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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異氣得要死:「關你屁事, 快滾回浮華殿翻你的牌子去!」
「我已經換班了。」東窗滿臉懷疑, 「不就是個諭主嘛, 你怎麼還不讓看了?」
鍾離異不想跟他扯這麼多,直接扭頭就走。
東窗跟在他後面一兩步的地方,嘖嘖道:「不過你把蛇留在人家身上, 還每天盯著看位置,是有點變態了。」
鍾離異回過頭, 咬牙切齒地說:「我沒有, 每天, 盯著,看位置。」
穆衍之蹤跡查不到,那就只能查白琅的,幸好之前在她身上留過信物, 而且信物沒被取下來。
東窗跑了兩步想跟上,但是鍾離異越走越快, 他在後面叫道:「鍾離啊, 對方是什麼人,你倒是給說說啊?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呢……」
「你知道這個做什麼?」鍾離異「呸」了一聲,「不是喜歡, 只是幫過我忙,有點臉熟而已。」
「原來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鍾離異冷冷地說:「可不是嗎?」
「她有自己的器,而且關係穩定, 對吧?」
「是啊。」鍾離異覺得自己語氣怪怪的,「有點隔閡,但是她維持得很好。」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現在提到折流居然會心虛了。
東窗痛心地說:「你居然淪落到了插足……」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
沙漠深處。
白琅觀察了一陣,覺得必須進入裂隙才能把屍骨弄出來。
可是步留影懶啊,她讓白琅想辦法把屍骨撈上來。
「屍骨比這個裂口大。」白琅思索道,「感覺是在掉入裂隙之後,裂隙又合攏了……」
「你可別嚇我,這裂隙誰給合上的?」
白琅搖頭:「不清楚,下去看看吧。」
步留影只能唉聲嘆氣地理理衣服,準備下去。靨深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盞小燈,燈的微光將一道斜影射入裂隙中,步留影直接抓著影子往下走。
「靨深寶貝,你跳下來我接你!」
「麼麼噠!」
她們倆麼來麼去,旁若無人地消失在了裂隙里。白琅發現自己身邊只剩下穆衍之,於是趕緊也跟著跳下去。
穆衍之攔了她一下:「我走前面吧?」
「沒事沒事。」
穆衍之隱晦地表達自己的擔心:「我怕你掉下去我看不見……」
裂隙坡度接近垂直,偶爾壁上會有凸起的地方可以站立。步留影是把影子當繩子用,一路滑著下去,然後再接靨深。本來白琅還想過御劍,但是四周空間不穩,頻頻有石塊滑落,她這個三流劍法躲不開。
穆衍之先行開路,在壁上留出給她落腳的地方。
「這裡要小心。」
白琅往下看了一眼,有很長一段都是平的。
她拿了符紙準備設法突圍,但這時候背後的石頭一陣鬆動,猛地將她往外一推,她一個沒站穩直接掉了下去。
穆衍之就在她下面,眼疾手快地撈了一把。
白琅被他肩膀頂到肚子,痛得悶哼一聲。這時候再抬頭一看,發現上面隨著石頭稀里嘩啦地掉下來兩個人。其中一人拔劍出鞘,刺進石壁,往下滑了十幾米才停住,另一個人死死抓著他褲腿不放。
「什麼情況?」最下面的步留影聽見動靜,忙問,「咱沒減員吧?」
不僅沒減,還多出來兩個。
白琅掙了一下,想從穆衍之身上下來,看看剛才掉的是兩個什麼人。
穆衍之調整姿勢,把白琅放下來一點:「這裡沒地方站,你可以踩在我腳上。」
貼臉站著很不舒服,白琅反手抽符,將石壁延伸出去。可是土行真氣不能在凶暴的殘留氣息中凝聚太久,過一會兒又會坍塌。她飛符劃出一條臨時道路,直接跑到剛才掉人下來的地方。
那兩人就是東窗和鍾離異。
「你是故意來搗亂的吧?」鍾離異踢了一腳東窗,根本踢不開,「剛才也是你說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非要走這麼條地道!放開我!」
「鍾離……」白琅說了兩個字,路就塌了,她一把抓住鍾離異的另一條褲腿,跟東窗面面相覷,「……你是哪位?」
「九諭閣,東窗。」東窗說,「你是?」
「靈虛門,白琅。」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啊?」
東窗見她一臉茫然,沒忍住喊道:「鍾離異你真的有問題啊???難怪死活不讓我來,你這是在犯罪你知道嗎?」
鍾離異氣得想鬆手跟他同歸於盡。
他叫道:「你們怎麼還聊起來了?我他媽褲子都要掉了!」
穆衍之的身影掠過,將白琅從半空中截下,然後幾次凌空飛身,落在另一頭的石台上。白琅站穩之後,他才回身道:「東窗先生,這次應該不是閣內派人監察我吧?」
「不是,我自己來的。」東窗說。
鍾離異又踢了他一腳,傳聲道:「就說是監察啊,不然我來這兒是幹嘛的?」
東窗覺得莫名其妙:「你直接說是因為擔心穆衍之犯病才來看看啊?」
「所以說我幹嘛要擔心啊!」
東窗恍然道:「哦,不只是插足,還是暗戀?」
鍾離異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算了,跟你講不通。」
他一道劍氣撕了自己褲腿,東窗從他腿上掉下去,找個落腳的石頭站著。可這時候鍾離異也下來了,又一個跳劈把東窗連人帶石頭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