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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回應。
她擰開門進去,瞧見杜清翰還在床上躺著,臉埋在枕頭上,睡得昏沉。
王媽走近了兩步喊他,見他還是沒動靜,不由起了疑心,去床邊看他。
這一看啊呀一聲捂住了嘴——杜清翰原本也算個面容周正的青年,可不知發生了什麼,現在他眼眶深陷,閉著眼都能看出兩個大黑眼窩,臉頰上的肉也沒了,顴骨上掛著皮,嘴唇上泛著白,活像不知從哪兒來的拾荒乞丐。
這樣一副面孔,任誰都想不到他前幾天還生龍活虎。
王媽忙下樓去找姚詩嵐:“太太,您趕緊去看看!杜先生他是不是病了?!”
姚詩嵐皺著眉頭上去看,本來以為也就是個感冒發燒的小毛病,等見著人的那一刻,也嚇得慌了。
她忙打電話叫來杜家的家庭醫生,又打電話通知出去,讓醫院事先預備好床位。
王醫生離杜家不遠,很快就過來,他仔仔細細看了杜清翰的症狀,臉色有些怪異。
姚詩嵐見他不吭聲,急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能看出來嗎?”
王醫生拿著杜家的高工資,自然也有些水平。憑藉著豐富的經驗,他大約也能看出杜清翰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可這……略一遲疑,他道:“杜先生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腎虛。”
虛成這樣,得多作孽啊,他搖了搖頭。
姚詩嵐皺眉道:“前幾天可還好好的呢,怎麼也不可能病成這樣……”
“幾天?”
“四天前他還出門,那時候除了精神狀態不好沒什麼大問題。”
“怎麼可能……”王醫生又掀開杜清翰的眼皮子看了看,搖頭:“這絕對不可能。太太,要不然現在把杜先生送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如果您的說法屬實,我暫時無能為力。”
事關兒子的性命,姚詩嵐不敢拖延,在王醫生的指揮下叫了人來把杜清翰搬下去。
經過大廳的時候,杜清眠瞥了一眼:“送到醫院也沒用。”
姚詩嵐只當她見不了杜國華在說喪氣話,第一次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又氣又急的往醫院趕。
車上,即便跟自己預料的情況不一樣,王醫生也沒有放棄自己最初的判斷:“太太,杜先生這段時間私生活如何?”
姚詩嵐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一言難盡道:“……有個女的前幾天就沒聯繫了,這幾天他一直在家裡呆著,連臥室門都沒出。”
更奇怪了。
王醫生的求知慾被激發出來,到醫院後跟著把杜清翰弄了進去。
杜家在這家醫院有不少投資,院長專門給他們開闢了特殊通道,不用排隊多等,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
王醫生拿著體檢單,看到上面跟自己所差無幾的判斷結果,忍不住心中一喜——果然他的判斷是沒有錯的!他就說嘛,專業領域上自己怎麼會看走眼……
姚詩嵐看著他忍不住上翹的嘴角,臉色沉得能滴出水,等醫院的醫生也跟她匯報了情況,才知道王醫生所言非虛。
帶著杜清翰和一堆補腎的藥回家,經過大廳時,她忽然想起杜清眠的話——送到醫院也沒用。
她知道清翰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姚詩嵐再次想起幾天前杜清眠神秘莫測的手段,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忙去找她。
杜清眠正在花園裡修煉。無論何時何地,她總是謹記著師父的話——別怕修煉無聊,你閉眼一時,多活別人三五年,天底下最划算的買賣不過。
姚詩嵐趕過來時,正看見她閉目打坐修煉。這段時間她都沒有關注過她,只當她在花園裡玩,看見這架勢唬了一跳。
姚詩嵐在她幾步之遙停下,喊了她一聲:“眠眠?”
杜清眠睜眼看她。
姚詩嵐帶著一絲希望問她:“你是不是知道你二哥怎麼回事?”
杜清眠凝視著她不吭聲,看得她直打怵,但為了兒子她也豁出去了:“你要是知道就跟阿姨說一聲,畢竟你們連著血脈,他是你親哥……”
杜清眠開口:“我要見父親。”
姚詩嵐滯住了。
原來她根本沒有忘記這檔子事,在這兒等著呢,小丫頭心眼兒還不少。
想到這兒,姚詩嵐忽然懷疑起了杜清眠,既然她有這樣莫測的手段,那自己兒子是不是被她給陰了,藉此威脅自己?
杜清眠看著她,忽然道:“腮骨發達,兩邊鼓起,耳後能見腮,生的是反骨。”
姚詩嵐被她打斷了思緒,聽她這麼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摸不明白什麼意思。
“但凡這種面相,大都生性多疑,心胸狹窄。你既然有求於我,就不該懷疑我。”
姚詩嵐被她說中了心思,面紅耳赤,同時也覺出她更加不好對付。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會看面相,光這份洞察人心的敏銳力就足夠叫人恐懼了。
姚詩嵐神色一斂,輕咳道:“你先說說,你二哥他是怎麼回事?”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杜清眠直視她,再次道:“我要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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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國華被安置在一所療養院,這裡的客戶非富即貴,放出去都是耳熟能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