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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花滿庭每次出軍營發現這種情況都默默把臉扭過去,全當什麼也沒看見。
今日又來了這麼多人,若是沒人能死死壓制住他們,習慣無組織無紀律的江湖人不僅不是助力反而會成為不安穩因素,索性他們這裡有原隨雲!
當知道自己居然要做蝙蝠公子手下的正派少俠們頓時不幹了,吵吵嚷嚷的險些沒打起來。
原隨雲全程冷眼旁觀,同時手上動作也沒停,和參軍帳里的其他參軍一起將全軍需求安排的井井有條,當這些人說無可說的時候,冷淡的將人請出去,之後派了名小兵把他們打散分進低級的小隊。
原隨雲露出蝙蝠公子冷漠的笑容。
“不是想幫忙嗎?那就和他們一起訓練,然後上過一次戰場再說。”
有人反對,原隨雲的回應更是辛辣。
“瞧不起這些普通人?不是,不是那更好,在軍隊裡活不下來的人是沒資格和我講話的。”
這副態度很少的戳中了那些年輕氣盛的少俠們的爆點兒,有什麼不滿也都忍下來暫時聽從他的安排。
誰都不想做那個活不下來的人,生死在江湖一樣是通用的話題,只有活得下來,活得長久,才能有名有利,而不是變成一捧被人遺忘的黃沙。
相比起其他老老實實被安排的幫工,這些難搞定的公子哥也被搞定了,剩下的活兒才稍顯清閒。
也不知是不是同被季閒珺□□過,峨眉派的那幾個人看起來要沉穩可靠的多,唯一不可靠的葉秀珠經過打磨後也像是珍珠一樣散發柔和的光亮,他們的表現被原隨雲看在眼裡,把那些“大小姐”交給他們,一起去傷兵營。
“現在哪裡都缺人手,但若是讓我看到你們對從戰場上下來的將士們無禮,不管你們背後有誰,我都會將你們趕出去。”
原隨雲走之前冷冷的對那些沒拿過比劍更重的東西的“女俠”們說道。
他一走,後面頓時絮絮叨叨,女人多嘴的習性一展無餘。
“這是什麼人啊!本小姐怎麼會做那種事!”
“哼,人家當然把咱們往壞處想,誰讓他是蝙蝠公子呢。”
“嘿嘿,這就是心理陰暗的人看別人也像個壞人?”
“討厭,瞎說什麼大實話!”
馬秀真,張英風等人看著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嬌小姐突然想起以前的自己,頓感羞愧無顏。
蘇少英經過珠光寶氣閣那件事,整個人從爭強好勝往極端方面扭轉,變得越發冰冷,張口就像是能吐出冰塊,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也有點兒臉熱的嘀咕道:“我以前這樣?太丟臉了吧!”
石秀雪羞愧道:“咱們也誤解過原公子,是不是該找個機會道個歉?”
嚴人英沉穩道:“不需要的吧?我看他一點兒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的樣子。”
況且……那人那個時候也不見得和現在一樣。
師兄弟中排行第二,為人處世卻最為內斂的嚴人英其實也是看的最明白的那個。
人的變化從來不是一朝一夕,但是死人卻永遠定格在那個時間點。
原隨雲沒死在蝙蝠島上,又活過了這麼多的時光,足以讓他和那個見不得人好的蝙蝠公子截然不同了。
對於那些嬌小姐們說的話,原隨雲會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只是全部在意罷了。
他相信,現在頭疼的絕對不會是自己!
一直以來都在傷兵營習醫的太子長琴一身不俗的氣質,即使在專為雅士預備的場合也不多見,此時身在軍營,為的還是給那些傷兵治療傷勢,成天和藥材打交道,這在從原隨雲哪裡碰了一鼻子灰的名門小姐看來其實是很奇怪的事情。
好奇心有些時候就是這麼生出來的。
這一天,太子長琴給人治病時久違的感到不安穩,冷淡的目光落到蹲在自己旁邊滿臉好奇的小姑娘身上。
“你有什麼事?”
閩南張姓大族裡頭的張姑娘有一手妙筆丹青,本人又是個嬌俏玲瓏的性子,從來是最受寵的那個,這一回也是殷著家裡來的這兒,想來沒考慮過吃苦的可能,又因為出身是武林世家,死人還是見過的,所以也沒被傷兵營的情形嚇到,居然有心思和太子長琴搭訕。
“我沒事啊,倒是你,你是誰啊,怎麼會來這裡?”
張姑娘好奇的問道。
太子長琴聽完她的話立刻不感興趣的收回目光,繼續下手精準的為手下這名將士施針化解他背部的污血。
“哎,你為什麼不理我啊?你這麼好看,怎麼會在這麼髒污的地方,我知道有間茶樓,裡面有不少文人雅士,做得事最為風雅不過,要不要我將你帶過去?”
張姑娘喊了半天,委屈的站起身跺跺腳:“為什麼不理我啊!”
“人家憑什麼理你啊,一個小丫頭片子,什麼都不懂。”
就在這時,另一道略顯尖刻的女音傳來,在太子長琴面前顯得嬌俏的張姑娘頓時怒目圓睜的飛過去一道眼刀。
“薛家七娘又是你!”
都說來這裡的人魚龍混雜,一些從小就看不順眼的死對頭當然也有機會碰上?
甚至這一批娘子軍裡頭有許多是聽說死敵要來才要求家裡也把自己送來,就是不想墮了自己的威風。
這薛七娘和張姑娘就是打小的冤家對頭,此時碰面頓時天雷勾動地火,視線相撞都要飛出火花。
張姑娘跺腳嗔怒:“你怎麼會來的!”
薛七娘涼涼道:“怎的?這裡是你張家的地界還是金陵的茶館?呦呵,居然只能您大小姐過來,我們卻不成?”
張姑娘怒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薛齊燕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是吧?”
薛七娘繼續涼涼:“哪裡敢啊,您可是張姑娘,誰不是卯了勁的討好您,”說著,瞥了太子長琴一眼,也像是張姑娘一樣被這一眼驚艷住了,但怔了征回神後,立馬扭頭冷嘲熱諷,“看來這位公子要不好了,說不得明天就會被人綁到張家陪您吟詩作對。”她可不是張琴,自己可是許了人家的,不好一直盯著外男看。
不過……薛七娘驚訝的想著,此人這等好模樣也怪不得張姑娘一見就粘著不放。
思索的這一會兒功夫,張姑娘被氣的臉都紅了。
“薛七娘你瞎說什麼,哪裡有你這樣亂壞人家清譽的!”
薛七娘冷冷瞥她一眼:“難不成……我還說錯了?”抽出帕子甩甩。
張姑娘被氣的叫也叫不出來,罵也罵不出來,眼角隱隱憋出淚花。
附近人頭攢動,營地里早因為來了不少生面孔叫許多人生出好奇心,傷兵營一下子多出這麼多模樣姣好的姑娘家,更是早早有人在外頭鬼鬼祟祟,時不時偷偷瞄兩眼。
過了一會兒功夫,不出意外有人過來一臉詭異的在太子長琴和兩位姑娘身上看來看去。
別說,乍一看真和兩女爭一男的八卦劇情似的,來得那人覺得自己都要腦補出二十萬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