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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嗎?算是吧……」司榕的目光有點飄……
邵棠的車不怎麼寬敞,為了不悶,把門帘子也紮起來了。司榕看著邵棠亮晶晶的充滿了八卦的眼睛,目光平移,是邵棠的頭髮絲,再平移,就看到外面遠處司南騎在馬上的挺拔背影……
「就是吧……我們那太陽大,所以人都比較黑……,跟高陳這裡審美不大一樣,不是那種弱雞小白臉兒,」司榕眼神繼續飄忽,「要說好看,也算好看吧……反正我覺得他……挺好看的……」
邵棠塞了一把山楂條進嘴巴里:「那必須的!要不怎麼能讓女王看上呢!我猜他一定高大健美,皮膚是小麥色,五官像刀削一樣……」
司榕覺得她今天零食一定吃太多了,要不然怎麼覺得牙疼呢。
「還有你們那個王室的傳說,也挺有意思,還有神跡什麼的,編的玄乎其神的。」
邵棠不過是閒磕牙,司榕卻嚴肅了起來:「那個不是編的,是真的。」
邵棠不以為意:「王權神授,王為天之子,受上天庇佑……我們那裡以前的皇族也用過,我跟你說,其實就是用來糊弄老百姓的。」
司榕肅然道:「你們那裡怎樣我不清楚,我們吳冉國王族嫡系,確是天之子,受神明庇佑。那神跡也不是編出來的,我雖沒見過,我爹、司媽媽、秦管事……許多人都是親眼見過的。前任國主——桓女王在聖台祭天時,王城百萬百姓都親眼見到神跡。我從小就聽我爹給我講,他說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當時所見,女王祭天,有風雲凝聚於聖山,頃刻大雨,頃刻冰雹,頃刻大霧,頃刻狂風,各種天象輪番顯現,最後風雲散去,陽光普照,天朗氣清,女王出於聖台,祭天成功。祭天成功,吳冉國就會很多年都保持風調雨順,不會有天災。因此,我們吳冉糧產極高,國富民強。哼……要不是我們那裡鐵礦稀缺,早就一統天下了!」
邵棠很吃驚:「你說的都是真的?」
司榕道:「當然了!上次女王祭天的時候,司媽媽就在聖山山腳,還被冰雹砸了額頭,到現在還有個疤呢。」
邵棠很意外,她真的以為王權天授不過是王族控制輿論、民心的手段而已。但如果司榕所說是真,大雨啊冰雹啊什麼的,真不是這個地方的人人力可以控制作假的啊。難道……
【阿璞,難道這裡是有神仙的修真位面?】
【不,這裡確實是基礎物質位面中的科技位面。】【那司榕說的那些神跡怎麼回事?】【不清楚,但如果是真的,以這個冷兵器科技水平的星球的人來看,確實稱得上是『神跡』了。但如果是高級文明,控制天氣也不是難事。】在意識里跟阿璞溝通著,邵棠又問司榕:「你剛才說『祭天成功』,就是說祭天也可能會失敗?」
司榕點頭:「會。以前有過王族旁系篡位,偽君前往聖台祭天,結果失敗了,天象大亂,狂風暴雨不停,六月天裡飄起鵝毛大雪。而且偽君再沒從聖山里出來。眾人都道是『天罰』,叛軍惶恐不安,兵士們紛紛投降,便有臣子領兵反攻,平了叛亂,迎了被囚的國主出來,往聖山祭天。祭天一成功,所有的異象都消失了,又變得風調雨順。從那之後,便少有叛亂,也就十幾年前有一次。否則,那時恆女王剛薨,攝政王原不過是侍衛長,才初為王夫,如何便能順利平叛,說到底不過是人心所向罷了。眾人皆知王族嫡支乃天之子,少有人肯追隨叛逆,百姓臣子,上下一心,攝政王這才能順利平亂。」
看著邵棠驚異的表情,司榕笑道:「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各國皆知。也是因為這個,各國都時有改朝換代的事情發生,獨我們吳冉國,司氏王族傳承了近千年了。」
邵棠好奇:「近千年一直靠著祭天風調雨順?」
「是的。」
「那要多久祭一次天?」
「這不一定,看國主了。」司榕皺皺鼻子,「國主身體強健,時間便長一些,國主身體羸弱,就短一些。恆女王一次祭天,撐了八年。據說最長的一位國主,風調雨順了十四年,天象才開始紊亂。」
「那現在的國主呢?那個小女王。」
這個「小」字,讓司榕頗為不快:「國主還沒有及笄呢,要成年了才可以祭天。」說著有些怏怏,「這兩年天象已經有些亂了,去年夏天下了好大一場雨,害得夏谷少收了一季。大家都盼著國主早些成年好去祭天呢。國主也想早點祭天,可是如果未成年,恐有危險呢。百年前的偽君,就再沒從聖山里出來,那也是有王族血脈的呢。」
邵棠察覺出司榕的情緒低落,但也只當是一個愛國的熱血少女擔憂自己的國家而已,沒有多想。
太陽落山前,商隊抵達了一個小鎮,這是自離開縣城之後第一次在有人煙的地方。
邵棠看見小鎮差點哭了。
跟著商隊一上路,她就發現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她連月事帶都給自己準備了好幾條,卻忘了給自己準備馬桶!幕天席地已經讓人很有心理壓力了,況且隊裡百十號人只有三個女的,要是她躲在草叢裡正在「嗯嗯嗯」讓別的男的給撞見這種事情發生,那她真想去死一死了。
雖然司榕很大方的讓邵棠用她和司媽媽的馬桶。但是用慣了沖水馬桶的人,你讓她用個木桶,並且一打開蓋子裡面還有別人的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