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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鎖好了密碼門,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天的連軸轉,真的是太累了。以他這個年紀來說,已經有點吃不消。
他需要放鬆,作些喜歡的事。
他打開一隻箱子,取出在積雲星買的那隻昂貴的手工娃娃。「真像。」他自言自語。
他拿著那娃娃,進了書櫃後的秘密電梯,下到地下室。一切都跟他走之前一樣。他抱著那娃娃,朝走廊深處走去。想著那房間裡,幾乎和娃娃長得一模一樣的漂亮孩子,他的身體就開始發熱。
他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成年女性失去了興趣。反倒是那些孩子,小小的身體,細細的腿,連反抗都那樣柔弱,哭起來嚶嚶嚶的像小貓一樣,總是讓他興奮得不能控制自己。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容易損耗。
他輸入密碼,推開門:「寶貝兒,給你帶了新年禮物。這些天一個人,寂寞了嗎?」
借著走廊的燈光隱隱看到床上的人形,他走了兩步,說:「開燈。」
聲控燈應聲而亮。
從昏暗到明亮,男人閉了一瞬眼睛。當他睜開眼,看到床上的人時,整個人突然僵住。
「你!你是誰?!」男人僵硬的問。
床上的女人穿著黑色的帶帽衫,抱著單膝坐在那裡,正靜靜的看著他。
那女人長得很美,可副部長沒心思欣賞她的美貌,因為她看他的眼神太冷,太陰。
「你看起來,也像是個人。」邵棠褪下帽子,從腰間抽出了藍幽幽泛著寒光的匕首。
副部長瞳孔驟縮,他猛地扔掉娃娃,轉身就跑。可囚室的門見了鬼似的,「砰」的一下就關上,鎖住。副部長猛拽了幾下,電子門紋絲不動。
他驚恐的轉過身,看著邵棠一步步接近他……
那女孩看起來嬌小精緻,似乎並不是很強……副部長已全沒了平日裡道貌岸然,他臉現猙獰之色,大叫了一聲,惡狠狠的朝邵棠撲過去……
「砰」的一聲,副部長的臉就跟堅硬的牆壁進行了一次親密的接觸。緊跟著頭皮一緊,腦袋被扯著向後拉開,又「砰」的一聲向牆壁狠狠撞去。頓時眼冒金星,鼻子和額頭火辣辣的疼。嘴巴嘗到了咸腥的味道,像是血和著眼淚鼻涕。
邵棠嫌惡的鬆開手。副部長胖胖的身體便軟軟癱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也沒有能起來。
邵棠站在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目光冰冷。
「我在找一個孩子。」她說,「可是我來的太晚了。你長得像個人,可怎麼就……」
邵棠「輕輕」一腳踢在副部長身上:「不干人兒事呢?」
以邵棠現在的力量,她必須好好的控制力道,才不至於一腳就把這男人踢死。可這樣「輕輕的」一腳,仍然踢得他肋骨斷了幾根,內臟破裂。他立刻咳出了幾大口血,驚恐的看著邵棠。
「求求你!別殺我!我……我給你錢!你想要什麼!我幫你辦到!」他語無倫次的哀求。
邵棠看著他:「可她也求過你,你……」
邵棠「咔擦」一聲踹斷他一條腿,聲音高亢尖銳:「你放過她了嗎!」
男人因疼痛發出慘叫,遺憾的是,這地下室的隔音設施堪稱完美,他嚎叫得再慘,也不會有人聽到。
邵棠想起了視頻中看到的那孩子。
她小小的身體,縮在牆角,握著一柄牙刷……
她一直在等她。可她來了,她卻已經不在了。
她一年多前就死了。
小小的身體被塞進爐子裡,燒成了灰燼。和之前許許多多的孩子一樣。
憤怒在身體中涌動,她恨不得立刻就殺死這噁心的男人,可那樣太過便宜了他!
【阿璞,開門!】
她揪著男人的頭髮,把他肥碩的身體拖到了有床有高壓爐的房間,扔在地板上。
男人忍著痛抬頭,入眼的便是那台他特別訂製的微型高壓工業爐,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可以把活生生的肉體燒成灰燼。順著特製的管道,排到地下水道中去,神不知,鬼不覺。
他背後發涼,驚恐的叫道:「不、不!」
邵棠不想再聽他說話,咔吧一聲,捏碎了他的下巴。藍鋼匕首精準的刺入肩膀關節,順著骨頭與骨頭的縫隙一轉,庖丁解牛一般,卸下了他一條手臂……
血,流了一地……
燈光,再次照亮了小小的囚室。
邵棠站在門口,望著那空空的角落。
那孩子握著一柄牙刷,用力的,沉默的,在角落的牆壁上刻畫。
小孩子的力氣,只能在牆壁上劃出淺淺的痕跡。歪歪扭扭,勉強看出是一隻飛船的樣子。跟花溪號的樣子比,完全走了形。
可那舷窗下的小花圖案,畫得太傳神!傳神到,她救出的金髮女孩,只看了花溪號一眼,就恍然大悟!
因為那本就是,小女孩最喜歡、最擅長的花紋。貝爾喜歡,那孩子,一樣喜歡。
她曾揪著她的衣角,軟軟的說,姐姐,我以後還能坐你的漂亮飛船嗎?
軟軟,萌萌,讓人的心都化了……
邵棠甚至沒有勇氣去回想視頻中那些畫面,那噁心男人對她做的可怕的事情。
她在那樣的苦厄中一直在等她啊……一直等……
等開著粉紅色的漂亮飛船的好厲害好厲害的大姐姐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