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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再沒有其他要求之後,終於輪到拜爾·卡蘭德提要求了。
他厚顏無恥的要求她履行未婚夫妻的義務。
溫庭笙簡直無語。從來只聽說過夫妻義務,未婚夫妻的義務……虧他能說得出口。
但她知道這是她遲早要邁過去的一道坎,而且她也知道只靠她自己是邁不過去的,這件事得靠他。
她不是小姑娘,她有過男人。可她愛的那個男人死了。
他死了到現在還不到五個月。
當她還在戰神星的時候,每天都會夢見他,會在夢中哭泣著醒來,或者因為想到他而整夜無法入眠。這種情況直到拜爾放了她回到地母星,回到家人的身邊後,才逐漸好轉。
愛情,畢竟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而後全家逃亡的陰影籠罩著她,她日夜憂心會連累家人。思念那個人的時間便少了。再然後,整個母星的未來就這樣不講理的壓在了她的肩頭……
她忽然想到,她竟然已經好幾天,完全一點都沒有想到過他……
這就開始遺忘了嗎?她還真是薄情啊……
就在她怔忡的時候,男人的影子籠罩住了她。她抬眸,迎上了拜爾的目光。
高大的男人已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前,俯下身撐住沙發扶手,將她鎖在了狹小的空間裡。他的目光含情帶欲,掃過她的眉眼,停在她的唇上。
那個狗屁心理專家,戰戰兢兢的向他建議,儘快和她建立身體上的聯繫。他說:「以溫小姐的性格和價值觀,對身體和情感都會有較強的忠誠度。她一旦選擇交付身體,意味著她真正下定了決心……」
他其實不是很理解,因為亞彌金人並不注重婚前的貞操。當然有些男人也會好處女,但那僅僅是個人偏好而已。以及雄性強烈的獨占欲,又是另外一回事。但他還是決定聽從這些地母星人的建議,因為他們確實做到了讓她自己主動來到他面前。
而此時,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淡米分色的唇,身體中涌動的是比以往更強烈的衝動。
他不再猶豫,低頭吻了下去。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溫庭笙強迫自己不後退,不逃避。
就讓他,帶她邁過這個坎吧。
就讓她,做一個薄情的女人吧。
薄情的人,才可以活得更輕鬆,更快樂。不必在夢中被過往的愛戀糾纏,不必在夜半夢醒後被入骨的悔恨折磨……
在總統套房的kingsize的大床上,拜爾·卡蘭德極富耐心的一點點開發著溫庭笙的身體……
他的外貌看起來像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實際的年齡卻比溫庭笙的祖父還大很多。他睡過的女人,搞不好真的比她吃過的飯還多。
他可以輕易的察覺出來另一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習慣和偏好,而他要做的,是用他自己的習慣和偏好,去覆寫。
拜爾·卡蘭德要了溫庭笙一次又一次,以強硬的姿態,抹去了別的雄性在她的身上留下的一切痕跡和過往……
大酒窩上來的時候,拜爾·卡蘭德套了條寬鬆舒適的褲子,赤著精壯的上身,站在落地窗邊抽菸,目送著載著溫庭笙的政府的車輛離去。
空間裡瀰漫的全是更強壯的雄性的荷爾蒙,壓製得大酒窩身上發麻。他不得不將空調換氣量調到最高檔,散了半天。
「把監視撤了吧。」拜爾說。
「啊?」大酒窩有些猶豫,「這樣好嗎?」
他們來到地母星的時候他本來是想直接將飛船降落到殖民管理局或者聯合政府總部前面的廣場的。因為溫庭笙的極力反對才憋屈得仿佛偷偷摸摸一般降落到了郊外的空地。而她離開了飛船回家之後根本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聯繫,半個月之後卻突然頻繁的回到飛船上。
他除非傻了才猜不出她想逃。
他調出了她房間裡智腦終端的記錄,發現她果然是在鑽研駕駛手冊,這才通知了拜爾·卡蘭德。也因此拜爾才會罔顧了之前答應給她的「三個月」的許諾,直接殺到了地母星來。
他吸了口煙,又吐出來。
「沒事,」他說,「她不會再逃了。」
他不是完全理解她的想法,但確實能感受到,就如那專家所說的,性/愛於她,帶著某種儀式般的意味。
她的身體順從之後,她的內心才真正的完全的接受了她和他的未來。
溫庭笙,已經準備好,成為他的妻子。
拜爾的嘴角微微翹起,對他和她的婚姻,竟然有了更多的期待。
大酒窩看得出來他眉間屬於男人特有的歡愛後的饜足,但他沒有像以往那樣輕佻的去問他「怎麼樣」之類的話。因為溫庭笙是未來的卡蘭德夫人,她的身份,容不得他這樣輕薄。
可是這位夫人和他……氣場不太合呢……想起她那強悍的拳頭,大酒窩頓時覺得……這還真是讓人有點苦惱呢……
幾天後的一個傍晚,溫家人誰也沒有出門。
敲門聲響起,溫庭笙起身去開了門。
入眼的是一束嬌艷綻放的妖姬花,然後才是雪白制服的英俊男人。
「你來了。」她說,接過了那花。
「晚上好。」拜爾親吻了吻她的臉頰。「庭笙。」
「小笙」這個稱呼,被另一個男人先占用了,拜爾·卡蘭德便叫她「庭笙」。
溫庭笙把他介紹給了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