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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你才去死呢!”從小受過良好教育,罵人只會那麼幾句的紀柳終於反應了過來,這個喪屍不會放過自己了。
和他拼了!
除了下意識地不斷攻擊而根本沒有任何作戰計劃的紀柳大腦卻沒有停止運轉,喪屍不是沒有感覺、不會痛的嗎?他胳膊斷了都沒反應為什麼頭破了就要我死?喪屍不是活死人嗎?人死了血液不凝固嗎?為什麼他血液是鮮紅的?為什麼還能流下來?他是剛變成喪屍的那種?
但是,如果是剛剛被其他喪屍感染成為新喪屍的那種,為什麼看不見身上有其他的傷痕?
這個白皮喪屍的上衣是白色長袖t恤衫,褲子是淺灰色的,連鞋子都乾乾淨淨,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和任何人戰鬥過的樣子。
苦戰了七八分鐘,雙方根本沒有分出勝負,而且,紀柳發現白皮喪屍方才被自己鏟斷的胳膊居然好像好起來了。
“居然打不死!”紀柳咬牙切齒地大叫,這樣的敵人,還打個錘子?妥妥地停手等著被咬吧!現在想想,這個喪屍追自己的時候跑那麼快,根本不像是腿有毛病的樣子,是不是過來之前受傷了,然後又自己痊癒了?難不成是邁樓梯的時候沒邁過去?
就在紀柳萬念俱灰的時候,突然一個尖銳的東西從白皮喪屍的額頭穿透了出來。
她嚇了一跳,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看見已經倒下了的白皮喪屍身後站著的一個人。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居然打不死的?!”這個人說。
這是一個年輕男人,看起來年紀不會太大,可能和紀柳差不多,臉上還帶著一些書卷氣,可能是在讀的大學生。他身上不知道在哪裡蹭了一些灰,手臂的地方還被刮破了一塊,臉上也有點髒,但是還好,整個人看起來元氣挺足的。
紀柳終於合上了今天一大早起到現在幾乎就沒閉合過的嘴巴,她除了尖叫已經什麼本能都沒有了:“你……你也是人?”
對方上前一步,她立刻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還趕緊舉起鐵鍬來對著他。
“我是人,真是人!你看,剛才這個喪屍還是我打死的呢!”
紀柳看向了白皮喪屍,因為他是被人從後面偷襲戳死的,慣性下朝前面撲倒,這才能看出腦後被戳漏的居然是一根滑雪杆——以後沒辦法直視這項體育運動了。
既然對方說話了,又幫自己打了喪屍,應該是人吧?紀柳想著,剛才喪屍也說話了呢,不會以後喪屍都會和人一樣的吧?會思考、會說話、會走路、會看東西、會聽聲音、會聞氣味……還會……吃?!
她神情終於鬆懈了下來,鐵鍬也放下,整個人向旁邊挪了好大一塊,儘量避開了白皮喪屍的屍體。這種可怕的喪屍真是看一眼都覺得折壽!
但是,她猶豫了幾秒,還是再度提起勇氣走回去,用鐵鍬猛力一下就將喪屍的腦袋鏟了下來,然後還為了安撫對方的情緒虛弱地笑笑,解釋說:“唔,我是擔心他復活,這種怪物喪屍居然能自我修復!”腦袋和身體沒在一起還能活?我不信你還能再長一個新頭!
如果真能再長一個,那算我倒霉!
男生心有餘悸地點點頭:“我懂。”說完了,在不遠處拿了一雙稍微薄一點的運動手套來戴上,蹲身將手伸進了腦袋裡。
“你……你幹嘛?”紀柳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小伙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是怎麼這麼野蠻啊?難不成你要吃涮腦花啊?喪屍的腦花你都敢吃?
只是問個話的時間,小伙子已經將手重新抽了出來,嘆了一口氣:“以前聽人說喪屍腦袋裡會有晶核還是結晶什麼的,但是一直都沒見過,我看這個喪屍好像很不一樣,還以為他或許會有!”
紀柳驚嚇地咽了一口唾沫,什麼都沒再說。感覺快被這口唾沫哽住了,如果自己有一天不幸感染也成了喪屍,被殺掉之後也會被人在腦袋裡找晶核嗎?好慘啊!
小伙子站起身來搖搖頭,嘆息到:“看來我們世界的喪屍腦袋裡大概都沒有晶核。”神情還很惋惜,很讓人懷疑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他到底會有多開心。
紀柳咧咧嘴,露出一個尷尬臉的表情,又訕訕地問:“難道……有晶核你還真的吃嗎?”喪屍腦袋裡的東西啊,萬一吃了也變喪屍呢?而且你又不是異能者,你看起來好像比我還弱,如果不是偷襲大概單挑這個白喪屍可能比我死得更快。
而此刻,因為遇見了另外的倖存者,紀柳居然也意外地安心了起來,肯定以後還會遇到更多的人的,多一個人就多一點生存的希望。而且,回過頭來才感覺很慶幸,要麼是和預言帖樓主說的不一樣,白喪屍不是每個都有異能,要麼就是白喪屍的異能就是能自我修復。如果他有什麼風火水電之類的其他異能,她早就完蛋啦!
小伙子也被她問得接不下去,於是立即轉而說道:“對了,我叫徐志遠,在油城念大三,我老家是水縣的。”
紀柳在幾日獨處中驟然爆發的巨大壓力後,終於情緒從一問一答中逐漸開始平復,淡淡地說:“哦,我是濱城的,我叫紀柳。”說完,她還特意抬眼看了一下這個男的長什麼樣子,用力記住他的名字。雖然一直以來總是宣傳說個人信息保密工作很重要,但是到了這種時候也沒有辦法,哪怕對方是壞人,也不能為了防騙瞎編一個名字騙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