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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休息還是玩女人!”杜清寧尖聲道。
“說的什麼話,這是客人……你等我一下。”
杜清翰私生活混亂,但又不喜歡被人直接嚷出來。他知道跟杜清寧沒道理可講,也根本講不過,只好先指了屋子讓女人過去,無奈問她:“怎麼了?”
杜清寧氣得發抖:“你看看,誰把我床扔出來了,還往我房裡放了一頂棺材!這是咒我死嗎!”
“什麼?”
杜清翰一下子正色起來,過去一看,那張公主床確實在門口擺著,而臥室里放著一口黑沉沉的棺材。現在已經入了夜,落地窗外夜色黯沉,月亮也隱了,只露出幾點昏暗的星光。屋裡開著柔和的暖光,昏黃籠罩著卻沒有往常的溫馨,只叫人覺得心裡發毛。
杜清翰也嚇得後退了兩步,忙叫來王媽,怒道:“屋裡這玩意兒誰放的?!招魂呢!”
王媽搓著圍裙不知道怎麼開口,杜清眠適時開口:“我放的。”
杜清眠才十六歲,雖然對他們態度沒有多熱切,到底也是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杜清翰的態度稍微收了些,皺著眉問:“你放的?你放個棺材進去幹什麼?”
杜清寧破口大罵:“你把我床扔出來幹什麼?還沒住進來就想著鳩占鵲巢了!”
“還有你!”她指了指王媽,“她一個人能把東西弄進來嗎?在家守著也不多看著,還胳膊肘往外拐,雇你來是吃乾飯的?!”
說著就要上手扇巴掌。
王媽是杜家的老人了,杜清眠出生那會兒就在家裡,因為一手好廚藝和細緻的活計,杜家一直僱傭著她。她照顧了幾個孩子許多年,平時他們雖然不說把她當長輩看,態度還是溫和的,打臉這種事更是從來沒有。
瞧見那巴掌呼嘯過來,王媽腦子裡的弦一斷,愣在那兒了,連躲閃都忘記。
巴掌將要蓋上去時,王媽蒼老的眼皮顫動了一下,終於嚇得閉上了眼,可想像中的熱辣疼痛卻沒有如期而至。呼吸不遠處傳來皮膚猛然相碰產生的悶聲撞擊,她忐忑地睜開眼,看見那位自姚詩嵐回來就一直冷著臉的四小姐正握住杜清寧的手腕。
她的姿態很輕鬆,輕輕巧巧一握,就讓杜清寧無法動彈。
“床是我放的,跟她沒關係。”
杜青寧掙了一下,沒掙開,手腕里上的力道卻越來越緊,她疼的嘶了一聲,連滿腦子剛凝聚好的怒意都消散了:“你放開我……”
姚詩嵐心疼女兒,也連忙呵斥她:“眠眠,你幹什麼呢?快鬆開你姐姐!”
杜清眠凝視了杜清寧幾秒,見她臉上漸漸浮現出痛苦之色,慢慢的鬆開了手。
她今年才十六歲,個子還沒長成,身材纖弱,連手腕都是細細的,站在已經年滿二十的杜青寧面前,完全就是個沒有絲毫威脅力的小女孩。
可就是這樣的她,把杜青寧的胳膊攥得青紫。
姚詩嵐覺出不對味來了,看了眼臥室前面實木做成的厚重大床,又掃了一眼臥室里的黑色棺材,暗暗心驚之餘將女兒攬到自己身邊,對杜清眠淡淡道:“眠眠,你年齡小不懂事,今天也已經晚了,就先讓著你,以後可不准搶姐姐東西了。”
“媽!”杜青寧震驚的看了姚詩嵐一眼。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寵愛她的母親會在這件事上做出退步,讓她受委屈。
見姚詩嵐只是瞪了她一眼,顯然暫時不準備幫她出頭,杜清寧氣不過,轉頭又去找自己哥哥。
杜清翰惦記著客房裡的美人,早就不想管這一攤子爛事兒,見母親鬆了口,自己也不想多管,擺擺手道:“媽說的對,都這麼晚了,先別鬧騰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
說著也轉身走掉。
杜清寧氣炸了,餘光里瞥見一個陶瓷花瓶在邊上擺著,抓起來就要往杜清眠頭上砸。
杜清眠皺了皺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身子一閃,以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躲過花瓶,貼到了她的腦門上。
啪嚓一聲,花瓶落地碎裂,杜清眠完好無恙,而杜青寧的身形定格在空氣中,宛若按了靜止鍵。
在場眾人都驚呆了,姚詩嵐心裡和臉上的不屑徹底消失,被惶恐與震驚取代。
以杜家這樣的商界地位,她是經常接觸這些玄乎的東西的。可以往都認為這只不過是安慰自己的小把戲,今天杜清眠這一手徹底把她震驚了。
臉上的表情不再是對待流浪貓狗般虛偽的忍讓,她使眼色示意杜清翰把妹妹搬走,活絡了一下僵硬的五官對杜清眠笑道:“那你先休息,不打擾你了。”
杜清眠瞧著他們一個一個離開,便進了臥室關上門,將耀目敞亮的燈光隔在外面。
牆上的鐘表咔嗒一聲指向十點,她掀開棺材蓋,閉目躺了進去。
而不遠處的客房裡,杜家幾人的背影之後,借宿女人收回了自己的一雙眼,慢慢縮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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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翰屋子裡的鬧鐘半夜十二點準時響起,他其實還沒睡,套著睡衣便起身出門了。
整棟別墅的燈都已經熄了,走廊幽靜黑暗,摸索過去時女人屋子裡的門果然開著,他進去反手把門一合,按開了燈。
床上的美人伸手把他攬過去,順手按滅了床頭的開關:“大晚上的開什麼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