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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父不屑一顧:“她又不是我們家的女孩,我們能給她口飯吃,已經夠仁義了。但是妙兒卻是我們正經蘇家的血脈,這哪能比?”
“我就知道,是楚錦妙這條毒蛇出的主意。這些話,也都是她讓你們說的?”
蘇母聽了很是不高興:“那是你親妹子,你怎麼能向著一個外人,這樣說你的親妹妹?”
“我可沒有她這樣的妹妹。”蘇慧呸了一聲,看了眼天色,自言自語地說,“繡莊應該還沒打烊,我趕快去找魏小掌柜去。”
蘇母一聽,急了:“你為了一個外人,要害自己人嗎?”蘇母想去拉蘇慧,卻被張屠戶架住,蘇慧趁這機會,趕緊跑出去了。
繡莊已經鎖門了,魏良檢查了門窗,就要回家,卻隔著老遠就被蘇慧叫住了。蘇慧氣喘吁吁地跑到魏良面前,來不及問好,就連忙說道:“魏小掌柜,我有事要和您說。”
魏良奇道:“有什麼事一定要現在說?都打門了。”
“不行,到明天就遲了。”蘇慧將今天侯府的事情原原本本轉述給魏良,顧不得說實話可能會得罪魏良,哀求道,“魏小掌柜,我妹子楚家五姑娘實在是冤枉,望您能和魏大掌柜的說一聲,讓他給我妹妹說句話,闢辟謠。”
魏良聽了楚五姑娘,眼神也變了變,他也不急著回家了,乾脆轉了方向,說道:“蘇大娘子,既然你都求到我跟前了,那我就替你說一聲。事情成不成,還得看我爹的意思。”
蘇慧頓時千恩萬謝。也該是他們運氣好,今日魏五還真在宅子裡,往常他經常出去跑生意,或者去別處巡視產業,便是魏良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到他一次。
魏五似乎在忙什麼大事,一抬頭見是魏良,口氣淡淡地問:“怎麼了?”
魏良卻知道,別看魏五口氣好,若是他說不出個正經事來,一定得一頓好罵。魏良低著頭,恭敬地說:“爹,是楚家五姑娘的事。”
魏五的臉色果然難看下來了,揮手讓魏良滾下去。魏良不敢忤逆,耷拉著眉眼就要出去,可是走了兩步又被魏五叫回來:“你說的楚家五姑娘,可是長興侯府的五小姐?”
“正是。”
魏五放下了筆,臉色也變得奇怪起來,魏良試探地問:“爹,上頭專門囑咐了好幾次,你看我們,用把這件事報給上面嗎?”
魏五想起湯信義挨得那頓打,以及小林子擠眉弄眼話中有話的作態,最後魏五說:“我看太子爺對這個女子不一般。報上去,管不管是他的事,要是我們不報,萬一揣摩錯了,那以後這個娘娘隨便吹點枕邊風,都夠我們受了。還是謹慎點,以防萬一吧。你把今天的事,事無巨細,全部如實告訴我,我斟酌著去和主子說。”
“哎,是。”
很少有人知道魏五是太子的人,正如很少有人知道,商場上赫赫有名,人人見了都得拱手叫一聲“魏爺”的魏五,其實是個宦官。魏良,事實上是他認養的乾兒子。
魏五親自動身去邊關,長興侯府的馬車也朝郡王府駛去。
這一年長興侯府和懷陵郡王府來往甚密,兩家的馬車時常走動,然而沒有一次,讓楚老夫人這樣七上八下。
老王妃都已經答應了,這樁親事,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猜了個七七八八。在這種當口,可能不出現什麼變故。
楚老夫人一行人到了郡王府後,一應待遇都和從前一樣。楚老夫人沉著氣,帶著眾多孫女去找老王妃。
老王妃看著還是笑眯眯的。楚老夫人不動聲色,對楚錦瑤幾個小輩說:“你們幾個小姐妹玩得好,我們不留你們了,自己出去說話吧。”
楚錦瑤和縣主等人於是坐到外間。等人都散了後,楚老夫人問老王妃:“老親家,你之前和我提的事,現在怎麼說?”
老王妃暗罵老狐狸,兩府結親本來是楚老夫人先提的,現在怎麼成了老王妃先說的?老王妃呵呵一笑,不理會楚老夫人的陷阱,繞開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這些長輩也不好多做打擾。遠兒這個孩子出息大,向來少讓我們操心,所以婚姻之事也由著他,我們唯有一點要求,媳婦孝順省心,能安家立戶就夠了。”
楚老夫人不知不覺皺起眉,老王妃這是暗地裡嘲諷她們家五姑娘不夠孝順,不是安定家宅之人?楚老夫人冷笑:“誰家的長輩都盼著孩兒孝順,姑娘家更是從小被念叨到大。不過,柔順孝心容易,不拘長輩說什麼,你應著就是了。許多大姑娘小媳婦就這樣順順噹噹地長大,可惜啊,我們這些長輩一片拳拳愛護之心,可是能教得了一時,還能教一輩子不成?我們遲早要先他們一步走,我們在的時候還好,等我們走了,他們習慣了聽話,到時候對著滿門親戚,又要聽誰的話去?愛之則為之計長運,娶婦教女,總要教他們立起來。”
楚老夫人這話意有所至,老王妃聽懂了,她是說她們家楚錦瑤雖然不夠恭順,但是性子強有性子強的好處。老王妃覺得有道理,她也想這樣子教閨女,可是換成孫媳婦,她就不喜歡那種主意大的。
老王妃滿心覺得自己家是郡王府,這輩子都不會有敗落的一天,所以媳婦晚輩根本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乖乖聽長輩的話就行了。