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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球身體的中間部分凹陷了下去,用觸手扔了塊點心上去,像個皮網兜似的,把點心彈了出去,栩栩如生的演示了講述的內容:「『咻』的把它彈到了天空上,讓護衛隊消滅了那一塊。珍貴的植物一點也沒有受到損傷。整個過程,都被監控器直播了。他因此獲得了綠葉勳章,被稱為是我們這一代的最強者。當時我就知道,我找到自己的男神了~~~~」
邵棠表示,自己也找到了新的看世界的角度了……
好吧,閨蜜(?)之間的下午茶總是很強的排解煩悶的功效。
邵棠的心情好了許多。
「我給你贖身,好不好?」
搬了新房子,當然要讓朋友來坐坐。
恰昨日更下過一場雪,雖不大,但也將宅子銀裝素裹了起來。張好好讚嘆了一番這園子的格局精緻,與邵棠坐在燒了地龍的暖亭里,煮酒賞梅,興之所至,便要奏上一曲。
邵棠望著那低頭調弦的女子,緩緩說道。
張好好手一緊,「崩」的一聲便擰斷了一根弦。她愕然望向邵棠。
「我是認真的。這個事情,我考慮了有一陣子了。」邵棠緩緩的說。
自從和柯三那次談過之後,她便開始考慮這個事情了。
張好好忽然「嗤」的一笑:「姑娘我可是花滿樓的當紅頭牌呢,要想給我贖身,邵掌柜可準備好大出血了麼?」
邵棠吸溜著燙嘴的清酒:「我窮得也就只剩下錢了。」
張好好翻個白眼兒啐道:「叫柯三聽見,怕要活活氣死。」
邵棠也翻個白眼兒:「死胖子昨天才從我這兒訛了件裘衣。」
張好好掩口:「已經知道啦!昨個便迫不及待的穿到我那兒去顯擺過了。」
邵棠無語:「那點出息!」
張好好道:「少尹素來清廉,手頭便難免拮据了點。偏他是個愛好又多又雜的,哪樣不是要花錢的。」
邵棠道:「不說他了。好好,你有沒有想過,出來之後,要怎麼生活?」
張好好抱著琵琶,巴掌大的小臉靠在琴軸上,微感茫然:「……我本來想,能給我贖身的,大約是個極愛音律的文人。只要大婦不太刻薄,我伏小做低的,總能過的下去……又或者,到了二十五歲還沒有人想贖走我,我就用自己的積蓄給自己贖身,買幾畝田,收養個孩子,好好養大,將來給我養老……只是沒想到……」她噗嗤一笑,「最後給我贖身的人,是個比我還年輕漂亮的女人。我說你……真箇不好磨鏡?」
邵棠「噗」的一口酒噴出去,「咳咳咳咳咳咳!」
張好好放下琵琶輕輕給她拍背。
好容易調順了氣兒,邵棠正襟危坐,嚴肅的說:「上次就跟你說過了,我真的不好那個。不好意思啊,讓你失望了。」
張好好指作蘭花,以袖掩面,哀哀婉婉的:「唉……可憐奴這顆錯投了的心啊……」
夠了啊你!(╯-_-)╯╧╧
於是,兩日後,天珍樓的小丘掌柜帶著人抬了兩箱銀子進了花滿樓。張好好在滿樓姑娘羨慕的目光中,坐著一頂暖轎,離開了這風月之地。
待客人們得知這消息,已是一段時間之後的事了。有些常客不由扼腕嘆息,遺憾「再聽不到好好的琵琶了」,至於張好好過得好壞與否,卻不是他們關心的事了。風月場裡新人換舊人,走了張好好,自會有李好好、趙好好來頂上。很快,客人們就會遺忘她的名字和面孔。
只是,張好好雖已不在風月場中,風月場上卻流傳著她的傳說……
據說,張好好給天珍樓的東家做了妾,那真是掉到了福窩兒里了。
據說,張好好頭上戴的簪子,鑲的寶石,有這麼這麼大……
據說,張好好極得大婦的疼愛,陪著大婦逛綢緞鋪子,大婦只管在那喝茶,任她去挑。九兩銀子一匹的雲錦,十六兩一匹的緙絲,只要她看上了,直接就讓包起來。掌柜的請示大婦,那大婦就一個字:買買買,買買買!
據說,魏九兒聽說了之後嫉妒得扯爛了好幾條帕子。
據說……
不管別人怎麼說,邵·大婦·棠過得很滋潤。
要知道,能走紅的女妓,特別是張好好這種以文名勝出而不是以色事人的,品味和眼光都特別的高。風月場一向是時尚地,最新潮時尚的穿著打扮從來都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千金閨秀都要盯著她們,以便隨時跟上潮流。
邵棠簡直就是回到了過去在地球有私人買手的生活,她的衣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實了起來,每一件的搭配都品味不俗。哪怕是最艷麗的衣料,經過張好好的指點,也能搭配出華貴高雅的格調!
不止是衣服,什麼衣服配什麼髮型,什麼髮型戴什麼首飾,什麼時節熏什麼香喝什麼茶……
「真不敢相信你在這時節屋裡居然熏茵犀香,莫非你以為只要貴就好?」張·精益求精·好好捏著眉頭說,「定是香料店老闆看你不懂行坑你沒商量!」
於是,邵棠的生活品味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對一個超級有錢又超級愛花錢愛享受的女人來說,沒什麼比擁有這樣一個高品位的私人造型師兼生活助理更開心的了。什麼,緙絲十六兩一匹?那算錢嗎?買買買,買買買!
邵東家一向大方,連府里的丫鬟一個個都能穿的光鮮亮麗。一個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在精美的廊間花蝴蝶一般穿梭,看得柯三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