丹藥,帶來了折流:「船上沒藥,他說臨時煉。」
最後他們只好用之前做海鮮的那個鍋來煉藥。
好在折流做飯不靠譜,煉藥還是靠譜的,幾顆塞下去不說起死回生,至少氣色好了不少。
就這樣折騰到第二天清晨,羅戩終於甦醒過來。
她開口第一句話是質問白琅:「你把我蠱蟲都殺了?」
「你把她蠱蟲都殺了!?」鍾離異差點跳起來,他昨晚只看見白琅幫羅戩驅出污物,沒想到那些就是蠱蟲。
沒有蠱蟲,那羅戩還怎麼給他們帶路?
白琅解釋道:「你當時神志不清,不能把蠱蟲逼出體外自救,我只能把它們殺了再弄出來。」
羅戩這麼堅強的一個姑娘,硬是被氣哭了:「可是蠱蟲死了跟我死了,有什麼區別?反正最後我們都要葬身霧海雲河!」
「還是有區別的,這是個立場問題。」白琅端正地坐著,認真回答,「在蠱蟲和你之間,我選擇保你。就好像生孩子問我保大保小,我肯定保大,但鍾離異那種估計就保小了,不能嫁給那種人。」
羅戩狠狠啐了她一口:「呸,那我也不能嫁你啊!」
白琅訕訕地「哦」了一聲,不好說什麼。
折流牽了牽她的手,權當安慰。
不過這次白琅沒有回握他,他有點失望。
過了好久,鍾離異問白琅:「那現在怎麼辦?」
他居然神奇地覺得還沒有走到絕路,因為白琅總能想出辦法。
「先在水眼裡呆一會兒,我去想想辦法。」
白琅讓羅戩好好休息,鍾離異看好船艙,然後她跟折流到她的房間。這間房和她在倉庫里的那間一樣,處處擺滿鏡子,大的小的銅的銀的,照見一張張相同的臉,乍一看有點可怕。
她環顧一圈鏡子,對摺流說:「我知道月聖身份,現在也大致猜得出他的天權,應該能把他找出來。」
折流記得她上次找涉水人也是這麼找的,一來她感覺到附近有個諭主,二來她通過明笑的描述知道了這個諭主是誰。
「但是這裡有個問題。」白琅坐下跟折流分析,「月聖的天權對我有一點干擾,我是否可以假定,他有知道我在用天權找他的可能性?」
折流把她這句話在心裡默讀了三遍,感覺她的意思應該是:已知,月聖的天權可以干擾映鏡的能力,那是否有可能,他的天權還能查知到映鏡能力的使用?
實際上是有這個可能的,而且可能性不低,所以折流點了點頭。
白琅也點點頭:「好。假如他對我的能力有知,那麼我昨晚驅散他的天權,應該已經暴。露。現在我有兩種選擇,其一,我們反正也不心虛,直接迎上去跟月聖把執劍人的事情講開就好;其二,明暗線那麼多條,我們不如順勢推一條上前。」
前一個折流聽懂了,後一個他完全沒理解要怎麼操作。
而且他很奇怪「逃跑」居然不在選項內。
「你想推什麼線向前,又具體要怎麼做?」他直接了當地問。
「推一條暗線,或者暫時不明身份的明線。」白琅又開始拿筆給他打格子,還是三橫三豎,她先指了下「言琢玉」這豎,「言琢玉身份不明朗,不清楚他的站隊,我可以找到他,然後等月聖找到我們,再順勢推他與月聖正面相持。」
她又在「鍾離異」和「司命」這兩條暗線上點了一下:「鍾離異最好把握,他是急著要去見月聖的,我們直接等月聖找過來,然後看他反應再隨機應變;要拖司命下水就得返回上一個選項,用天權找月聖,然後告訴他司命交代我們的事情。」
緊接著是「秦緩歌」這條暗線,白琅著重敲了敲,還畫了個五角星記號。
「我最想推上前的是這條。」
「從推線難度上看,請柬被任不寐截下,而連環水塢暫時沒有傳來步留影的消息。也就是說,月聖也許不知道秦緩歌未收到請柬。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落差,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
「從推線收益上來看,秦緩歌是埋在萬緣司的一步暗棋,而目前為止三條暗線中鍾離異一開始是奔著萬緣司去的,司命又是萬緣司扛把子,他們實際上都與秦緩歌有抹不開的聯繫。我覺得只要把她推清楚,那就能順勢將鍾離異和司命拉到明處。」
「推這條線唯一的缺點是,可能暫時無法搞清楚言琢玉的身份。」
包括執劍人在內,白琅已經硬生生把一條絕路走成推一驗三的天胡局了,她還遺憾不能知道言琢玉的身份……
折流頓時覺得自己對「收益最大化」的理解還是太淺薄。
「明白。」他選擇相信白琅的判斷,「我需要做什麼?」
白琅看那三橫三豎看得入神:「你面癱,說謊不臉紅,就負責按我說的瞎掰吧。」
……哦。
作者有話要說:特別番外③諭主論壇(←收藏1917紀念番外)(對我又等不到整千隻好強行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