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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喪屍,她連“心痛”的感覺都失去了。整個屍都涼涼的,不再有衝動和憤怒的感覺,但是不甘心還是有的。
她變異成為喪屍之後損失了一部分的腦功能,但相對的,本來就比其他人類和喪屍更加活躍的腦域更完美了,她深刻地記得自己曾經要建設、保衛奉城基地的心愿和——最後的不甘心。
可能就算是成功報復,但那種深刻的記憶永遠都不會減退,一直到她的身體和靈魂都消亡。
這是一種更加殘酷的體驗,想到今後將會無窮無盡地重複想起應該被唾棄和忘記的記憶,她本能地就會感覺到厭惡。
但是喪屍,尤其是高智商的喪屍,幾乎是完全保留了作為人類時期的記憶的。她寧肯全部都忘記了,然後作為一個無憂無慮的傻瓜喪屍,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方式。
阿爾山的基地里目前只有數千人,他們的外牆基本構造和奉城基地差不多,使用的建築材料稍微有差別,畢竟這裡的溫差和奉城也差很遠,而且這裡也不太方便運送各種建築材料,只能使用一些近似的替代。
但是,人們還是感覺到很安全的,大家的生活也很和樂。
對紀柳這個之前來住過的吃貨來說,這裡的物資實在是太貧瘠了。但是,現在基地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本地居民,已經習慣了本地的飲食結構,他們覺得目前的日子過得和末日前沒有太大的差別。
而且,這裡的人民風剽悍,有來自於熊國和蒙國的大漢,當然,帝國北方大漢也絲毫不遜色於他們,就算是大冬天裡,穿著厚重大袍子連腰都要彎不下的大媽,都能手持鋼叉將普通喪屍戳進隨便一個旮旯,然後大喊一聲叫人來。
是的,我們的阿爾山人民身上常備一個巴掌大的小保溫壺,在冬天裡,一旦叉住喪屍,就直接將水澆在叉子和喪屍上,很快(在一兩分鐘內)就會被凍住。
被叉住的喪屍也許不至於斃命,但是身上橫著戳著那個大叉子,他們想跑就很困難了,接下來,就是被喊來的人過來幫手了。
這裡不像奉城、帝都、海城之類的大城市有各種軍=火,人民的武器都來自於生活,好比紀柳之前跨省時最趁手的大鐵鍬。阿爾山人民的必備均需是鐵叉、棉袍和保溫壺(普通水壺會凍住裡面的水)。
這輩子沒有上輩子那樣明顯的動物變異,所以,阿爾山附近的小動物都很倒霉。上至狗熊、老虎,下至耗子、松鼠,凡是有皮毛的成年動物都被製成了皮草。
如今也沒有人再喊什麼“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了。棉袍果然重要,但是要在阿爾山過冬,沒有皮草是不行的。要穿鞋、戴手套、帽子,甚至還要封窗戶(裁成細條糊在窗戶縫上)、做棉門帘。
動物們不死,就要死人。
這個時候,還能蹦出來說“你們太自私”的傻嗶,大概都是成精的妖怪,不是人類吧?
阿爾山沒有任何大中型工廠,所有布料只能靠最原始的民族手工紡織,技術更高的材料要靠出去的偽裝散人隊和別的基地的人交換。當然,那時候陸仙和唐曉風對阿爾山也不太上心,還是那次開會之後,他們才將多餘的一部分積分換成了福利社的物資,在出任務的時候帶出來。
如今已經過了最冷的時候,然而阿爾山這個緯度積雪還沒太融化,附近草原還是灰突突的帶點白,森林裡是好了點,又看見一些去年放過的幼小小動物長大了一點,隱隱約約避開城市附近開始活動。
如今陸仙已經成功被馴化,她作為人類時期掌握的前生的馴化喪屍技巧還是保留在記憶中的,陸無垠私下裡找過她,覺得不如自己也當個喪屍算了。
萬年童子雞的少數民族小伙真心耿直,媳婦變喪屍了也跟著殉情,簡直可歌可泣。不過陸仙打算再看看情況,叫他暫時先別衝動。
多餘的“第三者”東方白知道了,就也和陸仙說了一下,反正我也沒媳婦,也沒別人兒,要是陸無垠也變異了,那不如我也當喪屍好了,反正咱們混搭隊我都習慣了。
確切地說,他是覺得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天天擔心被隊伍里的喪屍咬,早死早超生。
最主要的是,最近讓人焦頭爛額的是來自於散人小隊的新消息——奉城基地沒了。
因為他們也沒有親眼見到,只是遇到了幾個從奉城基地逃出來的a級異能者,從他們口中聽說的。據說奉城基地是全城覆滅,逃出來的大概只有兩位數的倖存者,而且都是a級以上的高級別戰鬥力,家屬都帶不出來。
說是那一天有喪屍潮攻城,基地強制徵發a級異能者抗擊作戰,所有城牆守衛、參與戰鬥的a級異能者似乎都沒有逃過。後來開著裝甲車的喪屍衝破了城牆在基地里肆=虐,他們是趁這個機會逃出來的,看樣子似乎是因為躲避徵發偷懶,而恰巧混過了這一劫。
他們逃跑的時候基地大亂,因為城牆被攻破,他們是從正門逃跑的。但也正是因為逃跑到正門才發現,這裡也打成一片。有一大批喪屍正在和一些軍人作戰,但很明顯,這些軍人不是來自於奉城基地的,細思恐極。
如果不是這兩方面的人打得如火如荼,他們肯定剛一出大門就被門口的人堵個正著。其他的他們都不知道了。
因為散人給出的消息也不是很完整,這一次回到阿爾山補給之後,就再度出發繼續去探聽新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