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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姚詩嵐進了精神病院之後,她在杜家享受的待遇一落千丈,性子也沒以前那麼嬌縱了,又加上上次的事情雖然被杜國華擺平壓下來,但不知誰把這件事透露了出去,導致她在圈子裡名聲受損,有些曾經捧著她的女孩兒見面就有意無意拿這件事奚落她。
她以前最喜歡去參加各種聚會,因為可以享受眾人艷羨的目光和卑微的奉承,現在卻除了學校和杜家哪兒都不去,生怕碰上那些牙尖嘴利落井下石的‘小姐妹’。
相形對比下,杜清眠就過得比她舒坦多了,不僅在傳說中的天衍讀書,洗掉了家裡從商背景的銅臭味兒,前途一片大好,還空手套了杜氏企業百分之八的股份,讓她怎麼不嫉妒?
杜清寧使勁兒捏了捏手裡的筷子,壓下心裡的不甘,她今年就要大四,杜國華只安排她去了杜氏企業進行實習,別說股份了,連個管理崗位都沒撈著。自杜國華醒後,她哥哥杜清翰更是被派去管理一家面臨破產的子公司,憑什麼?
完全不同的待遇讓杜清寧有些心態失衡,再加上這幾個月她過得一直不順,幾乎沒把杜清眠當做眼中釘。
杜清眠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食不言寢不語,你不也沒說幾句話,要求我幹什麼?”
杜國華年齡大了,脾氣也沒以前那樣強硬了,見兒女爭吵,只在中間做著和事佬:“行了行了,趕緊吃飯吧,一會兒飯菜涼了。”
杜清寧找茬挑戰火沒成功,想起被送去精神病院的母親,鼻子一酸哭起來:“又來了,你就會維護她!同樣是你的兒女,杜清眠憑什麼拿那麼多股份?她才幾歲,手裡這麼多錢拿的穩嗎?”
“憑什麼她什麼都有,我就得去當個基層實習生?整天忙上忙下工資還不夠我買個包,誰看得出我是杜家女兒,連那些董事的孩子都混得比我好?!還有我哥,他也三十多歲的人了,你讓他管個快破產的小公司,將來能有什麼成就!”
“你是這麼想的嗎?”杜國華看著她,臉色沉重,“好歹你也比眠眠大這麼多歲,怎麼連點腦子都不帶?”
“你想做管理崗,什麼都不了解就升上去,連個業務都做不好,誰服你?杜氏好歹龍頭企業,公司里都是層層選拔出來的精英,你要是空降過去,有人願意聽你的話嗎?到時候受不了苦吃不了白眼的人也是你,別把工作看得太容易了。”
“你哥……”杜國華搖了搖頭,“他還沒讓我看到他的本事。”
杜清翰在一邊吃著飯,只當自己沒聽見。自從上次被女鬼吸了精氣之後,他就痴迷於燒香拜佛,見到想靠近他的女性就害怕。遠離聲色之後,對於權力金錢的欲望似乎也沒有那麼重了。
他以前想要錢主要就是為了玩女人,現在不想玩了,那他要那麼多錢還有什麼用?
這周他要到一個道觀去拜訪,只要不餓死就行了,他根本就不想在杜國華面前大展手腳。
杜清寧被他訓斥一頓,心裡仍有不服氣,指著杜清眠道:“那她呢,憑什麼給她那麼多股份?!”
“那是她自己憑本事賺的,不信你去打聽打聽余家的事情。”杜國華懶怠跟她解釋這麼多了,皺著眉道:“何況她以後不進公司不理事,拿點股份怎麼了?”
不進公司?
杜清寧注意到這一句,看了杜清眠一眼,見她仍神色如常的吃飯,不相信她真的會舍下杜氏這塊肉。
杜清眠仍舊沒有搭理她,吃完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擱道:“我去花園散散步。”
白特窩憋在白天降落的地方,只不過面前的一大片植物全都禿了,露出土黃土黃的地面,杜清眠看了眼不遠處破爛的溫室,想起杜國華說的開得正好的寶珠茉莉,深感頭疼。
“小白。”她認真道:“別墅附近沒有人,你可以出去吃東西。”
白特嗷嗷兩聲,外面的元氣哪有杜家別墅里充足?它不想出去吃。
但是……看著杜清眠的眸子,它迫不得已低下了頭。
一種名為喪的情緒蔓延在整個後花園,杜清眠按了按額角,覺得自己也不能這麼苛待它:“明天我讓王媽鹵一鍋牛肉給你,就當零嘴了,剩下的自食其力。”
白特嗷嗚著點了點腦袋。
看望過它,杜清眠在花園裡吐息了一會兒,到點才回臥室。
白特見她離開,一挺身立起了身子又張大嘴猛吸起來,這一吸吃乾淨了半個後花園,它意猶未盡咂咂嘴,還想繼續吃時,被一個石子砸到了腦袋上。
一個帶著輕笑的聲音響起:“貪嘴的東西。”
白特惱怒地抬頭去看,看見月光下,亭子頂上坐了個男人。這個男人跟其他男人不一樣,身上香噴噴,勾得它食指大動。
和頌見它壓著步子想朝自己咬過來,一挑眉又幾個石子扔過去,卡住了它的喉嚨。這石子吞不進去吐不出來,難受極了,白特噎得翻起了白眼,又不敢大聲咆哮。
要是把杜清眠引過來,它想吃人這事兒一定會暴露,會遭雷劈的。
和頌眼睛彎起來,伸手招它過去,白特看著他潔白修長香噴噴的手掌,鬼使神差過去了,大張著的嘴對準他,燈籠大的眼睛睥著他香噴噴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