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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唐易面對著他,怎麼也說不出苛責的話,也質問不出為何要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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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與「叛軍」交手已經數次。
大魔君為首的軍團聲稱五魔君為首的軍團是叛軍,妄圖謀反從而扼取魔君之位。
而五魔君為首的軍團則稱國師大人與諸多高層都被大魔君扼取在手中,才是真正的「叛軍」。
兩方的軍團實力都極為強大,強大的魔修都有各自的殺招,殺傷力極為恐怖,腥風血雨。
被認為是魔界希望的諸位魔君各有立場,在戰場上雖說不會傾巢而動廝殺,可是也造成了極為可怕的後果。
一場戰鬥至少上陣四位魔君,至多的時候幾乎全都上陣,強大的法器調動起的靈氣是不可想像的,更遑論加上諸多實力強勁的軍團。
巨大的靈氣爆炸幾乎覆滅天幕與土壤,將整個第五重魔境以及鄰近的第四重魔境的土壤都翻了一遍。
而隨著廝殺與爆炸而飛濺的,除了可怕的血跡還有支零破碎的肢體,被翻過的土壤貪婪的吸收著新鮮的血液,將整片土壤都變成了赤紅色。
這場叛軍對叛軍的戰爭快速地消耗著魔界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基礎。
魔界的子民初時震驚,後來已經習慣隨著太陽的逝去,在城樓最高處的飛龍塔上懸掛了一枚枚肉血模糊的頭顱。
這是「叛軍」口中的「叛軍」高層。
一日增加一枚頭顱,如今已經二十三枚。
更遑論死去的眾多魔修。
血海腥風,局勢動盪。
……
黑色戰甲冰冷無比,在各色靈氣轟然發出間映襯出凌冽的光。
殺殺殺,殺紅了眼!
五魔君神色冷厲,漫天的廝殺刀光給他的臉上籠上一層寒光,襯得五官極為分明。
他身著黑色戰甲,幾乎不似是活人,似是雕塑,似是一道刀光,唯獨不像是一個充滿著七情六慾的人。
在漫天分布的魔兵魔修中,他的眸底黑氣氤氳,有比殺意更殺、冷意更冷的東西藏匿在最深處。
那裡困著一頭野獸,能撕碎自身,也能弒殺所有人。
它在嘶吼,在等待著……
也許,當五魔君瀕臨崩潰的那一瞬間,便會突破所有的束縛轟然現世!
「轟——」
天際的巨物帶著極為恐怖的壓迫感劈下來,那是五魔君的先天法器混沌斧!
戰場的勝敗,常常不分仲伯,這不符合五魔君的善戰常理,然而扭轉了這一切的僅僅是因為一件事
——大魔君竟然也有混沌碎片。
混沌碎片變為了紫霄筆,濃妝淡彩,俱都可以幻化為實物,堪堪抵住五魔君的殺招!
這是天地之間最為初始的力量,也是天地之間最為可怕的殺意,當紫霄筆與混沌斧交手的時候,混沌之氣飛濺之處幾乎侵蝕了所有接觸到的東西,不論是魔修,亦或是兵器……
這是雙方面的摧毀,是兩敗俱傷。
打到最後,大魔君與五魔君產生了默契,基本都作為主將坐鎮後方,遙遙注視著戰場局面。
天幕間一團黑氣洶湧,那魔氣極為純正深邃,五魔君懸浮於半空中,遙遙地看著遠處的廝殺,以及視線盡頭巍峨壯闊的魔都。
染成了紅色的土壤里在可怖地蠕動,不時有森森的白骨破土而出,被召喚出的骷髏極為迅速地投入到戰鬥中。
雙方打了這麼久,對於四魔君的骷髏死屍兵團也有了深刻的了解:將骷髏打趴或者拆分根本沒用,它們會自動組裝自己,重新投入戰鬥。
在廝殺的戰場裡,骷髏自己將自己的胳膊腿兒組裝上,然後拿起靈劍廝殺,而那些被煉製成功的死屍更是隨意,要是缺了胳膊,不管是不是原裝的,直接便安裝上湊合用,更別提沒頭之後的屍體與大魔君軍團的人廝殺,砍倒之後直接硬生生地拔掉頭顱裝上去,極為滲人。
這些死屍幾乎是源源不斷,初期造成了大魔君的極大困擾。
而後來採取的策略便是先砍大腿,再將骷髏或者死屍用魔氣轟成粉末或者碎片。
這樣的舉措很快打了老四個措手不及,他一向沒臉沒皮,乾脆跳到中間大罵大魔君。
大魔君根本不能出手,他若是出手五魔君一定會出手,只能聽著。再者這是打仗的關鍵時刻,都在拼命的廝殺,誰知道四魔君竟然不殺人跑到中央大罵?
因為罵的太過於難聽,六魔君的鳳凰真火直接燒出來一條極為可怕的通道,將老四的眉毛都燒沒了!
六魔君遙遙站在飛龍塔上,直接拉開弓朝著老四的頭顱射去,凌厲升騰的真火飛射而來,老四面前擋了無數的骷髏也無濟於事,差點將他穿了個窟窿!
老四差點被燒成烤老鼠,直接廢了一套衣服和一半頭髮,罵罵咧咧地回去訴苦,「老六個死鳳凰,我跟他不共戴天!……你們誰有假髮借我一下,我快禿了!」
沒人離他,老四委委屈屈地找了一頂奇怪的帽子戴上。
「我們再這麼打下去,遲早是消耗戰,這特麼的都快把文官都殺光了!」
「殺的人越多,就意味著,國師大人並未完全落入大魔君的掌控。」老七思索著,「就是不知道國師大人能撐多久。」
眼睜睜地看著魔界重要官員被殺,國師大人真的會頂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